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道的全線貫通，無形間縮短了省城跟朝陽之間的距離。省城和朝陽都沒有動，還是各自原來的位置。所以，這個距離並不是路途上的，而是時間上的。當然，這個距離的縮短也只是相對於那些自己擁有現代交通工具的人而言，對於那些需要搭乘班車的人來說，因為上下客的耽擱，這個距離的縮短，感覺並沒有那麼明顯。

楊眉和陸雅婷現在顯然就屬於前一類人，她們清晨出發，中午就到了省城，還趕得及到公丨安丨廳的食堂吃了一頓午飯。飯後，兩人分道揚鑣。楊眉上班去了，陸雅婷卻無所事事。她跑到宣傳部自己的辦公室坐了坐，跟處長打了聲招呼，便沒了影兒。不多會，一輛紅色的小車駛出了省委大院。駕駛室裡，陸雅婷戴著耳機搖頭晃腦。她就不信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兒，她要連夜趕到朝陽去，逮盧向東一個現行。

…

盧向東哪裡知道有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惦記著他，他整個上午都呆在開發區管委會會議室裡，組織兩幫人為了合作興辦熱電廠的事宜進行著艱苦的談判。

不錯，盧向東現在既是氮肥廠廠長，又是主持工作的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在兩邊都擁有決策權，可謂一手託兩家。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大搞一言堂，否則就有偏袒其中一方的嫌疑。可是，他在開發區的威望自然無人可以代替，在氮肥廠，廣大幹部職工也漸漸習慣了以他馬首是瞻。如此一來，任何談判一方提出的條件仍然需要由他來拍板。結果，一場談判也就演變成了關於投資熱電廠的研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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