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趕忙補充了一句。
嚴雪遲沒接話,咬了咬牙,似乎是在做心理準備。
最終還是半個身子從管道里探了出來,用著顫抖的雙腿踩著旁邊的管道,一步步向下。
完全無視了蘭瑟張開的雙臂。
只是還沒落地,嚴雪遲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直接被橫抱了下來。
“我說了可以接著你。”蘭瑟似乎對嚴雪遲的行為有些不滿。
維持這個姿勢,嚴雪遲只覺得不自在的很。
尤其是這種時候。
Alpha身上的氣味。
一時間呼吸也不禁重了幾分。
“怎,怎麼回事兒?”蘭瑟也意識到懷裡抱著的人似乎不太對勁。
燙的過分的體溫。
以及溼漉漉的衣衫。
還有不正常的呼吸。
“請問嚴先生需要——”
蘭瑟話沒問完,只覺得一隻節骨分明的手緊緊攥向了自己心口前面的那塊兒衣料,隨即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只見著嚴雪遲用著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輕聲請求道。
“幫…幫幫我……”
第23章
這句話大概用盡了所有的羞恥心, 說完之後嚴雪遲死死地低著頭, 攥著蘭瑟衣襟的五指也鬆懈了下來。
但雖然是鬆開了,襯衣上的抓痕卻是一時間無法撫平。
“先從這個地方出去。太危險了。”蘭瑟沉默了幾秒, 最終只是輕輕地摟了摟他,沒敢做多餘的動作。
剛才一瞬間的恍惚, 蘭瑟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神的時候,腦子才清醒了一些。出於理智和禮貌,還有周圍環境, 暫時拒絕了這個要求。
說完之後, 蘭瑟將他架在肩上, 又對旁邊計程車兵命令道,“把這些已經有生命的實驗體注射抑制劑, 全部帶出去。”
“是,長官。”
“等等, 把嚴先生也帶出去。還有, 讓所有Omega先撤退,這個地方有問題。”蘭瑟思考了一會兒, 還是將肩上的嚴雪遲轉交給了下屬,又低聲叮囑了一句, “剩下的事情軍部會解決處理好, 先跟出去,你現在需要醫生。”
嚴雪遲被放下來的先是一個趔趄, 不過幸好身邊有人拽了他一把。
再一抬頭, 蘭瑟已經帶著剩下的人開始往外走了, 一面走著一面不斷地對著對講通訊說話。
“嚴探長,還能走嗎?”
“能。”嚴雪遲儘量讓自己的站直一些。
以前嚴雪遲記得軍校有過針對Omega的實戰訓練課。
進入特殊時期不被准許使用抑制劑,還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訓練。
當時那個年紀都能忍得過來,現在這麼點事都支撐不住,甚至還需要像別人求助。
回想起來那句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幫忙請求”,嚴雪遲都想回去給自己一盆水清醒清醒。
被拒絕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過雖然意志上能夠支撐,但行動上卻是有點力不從心。
掙扎走了幾步,到底還是靠著別的士官攙扶出來的。
這種當拖油瓶的感覺並不好。尤其還是特殊時期,身邊圍著一群成年的alpha,身心都承受著雙重負擔。
嚴雪遲明顯感覺的到,他們其中已經有人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資訊素有所不適。
雖然面部表情嚴肅,但軍服到底是修身。只要稍微留心一眼,很多事情就掩蓋不住。
好在爆破出來的入口就在這間培育室的附近,沒走多久,就上了地面。
地下空氣不流通,溫度尚且暖和。然而到了地上,冷風一吹,連面板都是刺痛的。
特殊時期的觸覺敏銳會比平時上升數十倍,尤其還是在吸入了針對Omega的藥劑氣體,這種時候連衣料在身上的摩擦都是無盡的折磨。
嚴雪遲環顧了一圈,似乎所有的Omega都出現了這種突入襲來的症狀,輕微的只是自己縮起來,嚴重的甚至…比方才他求著蘭瑟的那副樣子還不堪。
很顯然,來到這兒之前,大家都認為只要帶夠足量的抑制劑,和其他藥品補給,就能有效避免這種情況。
被送到醫院,面對醫生的時候,嚴雪遲才被允許稍微敞開些釦子。
“身上有鐳射槍灼傷的痕跡,抑制劑過度使用,加上吸入過量刺激氣體,身體已經超負荷了,短時間內不能再使用任何藥品。”
“鎮定劑也不行嗎?讓我睡過去就行,我現在…感覺不太好。”嚴雪遲低聲請求了一句。
“被永久標記過嗎?如果有的話,可以麻煩對方……”
“沒有。”嚴雪遲迴答的十分乾脆利落。
醫生見此嘆了口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如果沒有顯示錯…是alpha的資訊素中提取的,濃縮之後再加上使人觸感更為靈敏的藥劑。對Omega的控制力是絕對的,哪怕是被標記過的,也很難抵擋住這種藥劑的威力。別太擔心,不是你的問題。”
“對了,我的朋友們,有沒有被送進來?”
“警部的傷員只有一個。”醫生說完之後,抬起來頭來看著嚴雪遲。
“……”
“再等十二個小時,可以注射少量麻醉,進行灼傷處的切除手術。不過如果沒有alpha的幫助,這次期間只能靠您自己挺過去了。”
嚴雪遲聽到這兒心裡不禁一沉。
以前受過多大的傷,甚至有一次即將面臨截肢的時候,嚴雪遲不過都是覺得“有點疼”,忍忍就能過去。
但獨獨特殊時期,一直是心底的噩夢。
性別分化之前,嚴雪遲一直覺得自己應當是個alpha,畢竟肢體力量早就超過了身邊所有的同齡人。
然而性別分化的那個晚上。
嚴雪遲記得是軍校就讀的第二年。
雪夜的晚上,愣是穿一層衣服都熱得要命。身上說不上來是難受還是什麼,又或者說是渴望著什麼。
掙扎了兩天沒去上課之後,才被人發現,送到了醫務室,被注射了抑制劑。
那兩天的生不如死,嚴雪遲現在還記得。
被隔離到單人間的時候,嚴雪遲倚著牆壁緩緩地坐在了地上。
雖然房間並不寬敞,而且還有很濃烈的消毒水味。
關進來的時候,護士告訴嚴雪遲,為了保護隱私,監控只有在病人生命體徵強烈變化的時候才會開啟。
身上礙事的衣衫終於可以敞開,能好過不少。
不過嚴雪遲到底還是保留了幾件,貼著冰冷的地板,讓自己好受一些。
躺在地上的時候,嚴雪遲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自己身上的外套,似乎還是昨天出門的時候,蘭瑟給他的那一件。
雖然已經傷痕累累,很多地方都有鐳射灼燒過的痕跡,甚至是血跡。
但原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