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想說些什麼。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面對這張臉,就下意識的有些語塞,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抱歉,我會……”
“沒事,衣服本來就沒有第二次穿的必要,壞了就壞了。需要幫你把東西搬到車上嗎?”蘭瑟瞥了一眼自己肩上被抓出來的痕跡,沒有生氣,只是伸手將貓毛挑了下去。
“不需要,謝謝。”嚴雪遲說完之後重新把橘子放回肩頭,再一次搬起地上的東西準備往外走。
蘭瑟目送遠去的背影,沒再說話。
這麼快就跑了。
不過蘭瑟仔細想了想,的確是太沖動了些。
自己求得是滿心的喜歡,熱烈的感情。但對方求得更多是細水長流的相伴相護,熱烈與否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是要安穩。
等於說,從一開始,努力的方向就出了偏差,如今出現這個結果,也是理所應當的。
蘭瑟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才快步向外走去。
新租的地方離聯邦大樓也不算遠。
但面積比那邊的要小很多,進門的過道不過剛到一人寬。
臥室也是打出來的閣樓,站直就已經很勉強的高度,有些狹窄。
不過好在環境乾淨,不需要嚴雪遲自己再做打掃。
草草收拾完之後,嚴雪遲便倚在床上。
剛沒開啟手環,就看見了新聞推送。
大概是說梧桐星的戰況依舊不穩定,雖然已經收復,但時長還是會出現各種襲擊。
軍部和皇室的駐紮軍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急需支援。
不過情況危機,暫時沒有人願意主動前往。哪怕靠著梧桐星收復事件跨級加功的穆頓少將這一次都有些遲疑。軍部已經連夜召開緊急會議,準備找出合適人選前往。
嚴雪遲心想難怪剛才看著蘭瑟急急匆匆的往外走。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動靜過大,吵到對方了,這麼看來,應該是軍部那邊的通知,迫不得已才二半夜爬起來。
又將新聞向下翻,看見了當地的戰況圖片。
雖然已經打了未成年人禁止觀看的預警,但真正點開的時候還是不免覺得觸目驚心。
滿地都是肢體上的“殘垣斷壁”,有的血跡還未凝固,將周圍的一切染的猩紅。
運氣不好的情況下,還能看見一些更有衝擊力的事件。
連收復此地的人都不願意再去,想必這一次死九死一生。
雖然給的功勳多,而且越級加軍銜,但抵不過能進軍部的軍官都是背景深厚,哪怕自己願意上,也得顧忌一家老小的意願。
嚴雪遲放下手環,平躺在床上。
要是當初自己進了軍部,這種時候肯定能做到萬死不辭。
不過嚴雪遲仔細想了想,當年在學校學的各種軍事理論以及實戰操作,因為畢業之後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當初多少門實戰課程拿的第一,現在估計把戰艦扔到他面前連啟動都不會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思緒總是容易不受控制。
多少年了,靠著冰冷的抑制劑和沒有體溫的器具。平時對真人的渴求表現的並不明顯,但一旦開啟了這個苗頭,很多見不得人的心思又一次蠢蠢欲動。
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現在應該已經得到久逢甘霖之後的饜足,或者是還在不死不休之中掙扎淪陷。
嚴雪遲沒再想下去,趕忙從床上彈了起來,衝到洗手間往臉上潑了把冷水,又翻出來抑制劑,然而剛準備注射的時候,似乎又想起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使用任何藥劑都要遵循醫囑。
上一次抑制劑使用過量的感覺嚴雪遲這輩子都不會忘。
想了半天,嚴雪遲最終還是將抑制劑收了回去,重新躺會床準備睡覺。
橫豎睡著了就不會想這些事情了。
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太多,想要入睡並不難。
但萬萬沒想到。
在現實裡戛然而止的事情,在夢裡卻是得到了延續。
還是在那個房間,不同的是這一回交纏的地方並不是沙發,而是足以容納兩個人的床榻上。
衣衫雖然還掛在身上,但基本已經擋不住什麼,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那張英俊到犯規的面容。
嚴雪遲知道這是夢。
既然現實裡放不下臉面去找別人紓解,那夢裡怎麼荒唐都是被允許的。
因為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仗著夢裡的事情極度隱私,嚴雪遲也大膽了好些。
沒再像白日裡一樣,一舉一動都儘量謹慎,而是直接伸出雙臂環上了對方的後頸,甚至有意主動索吻。
對方身上清冽的氣味在密閉的環境理尤為明顯。
嚴雪遲忍不住將腦袋埋在頸窩裡,去感受更多。
瀕死窒息的感覺往往會帶來另外一種極端,卻又不可思議的感受。
以前私下無人的時候,嚴雪遲自己探索過這種事情。
但自己玩總歸是難以盡興,把主動權交由對方的時候,方能體會其中的樂趣。
夢中的事物總會被大幅度美化。
雖然是嚴雪遲並沒見過對方未著衣衫的樣子,但腦內已經自動把對方調到了最完美的狀態。
只是依舊沉默寡言,一句話都不說,繃著個臉,彷彿和嚴雪遲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連這種狀態下都不肯放鬆半分。
和那個時候恨不得把這麼多年的滴滴點點一口氣傾訴完的那個人,多少有些出入。
其實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帶著嘲笑和威脅的意味,嚴雪遲還是希望對方能說些什麼。
哪怕放在平日裡是汙言穢語都好。
或者更激烈的言辭,嚴雪遲都能良好接受。
甚至給出更良好的迴應。
纏綿的長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直持續到身上的布料都寥寥無幾,徹底坦誠相對的時候,嚴雪遲才環著他的脖子,輕聲說道,“我沒有用抑制劑。”
然而聽到這句話之後,對方良久沒有繼續,唯一的動作就是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長髮。
現實裡不能使用抑制劑。
連夢裡也得不到解脫。
嚴雪遲一時間有些煩躁。
“你怎麼不……”
“忽然想起來,白天的時候,嚴先生把我推開的事情。所以不想繼續了。”金髮男子說完之後,撿起散落在床下的襯衫,開始自顧自的係扣子。
嚴雪遲一時間有些著急,但又找不到什麼好的挽留方式,“不,那個時候不是有意的。”
“這是在挽留我嗎?”
“對……請你別走。”
橫豎在夢境之中,平日裡如何難以啟齒的話,這種時候都能開得了口。
聽見這句請你別走之後,正在穿衣服的男人果真是停下了動作,“想挽留我,就拿出一點行動。”
說完之後,男子的目光轉向裡那個帶鎖的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