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木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個身著雪地迷彩色短袖的男子，平頭國字臉，一身迷彩色，腳踏作戰靴。見老者在院澆花，男子面露恭敬之色：“先生，辦妥了。”

老人笑了笑：“今秋的涼意來得往年都早啊，看這白掌知道了，才幾天的工夫，頹了精氣神！木荊，幫我把那盆乒乓菊搬過來。”

木荊默默將院子角落的一盆長勢極好的乒乓菊端到老人的面前，又退到老人身後，雙手垂立，面色依舊恭敬。

老人從架子取了剪刀，一邊剪去雜葉一邊道：“這人啊，跟這花花草草一樣，施了肥沃了土澆了水，精心伺候著，但也不定長勢極好，也有頹退敗落的。摘了枯葉，去了病根，沒準兒有能活下來的機會。”說話的時候，老人笑著，彷彿真的是在談論眼前綠意青蔥的花草。

木荊仍舊沒有出聲，垂著眼簾，目不斜視，只是在老人剪去那泛黃的葉子時，眼皮輕微地跳動了一下。

良久，老人轉身，看了一眼萬里無雲的碧空，竟長長嘆了口氣：“這般陽光燦爛的日子，刮什麼大風呢！”

木荊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吭聲，今日秋高氣爽，萬里無雲，更無風。

“找到那個畜生了嗎？”老人的面色突然多雲轉陰，提及“畜生”二字，更是雙目暗含殺氣。

“還沒有。”木荊將頭埋得更低了。畜生指的是誰，他很清楚，那是半輩子都活在老人陰影裡的湯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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