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向東當然也明白這些老同志的想法，但還是巧妙地利用老同志的表現來刺激那些年輕人。事實上，絕大多數的年輕人還是能夠準時到會的，會場上空著的位置也只有兩百多張，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正是這百分之一，卻嚴重影響了工廠的正常秩序。對於這百分之一，盧向東肯定是要痛下殺手的。

會場上傳來陣陣小聲議論，對於盧向東的話，有人感到心虛，有人卻不以為然。不過，盧向東也沒有再糾纏於這件事，只是進行了一番中規中矩的動員講話。

工廠停產了兩個多月，現在要恢復生產，必須進行一次大修理，這是每個職工都明白的道理，既是保證生產的需要，也是保障安全的需要。至於具體的大修理事宜，則有負責生產的副廠長袁玉明和總工程師梅鴻志安排，並不需要盧向東操心。而且氮肥廠屬於化工行業，盧向東學的是機械專業，他不懂工藝流程，想操心也操心不來。盧向東現在需要做的是掌握人，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人來完成的，只要掌握了人，也就掌握了事。

…

不過，剛剛散會，還沒等盧向東走出會場，廠辦主任鄭小明就匆匆跑了過來，小聲說道：“盧廠長，名單我已經記下來了，遲到的一共五十六人，另有一百六十一人沒有到會。您看，怎麼處理？”

昨天盧向東已經發過話，凡是今天遲到的或者無故缺席的，一律作脫崗處理。廠辦負責著全廠的後勤，同時也兼管著考勤考紀，脫崗的情況該如何處理，應該有著固定的章程可以遵循。這些都是鄭小明的份內事，他應該爛熟於心，此時卻迫不及待地跑過來問盧向東，顯然是想把盧向東逼進牆角，不給盧向東迴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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