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著檢查魚頭腳踝和襪子的皮球點點頭：“好了，魚頭哥你可以進去了。”

四名彪形大漢虎視眈眈，魚頭轉身時拍了拍皮球的肩膀：“好自為之！”

他推門走進那間以往他每天要來來回回幾十趟的辦公室，丁坤站在窗邊，手裡夾著一根雪茄，聽到門響的聲音，頭也沒回，指著高檔寫字樓外的江州城景：“看看，江州其實也是一個挺大的城市。我十六歲的時候站在青龍大道旁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有房子住，有車子開，他們錦衣玉食，我卻要為了填飽肚子，每天都要把命豁出去一樣地幹活。後來我明白了，這其實是一個人剝削人的社會，如果你不去剝削別人，那麼你要被人剝削。”

魚頭也緩緩走到窗邊，跟丁坤並立，看著腳下如螞蟻一般的車流和人群，良久才道：“我其實曾經是丨警丨察。”

出乎魚頭的意料，丁坤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抽了一口雪茄：“我早知道。”

魚頭苦笑：“那為什麼……”

丁坤轉身，指了一圈自己的辦公室道：“當丨警丨察能填飽肚子，但當丨警丨察給不了這些！從你幫我擋第一顆子丨彈丨的時候開始，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稱職的丨警丨察。以前國舅爺在的時候，我們也沒少跟丨警丨察一個桌子喝酒聊天，丨警丨察又怎麼樣，不也是人嗎？也要娶媳婦兒生孩子，被刀砍了，子丨彈丨打了，也是會流血的，又不是超人。魚頭，說實話，我曾經很欣賞你，因為你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不過，現在，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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