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行人馬緩緩而行，中間還有一輛車子。

馬千乘雖歸心似箭，但返鄉的路走得卻並不快。因為由此往石柱去，當天是到不了的，再好的馬也不可能用衝鋒的速度前行，所以小步輕馳是最惜馬力的做法，也最持久。

如此一來，由兩匹馬拉著的車子速度倒也不比乘馬者慢。既然有車可坐，葉小天便也藉口馬術不夠精湛，兩胯磨得生疼而避到車上去了，為此還受到了馬千乘的嘲笑：“這等馬術，羞煞人也，你可是括蒼太守、折衝將軍之後……”

馬車走在顛簸的山道上，崎嶇的道路顛得車子有種跳躍般的感覺，起伏不是很大，車子是最高明的匠工打造，減震效果奇好，但是因為路況不好，卻也絕不平穩。

車轎兩側的藍絨布簾兒不斷地抖動著，葉小天掀開窗簾，望了望層巒疊嶂的遠山，回首望向田彬霏。田彬霏殘缺了雙腿，在車上坐得不如葉小天平穩，所以他的右手一直扶著廂壁旁的扶手。

葉小天道：“播州楊氏與石柱馬氏之間，莫非還有什麼前緣舊故？”

葉小天接續的是他們在重慶城裡的那個話題，田彬霏想了想，道：“這事兒，說來簡單，卻也並不簡單。你應該聽說過，楊應龍好人婦吧？”葉小天當然知道，遙遙就是楊應龍風流孽緣的結果。

田彬霏道：“播州近巴蜀，故而楊應龍與四川方面走動得一直很密切。多年以前，當時的四川布政使過大壽，楊應龍親攜重禮與掌印夫人張氏前往成都賀壽，壽宴上偶遇石柱土司馬鬥斛和他的掌印夫人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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