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大菩薩不以為意地笑道:“他是一個時不時會默默帶給你驚喜的男人。你且耐心地等下去,你會發現他像一座無窮無盡的寶藏,每一次發掘都會讓你看到新的閃光點。”
入夜,圓月稀星。遠山深處傳來陣陣狼嚎,給這座崑崙山深處的小廟更增添了幾份寂寥。少年在山腰處便下了車,他說他要更虔誠地回到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於是他行五體投地大禮,一路山,直至凌晨。月光下,他站在小廟的門口,負手望向那玉盤似的圓月,像極了當年意氣風發的大喇嘛。
與那些曾經陪伴自己成長的一草一木擦肩而過,少年推開那扇古樸木門,木樞的咯吱聲也如同當年那般熟悉。他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他的床是廟裡唯一的一張木床,木頭是弓角哥和徽猷哥山伐的,從設計到鋸木、組裝據說都是由雲道哥一人完成的,成功從古書複製了一款質地佳但手工粗糙的寧波床。床很結實,用的都是深山裡罕見的百年老樹。少年的手指輕輕撫過床沿,繁密複雜的經都是年邁的大師父一字一句地刻去的,一卷《大日經》花了幾乎一整年的時間。
“吃碗麵吧,明天我和你弓角哥進山,最好能獵到一頭狍子。”李雲道端著一碗泡好的泡麵進來,見少年蹲在床邊默不吭聲,笑著道,“別學城裡人傷春感秋的那套,沒勁,咱們山裡人要有個山裡人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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