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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間已然木秀於林。

江縱瞭解他,只好點了頭,回頭點著腦門嚷嚷江橫沒腦子。

江橫小聲道:“要不……把這事兒推給二叔他們?二叔見錢眼開,能撈油水的生意他肯定不想放過。”

“你傻啊。撈朝廷的油水,萬一出了事兒全家流放,你不姓江嗎?”江縱恨恨扯他耳朵,“爹孃能生出我這麼聰明的兒子,生到你這兒腦子不夠了拿漿糊湊了半個是吧。”

江橫越縮越小不敢說話。

此事絕不可小覷,商量了一日,為保萬無一失,決定江縱樂連二人親自領人往潮海籌備石珍珠。

短短三日,聯絡瑾州鏢局僱了四十位功夫了得的鏢師,三位經驗豐富的補船工匠,一位搭船去潮海的雲遊醫人,踏上了往潮海去的商船。

留下江橫處理江家各大商號的一切事宜,更加焦頭爛額。

——

樂家宅院。

大少爺樂合在宅子裡請客,跟幾位掌櫃商討打通京城關卡販運貨物一事。

銀壽樓孫掌櫃已然半醉,含糊閒聊,提起樂家二少爺樂連,大家也順著話頭問了幾句閒話。

孫掌櫃嘿嘿一笑:“小合,你們樂家真不該放樂連那小子走,人家去了北方可是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前些日子我有個夥計從徽州回來,那邊已然遍地都知曉樂連少爺的大名了。”

李掌櫃跟著道:“我也聽說了,就咱們瑾州那個楓葉居都知道吧,樂連一回來就把這花樓給買了下來,買個花樓雖不算什麼豪門萬金的大手筆,可花樓東家牽扯眾多,得人脈夠硬才能接手。”

“更何況,你們知道現在楓葉居的姑娘小倌兒有多囂張嗎,人家說不賣身就不賣身,有大老闆撐腰就是不一樣。”李掌櫃語氣裡酸不溜丟,“我們誰也不知樂連背景,到底和何方神聖搭了線,根本不敢得罪啊。”

大少爺樂合緩緩喝了一口酒,陰森道:“是啊,我這位弟弟真是前途無量,我都開始後悔放虎歸山了。”

孫掌櫃笑道:“人家搭船去潮海了,接的可是朝廷的活兒,今非昔比嘍。”

樂合微微一笑,目光陰鬱。

當初買兇在金水山劫殺江縱樂連,居然沒有得手,讓他多活了兩年。

這回可不能再放過這個好機會。

——

商船沿著金水河溯流而上,天氣尚好,甲板微微搖晃。

樂連站在甲板上扶著船沿眺望一望無際的金水河,河水清冽,水草游魚飄搖嬉戲。

江縱背靠桅杆,抱著雙臂坐在甲板中央,臉色發白,呼吸都變得滯澀難耐。

“哥,哪難受?”樂連端來一杯茶水,蹲在江縱身邊,耐心地餵給他,掌心按在他額頭上試了試,似乎並未發熱。

江縱努力深深呼吸,卻只要聞到淡腥的水氣就感到頭暈目眩。似乎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腥鹹的海水,淹沒他,冷凍他,無孔不入地把他的口鼻肺腑全部灌滿,船身微微搖晃,便感到似乎要觸礁傾倒,江縱忍不住把手背在身後,緊緊抓住桅杆,好讓自己從溺水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樂連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擔憂不已,不住地問:“要回船裡歇歇嗎。”

江縱勉強搖頭:“不用管我,我就是有點怕水。”

樂連驚詫:“你之前怎麼不說?”

若是知道江縱在船上不舒服,樂連寧可一個人獨自去潮海,也絕不會同意江縱上船的。

“我、從前不怕水。”江縱疲憊地合上眼睛。

他前世乘的船比旁人走的路還多,無論多麼顛簸也從無不適,可如今他一見一望無邊的水面,一踩在腳下無根的甲板上,難以遏制地想起前世在海中溺斃——

腳下的船支離破碎漸漸沉沒,瘋狂的搖晃幾乎把五臟六腑全攪勻了,黑暗中無邊無際的腥鹹海水,一個個吞沒身邊每一個活人,耳邊是洶湧的浪濤聲,淒厲的慘叫聲,那是江縱第一次感到無助,極度的懼怕和恐慌。

“縱哥,縱哥!”樂連把意識模糊的江縱抄著膝彎抱起來,江縱蒼白的手緊緊抓住樂連的衣襟,攥得骨節僵硬發疼。

江縱徹底昏過去,軟在樂連懷裡。

前世那個最黑暗的時刻,彷彿也有這麼一雙手抱著他,用溫熱的胸膛溫暖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他那時已睜不開眼睛,五感都漸漸從軀體中剝離,隱約聽見那人的嘶吼,絕望而心痛。

他似乎是在那人懷裡徹底斷了氣,與前世人間再無瓜葛。

第三十一章 潮海

甲板上稍微有些混亂,樂連匆匆抱著江縱鑽進貨船內室中,敲開了隨船的雲遊醫人的臥房。

樂連的態度忽然比見了侯爺還恭敬,甚至向那位德高望重的雲遊醫人低了低頭:“雲行先生,我哥不大舒服,您勞駕替他瞧瞧。”

雲遊醫人得體微笑,放下筷子,挽袖給江縱診脈。

雲行先生垂著眼瞼,側臉溫柔寧靜,聽說已近不惑之年,但保養得宜,看得出年輕時是位美人。

他卻不是面上瞧起來那麼好惹的。

這位雲行先生醫術精湛,足以活死人肉白骨,卻極其任性,若求醫的態度恭順,他心情好了便如春風和煦,心情不好便任你生死由天,歷來不論富貴強權,只要強迫他行醫,必然暴斃街頭,死了都不知是誰出的手。

樂連也對這位行跡神秘的雲行先生有所耳聞,先生願意搭他的貨船算是賞了他面子。

雲行先生診罷脈,擦了擦手,緩緩道:“無甚大礙。只是過於恐水罷了,我還未見過如此恐水嚴重的病人。”先生抿唇微笑,“普普通通的溺水都無法造成這般嚴重的驚嚇,他像曾經溺斃過一般。或許是我醫術不精了。”

雲行先生撿起筷子,挑起還剩一半的蛋花面,慢悠悠地吃。

“曾經溺斃過……”樂連坐在木床邊擔憂地握著江縱的手,江縱緊閉著雙眼,緊緊抓住樂連的手指,臉色蒼白如紙。

雲行見那青年焦躁不安地等著,便與他輕聲閒聊:“江家大少爺江縱,瑾州有名的花花公子,我也曾見過他呢。”

樂連緩緩舒了口氣,放鬆了些:“先生也見過縱哥?”

雲行唇邊常掛一抹淡然笑意:“嗯,他對我說,‘美人兒白衣最是出塵,不知本少可否有幸請公子堂前小睡半日,共敘凡間風月’。”

樂連嘴角一抽,臉上表情頓時僵硬,訕訕咳嗽。

縱哥居然當眾調戲雲行先生,放眼南安北華,還有哪個登徒子敢這麼跟雲行先生說話,這樑子可結大了。

雲行淡笑道:“那已是七八年前了,放心,我不記仇。”

“……”樂連只得嘆氣,“先生見笑。”

雲行先生寬容大度,給江縱紮了幾枚銀針,片刻便醒轉過來,被樂連抱進了另一間臥房歇息。

直到傍晚,江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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