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還說我活不過二十呢,現在不照樣好好的,這種話不能全信。”嚴雪遲說完之後笑得有些無奈,“待會兒換我操作吧,你睡一會兒。睡眠補給喝多了也不行,今天麻煩你陪我跑這麼遠了,結果白跑一趟。”
“不麻煩什麼。不過按照往常而言,監聽線路一旦斷了,對方肯定會主動露出馬腳。”
邵元話音剛落,只見著嚴雪遲手上的通訊手環,亮了幾下。
通訊顯示是霍克先生。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真巧。”
說完之後嚴雪遲才接通了通訊。
傳來的聲音是蘭瑟的,鼻音還是很重,而且有些沒睡醒的跡象。
語氣不同於以往的沉著冷靜,而是有些焦急,匆忙問道:“雪遲,你現在人在哪兒?”
第29章
嚴雪遲第一次聽見對方叫他的名字。
一時間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但沒急著接話, 只是仔細的辨別著蘭瑟周圍的聲音。
大體上是安靜的, 但偶爾還是能聽得見身邊有各種嘈雜。
明顯不是在自己家。
“嚴先生,能聽見嗎?”蘭瑟見他沒有回答, 又改了稱呼,重新問道。
話音剛落, 嚴雪遲又聽見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有些刺耳,感覺比剛才離開的時候還加重了不少。
“有什麼事情嗎?”
“你現在在哪兒?”
“在外面,怎麼了?”嚴雪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能回警部一趟嗎。總探和你的下屬在辦公室等著你, 待會兒我也會過去, 有事情和你商量。”
嚴雪遲沉默了一會兒, 想到了伴隨了自己五年的監聽裝置的事情,最終回答道, “行,不過可能要晚一會兒。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
說完之後嚴雪遲便結束通話了。
這通通訊來的實在是有些……過度巧合了一些。
巧合到嚴雪遲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巧合, 還是其中有別的看不見的東西。
“回去嗎?”
“當然回去。二半夜的, 總探和阿月都等著,不回去還能怎麼辦?”嚴雪遲說完之後在懸浮車的操控版上輸入了密碼, 仗著夜深人靜,速度比來時至少加快了一倍有餘。
抵達聯邦大樓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曙光將至。
到總探辦公室的時候, 嚴雪遲見著魏總探和阿月明顯已經在這兒待了一晚上了, 蘭瑟也在,垂著頭, 偶爾發出兩聲咳嗽, 手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睡眠補給, 但精神還是不太好。
“雪遲,大半夜讓你起來,實在是有急事。”先開口的是魏總探,一面說著話,一面還顧著手上的檔案。
“沒事。不過為什麼不是您聯絡的我?”如果真是工作上的事情,嚴雪遲覺得怎麼也是自己的上司給出指示。
而不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三天時間裡,我要是叫你回來工作,會被判定有意壓榨的。所以就請外人聯絡的你,沒別的意思。”
這麼說來,還真是巧合。
嚴雪遲瞥了一眼一旁支著腦袋,眉目緊鎖,恨不得蜷縮成一團的男子。不久之前升騰起的戒備心頓時消退了不少。
“這次的任務…阿月說你不太想接。已經在我這兒說了好幾個小時了。”
嚴雪遲想起來了剛才邵元和自己說的。
找五個未完成第二性別分化的少年少女。
雖然沒說用途,而且邵元給出的也只是猜測,但嚴雪遲總覺得不會平白無故的給出地址讓他去找人。
畢竟怎麼說也是聯邦特警,這種居委會做的事情的確是不符合工作性質。
嚴雪遲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這樣的,主要——”
沒等他說完,魏總探就打斷道,“不想就算了,不用解釋什麼。霍克先生聽聞你不想接這次任務,自願幫你接替了。不過因為當初是分配給你的,所以轉接任務需要你們兩個來簽字。明天就要執行,所以才半夜把你們叫過來的。”
說完之後,嚴雪遲面前已經多了幾份紙質檔案,“他已經簽過了,就等你了。”
嚴雪遲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起筆,在蘭瑟的名字旁邊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沒事了,我和霍克先生交代一下警部出行任務的規矩,你們可以走了。”
走出辦公室之後,嚴雪遲沒急著走,而是停在了門口。
“雪遲,監聽裝置檢測出來了嗎?”阿月見他停下,順口問了一句。
“沒有,什麼都沒檢測出來,不過線路已經切斷了。對了,這次到底怎麼回事兒?邵元和我大概講過了,是準備用這五個人……
“很有可能了,伊卡.霍克,就是皇室長子。今天的例會上突發休克。加密資料我看過了,五個人的血型均為不詳,就是不在聯邦血庫的血型常規型號上,和伊卡一樣。”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嚴雪遲說完之後嘆了口氣,“你們先回去罷,我等等有事找他。”
一個是關於監聽裝置的事情。
再一個還是關於…這次到底會不會拿真人給人造人配器官。
雖然嚴雪遲知道這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但還是想旁敲側擊的去問些什麼。
“別找了。萬一……”
“沒事。不出聯邦大樓,不會有事的。”嚴雪遲說完之後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是杵在門口。
等了不一會兒,就見著那個金髮男子,裹著厚重的外套和圍巾,從裡面鑽了出來。
“霍克先生。”嚴雪遲聽見動靜,才從拐角處鑽了出來,攔住了準備離開的蘭瑟,“請等一下,有事找你。”
蘭瑟聞此果然停住了腳步,“有什麼事嗎?”
真到需要開口的時候,嚴雪遲反倒有些無所適從。
“在這兒不方便說嗎?可以到我辦公室。”蘭瑟見著嚴雪遲沒急著開口,先一步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
這個時間軍部基本沒什麼人,除了偶爾遇見幾個安保人員和保潔機器人。
四周除了腳步聲,就是蘭瑟有些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咳嗽聲。
的確比早些時候聽起來更嚴重了一些。
嚴雪遲其實對此還是抱有愧疚。
軍部大樓裡的氣氛明顯就沒有警部那麼鬆散。
哪怕沒有人,一股無形壓迫的力量也如影隨形。
蘭瑟的辦公室是在接近頂層的位置,還是一如既往的四面環窗。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嚴雪遲依舊是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
直接問的話難免尷尬。
正思考的時候,嚴雪遲只覺得臉頰附近貼過來了一隅溫熱。
匆忙想要躲閃的時候,才發現,是蘭瑟遞過來的杯子。
並不是內心所想的那種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好像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