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陸老爺子要這麼說她?
虞明雅雖然這麼想,但是是完全不敢問的,也不敢去質疑,沒有人會相信她,就算她說的是真的,也只會相信陸老爺子,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明雅,你怎麼在這裡坐著?”
李成端著酒杯,經過的時候看到她眼睛一亮,立刻坐在她旁邊,關心地詢問。
虞明雅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你是不是不開心?”李成喜歡她很久了,看她這樣也不舒服,“陸老爺子說的話你不要在意,他肯定是聽了別人的話,所以壓根不知道你內心的真善美。”
虞明雅完全不想應付他,“嗯。”
李成還在自顧自地說:“你別想太多,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
“李成!”
不遠處,突然有個女人叫了聲。
虞明雅抬頭,看到走過來的貴婦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卻對李成說話。
“李成,你過來,跟媽媽去和叔叔打招呼,不要坐在這裡無所事事。”
李成諾諾地應道:“哦……好。”
他看向虞明雅,低聲說:“對不起啊明雅,我待會再來找你,你等我。”
虞明雅頂著貴婦的眼神,身體僵硬在沙發上,面上卻是微微一笑:“嗯,你先和阿姨去吧。”
李成被她的笑容晃了眼。
一直到李成離開自己的視線,虞明雅才恨恨地抓了把沙發,長指甲刮出難聽的刺耳聲。
她看出來了,李成他媽不喜歡自己。
虞明雅咬牙,這要是以前,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眼神,李家還不如自己家,哪裡來的臉這麼看自己。
“媽,我該怎麼辦?”
虞明雅走到陳敏娟邊上,低聲問:“你知道剛剛李成他媽看我的眼神嗎?我現在是不是要完了?”
她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惶恐。
陳敏娟雖然知道真相,但是還是安慰道:“明雅,你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被打倒,你要讓別人知道,陸老爺子說的都是假的。你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
虞明雅被她這麼一說,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對啊,她從小到大想要什麼沒有,怎麼可以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將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我記得鋼琴比賽快到了,這次有個大師當評委,如果你能得到他的讚賞。”陳敏娟壓低了聲音:“如果能成為徒弟,那就更好了,別人都會忘了今天的事。”
虞明雅雙眼一亮,“我知道了。”
正在這時,她餘光看到虞茶一個人從那邊出來,立刻鬆開了陳敏娟的胳膊,走過去。
“虞茶,你是不是現在很得意啊?”
“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虞茶轉過身,看到怒氣衝衝的虞明雅,淡淡開口。
虞明雅最討厭這幅表情,“陸老爺子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是不是非常得意,能把我打倒?”
虞茶說:“你想太多了。”
她現在已經不覺得虞明雅會成為自己的威脅了,也不覺得自己會被虞明雅比下去。
重來一次,虞茶想的更遠。
虞明雅偏偏覺得她這樣子是在嘲諷自己之前的難堪,紅著眼說:“你以為我會這麼倒下去嗎?別做夢了。”
虞茶抿了口紅酒,味道不錯,又嚐了一口,這才回答她的話:“……你是不倒翁嗎?”
“你說什麼?”虞明雅氣急。
虞茶沒有回答,直接離開了原地。
她覺得現在的虞明雅就像是跳樑小醜,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按照虞明雅的想法來,她變得急躁。
總有一天,會再次跌落-
宴會進行到中旬的時候,虞茶才看到從一群大人中脫身的陸以淮,他面上帶著點笑,卻像是假的。
像這種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沒有童年,不像自己,雖然是孤兒,但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童年卻很有趣。
虞茶盯著面前的紅酒。
如果再過不久陸以淮就能好起來,那她應該很快就會回到虞家,當然她不想回去。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就決定自己一個人生活,學校裡可以申請宿舍,她可以住宿舍到高考。
這學期的學費已經交過了,下學期的學費有獎學金可以抵著,高考完暑假打暑假工,就可以掙大學的學費。
虞茶相信自己能拿到獎學金。
未來會更好的。
“在想什麼?”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虞茶嚇了一跳,自己正在想脫離陸家的生活,這一下慌里慌張的,差點把酒杯被打碎。
陸以淮眯了眯眼。
虞茶一見他這表情就發怵,“沒想什麼!”
“是嗎?”陸以淮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撒謊,躲閃的小表情一覽無餘。
虞茶轉移話題:“宴會什麼時候結束啊?”
“快了。”陸以淮說,抬了抬下巴,突然開口:“這個領帶不舒服。”
虞茶哦了聲,提議道:“那要不要我陪你去換一個,這裡應該是有你的衣服的吧。”
陸以淮說:“嗯。”
兩個人一起去了後面的房間,陸以淮曾經在老宅住過幾年,這裡一直有他的房間。
時隔許久再次開啟,這個房間非常乾淨,應該是每天都會有人打掃,裡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少。
虞茶並不是第一次進這個房間。
上輩子她曾經被帶回老宅住過一次,只不過當時是陸老爺子的葬禮,那時候她以為自己過得最自在,因為虞家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她身上。
現在想來,當時陸以淮的情緒很不對。
陸以淮推開了裡面的一扇門,偌大的空間內分成了很多個空間,掛著各式各樣的衣服,還有鞋,中間是一個平臺。
他伸手一推,好幾個格子進入虞茶的眼睛裡。
每個格子裡都放著不同的東西,有袖釦,有領帶,數量不計,還有一些其他東西。
陸以淮說:“你幫我。”
虞茶:“啊?”
陸以淮瞥過去,“不願意?”
“沒有。”虞茶連忙改口,手在數不清的格子裡拂過,“那你想要哪一個啊?”
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陸家關於他的正裝是很多的,就拿領帶來說說也是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
“你選吧。”陸以淮說。
虞茶看了眼他的神情,從裡面拿了個深藍色的,“這個吧,你今天的衣服很配這個顏色。”
陸以淮點頭:“好。”
虞茶將領帶理順,其實所有打領帶的技能都是在陸以淮身上練的,全都是上輩子折磨來得。
那時候是陸以淮強硬要求。
虞茶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打領帶的時候,那時候戰戰兢兢的,心裡特別不願意,所以整個人都是瀰漫著低氣壓的。
當時她不會,也不想看影片學,給陸以淮打了個紅領巾的,陸以淮不知道是什麼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