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倒是不小,哪兒抗來的再哪兒抗回去,哥哥們就不和你計較。”另一個男人熟練地玩轉著手中的□□。
楚千尋不說話,掏出手|槍在三根手指間轉了一下,啪嗒一聲推開保險。
“槍?”
兩個男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互相看了一眼,猶豫片刻退回了抽菸男人的身邊。
“威哥,那妞手上有槍,真槍。”
威哥猛吸了一口煙,抿住嘴,把菸頭狠狠在地上按滅了,從鼻腔中噴出煙霧。
“算了,先看看。”
一位年過半百,打扮時髦的中年婦人走到了楚千尋面前,“小姑娘哪,這個不是我們不通情理,你這樣是要不得的呀,要是這人變成了魔物,我們這麼多人可是都有危險的呀。”
店內的其他人一時附和起來。
“是啊是啊,不能為了一個人害了大家的安全。”
“你要想做好人,自己出去照顧他啊,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去背一個大男人,嘖嘖。”
那位中年婦人見這麼多人支援她,不禁有些得意,伸手就來拉楚千尋:“不是阿姨倚老賣老,你還是把他帶出去吧,阿姨是不能允許你做這種危害大家的事情的。”
她的話沒說完,腦門上一冰。
一柄冷冰冰的槍口抵住了她的額頭。
楚千尋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老婦人急忙擺動著她那雙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不好這樣的,不好這樣的。你別生氣,我就走,就走。”
她慌慌張張地後退,躲回了她的同伴身邊,不再敢說話。
整個便利店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瞬間啞火了。
楚千尋附近的人都迅速卷吧卷吧東西遠離了她,
她的身邊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楚千尋絲毫不以為意,
她脫下被淋溼的外套,把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裹,拎著槍雙手交錯在胸前,靠著牆閉上了眼。
孟榮軒昏迷不醒地躺在她身邊,渾身溼透,發著高熱,口中偶爾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
他身上的熱量過高,以至於溼透的衣物上甚至被微微蒸騰出細小的白煙。
楚千尋裹好自己的毯子,不搭理他。
心中卻是嫉妒得牙癢癢。
燒得這麼高,肯定是獲得了強大的異能。
命真是好,可惜人傻了點,一手好牌還混得那麼慘,希望他這輩子好歹能活聰明點。
不過這又關自己什麼事呢?明天天一亮,就各走各的路
像這樣一堆恩怨糾纏的超級大佬,楚千尋是打算能離多遠離多遠。
這輩子她要遠離這些麻煩人物,危險人物,和大姨一家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孟榮軒醒了。
這一夜他好像在地獄中走了一趟,時而熱得如身置滾燙的岩漿,時而冷的如墜冰窟。
神魂就像被強制剝離了身體一樣,異常清醒的體驗著這種痛苦的過程。
有那麼一段時刻,他似乎陷入了一種特別奇妙的狀態。
所有的痛苦都瞬間離他而去,只覺得無比的舒坦快樂,靈魂深處湧現出一種深切的渴望,強烈地渴望得到食物,得到一種新鮮的,血腥的食物。
他又本能地對這種嗜血狀態感到恐懼,很快他總算剋制住了自己,墜落回痛苦的深淵,全身彷彿被拆開又重組了無數次。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非人的折磨才停止了下來。
孟榮軒睜開眼,看見一隻螞蟻從眼前地面上爬過,這隻螞蟻有黑褐色的斑紋,六隻腳,頭頂兩根觸鬚微微顫抖。
雨後清晨裡,遠處各種各樣蟲鳴鳥叫的動靜,異常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孟榮軒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明明大病初癒,但為什麼視覺和聽覺反而變得如此敏銳?
他看到了坐在身邊的人。
昨夜孟榮軒雖然動彈不得,但神志其實異常清醒,他知道有一個人冒著大雨走到他身邊,把自己扛在肩上走回這裡。又頂住所有人的壓力,將自己護在了身後。
原來只是這樣一位柔弱的女子。
那位沉睡的少女突然就睜開眼來,晨曦中的那雙眼眸好像一汪冰冷的寒潭,冷漠地撇了過來,把孟榮軒一腔感激的話語都憋在了嗓子眼。
“醒了?”楚千尋不冷不熱地說。
她看見那個男人身上微不可見地閃過幾道小小的電弧。
大佬還是大佬,每個人的異能都和上一次一樣,只有自己變成了弱雞。
楚千尋從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放在孟榮軒面前。
捲起自己的毯子就走。
“起來,出發了。”楚千尋回到甘曉丹幾人的身邊,喚了一聲。
便利店內的人陸陸續續都醒來了,有些人看見安然無恙的孟榮軒,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那位執意趕孟榮軒出去的中年婦女小聲嘀咕了一句:“前幾天,綠色月亮出現的時候,我家對門的小夥子就是發燒,燒完全身長了鱗片,把他老子都給吃了。哎呦恐怖的呦,我又沒亂說。”
門外的楚千尋坐在汽車的副座上,打了大大的哈欠。
她昨夜堤防著所有人,沒敢真睡。
現在困得不行,交代馮俊磊和高燕輪流開車,自己打算在路上補個眠。
有人敲響了車窗,
楚千尋搖下車窗,看著窗外的人。
年輕的孟榮軒還沒有後世那些套在身上的強者光環,顯得有些生澀。
他面上微紅,眼中有光,向車窗內伸出手:“謝謝你。你救了我兩次。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叫孟榮軒。”
楚千尋伸出手,禮貌性地握了一下手:“楚千尋。”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商務車,和車外的那些垃圾人,加了一句:“多保重自己,少管別人閒事。活久一點。”
車窗搖上,悍馬的發動機轟鳴,揚起塵土離開了。
孟榮軒有些悵然若失,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和怪物搏鬥的經驗,想問問自己能不能搭著楚千尋的車走,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他的那些同事互相推推搡搡地走了過來,把一個女孩擠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