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見他一頭霧水,自己也有點懵,猜了一種最不好的結果。
“也不是……”
昨天半夢半醒之間,嚴雪遲記得他好像是說過,先領個證,讓這段關係合法再說。
“我還以為雪遲也已經遞交過了,原來壓根就沒把我的話當真。”
“當時沒聽清。過兩天等警部徹底恢復工作了,我去和部長說。”
“嗯,遞交的同時可以先去婚姻局開一個同居證明。按著規矩是要求同居至少兩個月,不過正好,以前你租過我的房子,租房期間的這三個月,完全可以算在同居範圍之內。”
嚴雪遲越想越不對。
這麼說來,好像從很早以前就有圈套擺好了,就等著他往裡頭蹦。
一時間目光停留在蘭瑟臉上,久久不肯移開。
“誤打誤撞。”
“真的。”蘭瑟見他看著自己,頓時瞪大眼睛,表情和一旁滿臉無辜的橘子有一拼。
“一開始我也沒敢想過,會和嚴先生有今天。”
“對了,你早些時候說的軍部檔案是什麼?”嚴雪遲沒再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終於算是拐回了正題上。
“上樓給你看。”
書房和臥室是連在一起的。
書桌上收拾的倒是乾淨,除了幾桿鋼筆,和一些紙質檔案,就是和辦公室一樣的一個檔案處理器。
蘭瑟開啟虛擬熒屏,熟練的輸入密碼。
預設嚴雪遲就這麼看著。
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這是今天的會議內容。”
“還是關於那個東西,調查出來的最新進展。”
嚴雪遲一行一字的瀏覽了一遍。
發現其中被鎖定的人之中,有賀佐的名字。
大致是有相關人員看見過賀佐在安京星郊外和一個黑髮女子見過面。
該女子疑似為走丟的實驗品。
配圖是兩張很模糊的照片,並不能說明什麼。
但仔細看,嚴雪遲還是覺的,那個女人的身影,多少有些熟悉。
甚至可以確定,就是兩歲以前……和夢境之中的那個身軀完全吻合。
“今天的爆炸事件……有一部分是針對他的。”“大概雪遲不怎麼關注軍部的事情,不過從表面也看得出來,皇叔和穆頓將軍就沒有意見統一過。從來沒有,畢竟兩個瘋子,相互是找不出來什麼認同感的。”
嚴雪遲:“……”
“雖然暫且不知道穆頓少將查到了什麼,但應該是一些難以示以眾人的。”
“可是報告出來之後,原本設定的是隻要按下四十五樓就會引.爆炸.彈的。”“警部的四十五樓,常年只有我在。”
“我知道。”蘭瑟開口的語氣並不慌亂,“四十五樓只是隱藏設定,其實還是有人為操控的。從某種程度上講,你其實也算救了穆頓少將一命。”“或者說,只是一個警告,並沒有打算真的殺死任何一個人。”
“我更傾向於後者,畢竟怎麼說,如果真是謀殺,應該會選擇在隱秘性更高的地方。”
嚴雪遲一面聽蘭瑟講話,一面翻看著檔案。
真別說。
和幾天之前,穆頓少將和他講的故事幾乎如出一轍。
都是圍繞著五十年前的那個實驗品展開的。
有一張是實驗品還在培養皿裡的時候的照片。
五官像是雕塑一般,哪怕那個時候還不曾擁有人類的意志,但就像沉睡了一般。
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比聯邦任何千金看起來都優雅迷人。
嚴雪遲比對了自己模糊的記憶,和夢境裡的那張臉,基本已經確認了什麼。
再接下來。
是嫌疑目標鎖定名單以及照片。
嚴雪遲準備翻頁繼續看。
然而卻是遲遲沒加載出來。
“時間不早了,休息吧。”蘭瑟見著嚴雪遲看在看,適時的提議道,“明天早上軍部還有會議,你可以多睡一會兒。”
說完之後,蘭瑟一面強制關掉了虛擬熒屏,一面輕吻在了嚴雪遲耳後。
“今天晚上能抱著嚴先生睡嗎?”
嚴雪遲再三回憶了剛才蘭瑟輸入的那串複合密碼之後,才反應過來旁邊有人說話。
“我想抱著你睡。”蘭瑟又重複了一遍。
說完之後沒等嚴雪遲拒絕與否,直接將他從書桌面前橫抱了起來。
“喂——”
蘭瑟完全沒顧他的掙扎,徑直向著床榻的方向走去。
嚴雪遲剛沒被放到床.上,只見著一條八爪魚先一步纏繞了上來。
很不講理。
“抱著我你不難受嗎?”
“不難受。”
嚴雪遲覺得他有點像一隻,巨型樹袋熊。
說是睡覺,這一次就真的是睡覺。
完全沒有半分逾矩。
嚴雪遲原本以為他會再糾纏一番。
身邊傳來輕微的鼾聲,嚴雪遲才確認他是真的睡著了。
只是纏在他身上的四肢並沒有半分放鬆。
似乎只要一鬆開,嚴雪遲就會再一次跑掉一樣。
.
禮拜天的軍部格外安靜。
天還沒涼,蘭瑟就儘可能輕的收拾好自己,出門前給還在熟睡的嚴雪遲掖了被子,又給橘子餵了凍肉,這才匆匆出門。
時間還早,會議室裡除了蘭瑟,只有幾個會議記錄員。
都算從無盡星來的。
面孔很熟悉,基本上是蘭瑟從小看到大的。
整理檔案之餘,餘光之中,蘭瑟見著自己的孿生哥哥走了進來。
狀態明顯不好。
乍一看像是縱.欲過後,但仔細一嗅,蘭瑟才察覺到不對。
兩個人的資訊素很像,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明顯是性別流動到Omega狀態的時候沒有使用抑制劑。
而且神色焦慮,應該沒有按時吃藥。
待會兒這兒還會有別的alpha進來。
蘭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趁著伊卡起身走進洗手間的手,蘭瑟追了上去。
前幾天因為是晚宴上見到的,所以蘭瑟也沒細看。今天有時間細看了,蘭瑟才瞧著他好像比以前更為瘦削。
哪怕冬天的衣服穿得厚,整個人也有些單薄。
等伊卡從隔間裡出來的時候,蘭瑟倏地一伸手,直接單手將他擒拿,又騰出來一隻手,去找放在兜裡的抑制劑。
“你幹什麼?!”雖然是怒吼,但聲音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注射抑制劑。”蘭瑟依舊是保持單手擒拿的姿勢。
“誰讓你管我!”
“誰讓我偏偏有你這樣的哥哥?除了我誰要管你?”蘭瑟沒跟著他一起大吼大叫,但語氣也不怎麼和善,“你都訂婚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名聲嗎?”
“我控制不住!”
伊卡一面吼著,一面試圖掙脫。
蘭瑟沒理會他,開始給他後脖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