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擔心他不會再醒過來。”萊昂對伊安吐槽。
快一百八十歲的約瑟夫主教基本是過來養老的,沒人指望這個動不動就打瞌睡的老頭能做出什麼壯舉來。
於是,榮升為了主教樞機秘書的伊安神父,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幕後真正主事的人,成為了弗萊爾星宗教領域的無冕之王。
14741十一月,弗萊爾星的南半球,終於出現了第一起海偶傷人事件。
同年十二月,海偶傷人事件已多達六起,導致四人死亡,數十人受傷。
十二月底,弗萊爾緝私隊截獲了一艘正在逃離的走私船,從船上搜到了十二對被關在黑水箱裡的海偶。它們都是成年海偶,已進入發情期,不少母海偶腹中都懷有受精卵了。
走私犯在嚴刑逼供下交代,各國都有人在私下出高價想收購海偶。在供出來的收貨單裡,有好個訂單都來自拜倫國帝都。
帝都震驚,訊息甚至傳到了西林教廷。教皇立刻向弗朗西斯四世發出督促,希望他能儘量與弗萊爾政府自主權,讓他們全力清掃這種褻神的生物,以將生物災害控制在弗萊爾一地之內。
14742年元月,奧蘭公爵作為弗萊爾星的總督,終於得到了皇帝親批的許可令,同帝國邊防駐軍聯手建立了一支海陸輕甲警衛隊。他終於擁有了一支自己可以指揮的武裝力量。
這一支戰隊專門負責搜尋和清掃全球各地的海偶,同時負責救援受襲的船隻和民眾。
同海偶作戰的難度和危險係數歸為Ⅳ級,所以戰隊成員多為軍校預備役生和志願者。奧蘭公爵年僅十四歲的Alpha長子萊昂納多少爺,作為最年輕的志願者加入了戰隊。
14743年,教廷軍同亞特蘭軍在前線再度爆發劇烈衝突,戰火重新升級。
同年七月,“聖光”系統攻破了“女武神”,亞特蘭軍第三陣線潰敗。
14744年二月,亞特蘭聯邦政府向教廷投降,宣佈重新皈依聖光。無數人在這一天歡呼,也有無數人在這一天痛哭。
“我們再度被那道光奴役。”有人悲憤地寫下,“誰說只有光明才是救贖,而黑暗又未嘗不是庇護所?”
到了14745年,在教廷軍的強勢“勸導”下,那些遠離、甚至脫離教廷的數個國家逐一重新皈依,並且接受西林教廷派遣的大主教作為本國教宗。
轟轟烈烈的聖戰基本告一段落。聖靈塔再度亮起,聖主賜降世人以新的福祉。
那是一項可以預防一種十分棘手的遺傳病的技術。疫苗的研發工作在瓶頸口已徘徊了三十多年,直到聖靈塔給出瞭解答。
“數千萬新生兒因此獲得了新生!數千萬個家庭因此重獲光明!”
媒體全天候轟炸,每一所教堂人滿為患,聖光架賣得脫銷。
“父親,”萊昂問公爵,“您覺得,聖主是自己也才破解了這個醫學難題,還是他只是選擇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公佈這項技術,以再次證實自己的強大?”
奧蘭公爵將一柄新打造的戰刀丟給了兒子,自己亦挽了一個流暢的刀花。
“重要嗎?”
“重要。”萊昂雙手緊握戰刀,目光堅毅,“這關係到,他是在救贖,還是在統治。”
“你既然能問出這句話,你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公爵揮出的刀光如流星撲來,少年大吼著正面迎上。
戰刀相擊,炸出一串金色的火花。
新曆14746,六月,弗萊爾星赤道,白旗灣。
秋暴風中的海域暗如子夜,一艘失去動力而迫降在海面的漁船,正被沸騰的海浪抓在掌中拋來擲去。
倖存的船員們擠在船長室裡,滿臉絕望與恐懼。
沖刷漁船的海浪褪去,密密麻麻的黑色水怪曝露在閃電的白光中。
它們前赴後繼地爬上漁船,拖著長尾四處爬行,流下滑膩膩的粘液。它們鑽進魚倉裡大嚼大吃,利爪抓撓著船艙的門和玻璃,對躲在裡面的人類發出尖銳的嘶鳴。
警報燈閃爍,系統不斷催促:“船體傾斜度已達到警戒線,請做好棄船逃生的準備!”
可這片被風暴吞噬的海域遍佈著成群的食人的海怪,棄了船,外面也並沒有一條生路可走。
“……求您賜予我們光明,求您保佑我們度過厄難……”船長的Omega小兒子正跪在地板上祈禱著。他非要跟著父親一道出海,卻沒想到船會被風暴困在海偶出沒的海域中。他才十六歲,他還不想死……
一道光芒透過爬滿海偶的窗戶,照在他臉上。
男孩猛地抬起頭。
一架昆式戰機破開雨雲疾馳而來,聚光燈穿透暴雨,鎖定了已快傾覆的漁船。
畏光的海偶們頓時四散開,躲進了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
戰機尾部艙門開啟,一道銀藍色朝著漁船筆直投射而去。縱使在劇烈顛簸之中,船長室裡的人也能感受到船身一陣劇震。
爬滿海偶的甲板上,一名身穿輕型作戰機甲的戰士穩穩地佇立在暴雨之中。
第34章
燈光驟滅, 漁船再度陷入了黑暗。
戰士胸甲正中亮起一點藍光, 一道詭異的聲波嗡地一聲擴散開來。
本還縮在角落裡的海偶們紛紛被引了出來, 在聲波的刺激下越來越躁動,呲牙嘶鳴,抓撓著甲板, 最終忍受不了引誘,朝著輕甲兵撲去。
輕甲兵雙手一振, 兩柄銀白的臂劍唰然彈出。削薄的劍光橫掃而去,穿過水怪們的身軀,瞬間就將數只異獸砍得支離破碎。
周圍的海偶卻絲毫不畏懼, 聲波令它們將這個機甲兵當作了一個入侵它們巢穴的一頭雄獸,保衛族群的本能讓它們前赴後繼地衝上來,試圖將對方趕走。
輕甲士兵雙手持劍, 高大強悍的身影卻又有著奇異的靈活敏捷,在鋪天蓋地湧來的水怪中從容遊走,宛如一條藍鯊, 雙劍就似它的利齒, 穿透密集的血肉, 將那群水怪撕咬成碎肉。
水怪斷口平整的殘肢滾滿甲板,風雨衝不散空氣中濃厚的腥臭。逐漸增強的聲波令海怪們如中了迷咒,不畏死亡,持續不斷地撲上前來。
一隻頭領海偶盤踞在高處,體型足有一個人類幼童大小,粗大的尾部砰砰敲打著金屬船艙, 張開獠牙叢生的嘴,發出刺耳的尖叫。
在它的召喚下,更多的黑色異獸從海浪中跳上了漁船,從四面八方將輕甲兵包圍。
輕甲兵雙臂一收,劍柄對接,合二為一。劍花變身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將源源不絕湧來的水怪攪得支離破碎,血肉飛濺。
被砍斷尾巴的海偶跌在甲板上,尚在拼命掙扎。士兵佈滿尖釘的鐵靴重重踩下,海偶頭顱碎裂,烏紫的腦漿擠成一灘稀泥。
“吱呀——”頭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