小秋病理上已經擺脫了AD,但是心理上還沒有,我們得讓他接受大環境的行為模式。說起這個,先生,你看看什麼時間合適”
蕭問水說:“他還小,不用那麼早出去。”
醫生於是又提醒道:“蕭先生,雲秋今年十八歲了,兩個月後是他的發情期。還有剛剛我們在門外說的事情,既然小秋的身體不適合手術,那麼還是得要一個alpha來標……標記他。”
蕭問水說:“我考慮一下。”
醫生猶疑地看著他。
蕭問水卻沒有迴應,他說:“我去看看雲秋。”
蕭尋秋和醫生被留在外面。
機器人嗡嗡地過來端來茶和點心,卻沒有任何一人動。
蕭尋秋忍不住問醫生:“我哥他……真的要標記小秋嗎?”
醫生搖搖頭說:“這個說不好。”
眾所周知,一旦一個A標記了一個O,就註定著一生的結合,無法更改。雖然以現在的科技手段,手術清除標記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顯然,雲秋的身體已經不適合任何手術了。他現在是一塊牛皮糖,走到哪裡黏到哪裡,沒有人能承受拋棄一個AD患者伴侶的譴責。
蕭尋秋又問:“那我哥他……這幾年了,有沒有談物件?”
他自己留學時遇到一個女Beta,現在發展成為了穩定的女朋友,只是最近為他回國的事情吵架中,不知道蕭問水怎麼樣。這些事他沒告訴過蕭問水,因為他這個大哥一向沒什麼耐心聽家長裡短的事情,更不可能跟他大談自己處了什麼樣的物件。
醫生想了一會兒:“不清楚。您知道的,老闆這種alpha最容易招惹桃花,想攀高枝的Beta就不說了,就連Omega都爭著追求他……但是也沒見老闆定下來過什麼人。後來小秋十五歲了,老闆做了臨時標記,更不會理之前的那些人了。就是……就是有些時候,會有幾個不死心的上門來鬧事,撬不動老闆,就想來小秋這裡勸他走,給他們讓位——你看,這怎麼可能?”
“臨時標記啊……”蕭尋秋喃喃著,“那等我哥完全標記了小秋,他們是不是就應該結婚了?我哥娶了我弟弟……這聽著怎麼這麼奇怪呢?”
醫生見他措手不及的樣子,笑了:“想不到是不是?我之前也沒想到,先生居然能為小秋做到這一步,畢竟是一輩子的事,先生有這個擔當和責任心,我倒是很佩服他。”
臥室門打開了。
蕭問水先去床底下看了看,發現雲秋不在,於是輕車熟路地走向浴室。
浴室滑動的拉門半掩著,透出雲秋一個單薄的剪影。
他又把自己泡在了熱水裡。但是這次蕭問水拉開浴室門,在他面前蹲下時,他的反應並不激烈,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他呢喃著:“你先不要抱我出來。”
蕭問水笑了:“好,我現在不抱你出來,你在幹什麼呢?”
雲秋只是想在熱水裡多呆一會兒。他把自己往下沉了沉,小聲說:“我在洗澡。”
他的聲音很安定,或許是習慣了蕭問水闖入他的安全區的做法。這幾十個日日夜夜的觸碰和領地的侵佔,輕而易舉地就讓雲秋這個好哄的小孩兒不再排斥他的靠近。雖然他仍然害怕他,但是他學會了和恐懼相安無事。
事實上,只要任何一個alpha或者Omega到這個小別墅裡來一趟就會知道,所謂的安全區,是蕭問水自己用資訊素製造出的一個堡壘。
雲秋被他臨時標記過,本能地追逐、依賴他那強勢淡漠的氣息,其效果可比任何鎮定劑都要好。
這是一種作弊的手段,可是效果很好。
蕭問水說:“你洗。”
他的視線平靜地放在雲秋身上。
雲秋知道羞恥,在醫生批評他的時候,又或是逗他玩的時候。可是他並不知道在一個A眼中暴露自己的軀體是一件需要感到害羞的事情。一直到他十三歲時醫生來之前,他都是由蕭氏兩兄弟一起幫忙洗澡的。
他不要機器人幫他洗澡,因為機器人太冷了,也容易把他弄痛。
他十八歲了。
軀體長成,有了那麼一點少年人的曲線,Omega與生俱來的柔軟勻稱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連帶著他白皙脆弱的脖頸、精巧的下頜與眉眼,無一不宣告著他已經具備了初步的性吸引力。這軀體柔軟,咬下去時能嚐到淺淡的,蜜的甜香——那是他資訊素的味道。
上輩子的那連續幾晚的纏綿激烈中,蕭問水被資訊素衝暈了頭,一面操得身下甜美柔軟的少年哭叫出聲,一面恍惚地想,這是不對的,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
他是他的監護人,最後卻監守自盜,品嚐了這個不染塵埃的赤子。
即使是那一晚,蕭問水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晰地認知到:雲秋長大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地變成了他此前不曾想象過的樣子。
雲秋在他的注視下,認認真真地抹沐浴露、洗髮水,然後在浴缸內站起來,將自己全身都打滿泡沫。他對於洗澡這件事,一絲不苟地像是在做什麼認真的研究。
最後他拔掉浴缸的水塞,又將噴頭調到最大,保持水線穩定在他腰間的部位,能為他慢慢帶走身上的泡沫。
“我洗好了。”雲秋把自己泡得發白的手指給蕭問水看,認認真真地跟蕭問水顯擺他的學問,“哥哥你告訴我的,手指發白的時候就不能泡了,我很聽話。”
蕭問水靜靜地望著他。
雲秋看著他的神色,忽而意識到什麼似的,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小聲改口:“大哥哥……告訴我的。”
蕭問水沒說什麼,只是站了起來。他之前一直蹲著,和雲秋對視著,這下陡然站起來,卻反而把雲秋嚇了一跳。
這小孩睜著他水汽迷濛的眼睛,仰臉看他,心裡打著鼓——蕭問水並不像這個月以來的那樣,要抱他去床上的意思。
他讀不懂蕭問水,也不知道一直對他的“禮貌”沒什麼要求的蕭問水為什麼會在今天推他出去。
他只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事情。
蕭問水還沒來得及轉身,腰就已經被帶著熱氣和水珠的手臂抱住了。
雲秋跪在浴缸裡,努力想要把他扯下來,他有些害怕,也有些急切地看著他。
他一向是不知道什麼輕重的,蕭問水被他拉得微微俯身下,那雙銳利深沉的眼睛直接照進了雲秋眼裡。
雲秋害怕起來,但是他仍然堅持不懈地要掛在蕭問水身上。蕭問水俯身的高度夠他勾住他的肩膀了,雲秋就把整個溼漉漉的、溫熱冒氣的自己送到了他懷裡。
蕭問水這次不再拒絕他,把他抱起來往外走。雲秋身上的水沒有擦乾淨,濡溼了他考究的衣褲,但蕭問水卻沒有兇他。
他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