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1-15 18:26:39
第一百四十五、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有的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縫兒。
有的人倒黴,也分三六九等。
有的人倒黴,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或者事兒,這種明知不可為還偏要為之的我們叫他活該。
有的人倒黴,是做了逆天道而行之的事情,引得人神共憤,這種人有個綽號叫做“作”。
有的人倒黴,倒黴就倒黴在他明明錯了卻不思悔改,把自身的責任全部推到別人身上,他自己犯下的罪孽必須要別人承擔,這種人也有一個綽號,叫做“十世惡人”。
城西往事講述到今天,箇中人物差不多都出場了,雖然人物眾多,但主線始終很清晰。我們弘揚的是浩然正氣,鞭笞的是陰暗角落中的負能量。在這個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的大時代中故事中,有一個人著實當得起“十世惡人”的罵名。此人姓方,叫方保健。
日期:2018-11-18 09:35:00
說起方保健其人,不知道前邊的讀者朋友們是否還記得,最當初,那個外表忠厚的油膩大叔,鼓舌如簧的忽悠米老二跟呂威大姐跟他合夥開公司,後來又玩兒了許多的貓膩,還差一點坑慘了米老二跟呂大姐…再後來,東窗事發的方保健又因為跟楞總耍小心眼兒,被楞總背後的股東們給冷酷拋棄,欲哭無淚的方保健憤然走向了善的陰暗面,從此開始與罪惡為伍,成了本故事當中第一惡人。
饒是善惡終有報,壞事做絕的方保健最後還是落入了法網。
囚籠中的方保健自知罪孽深重,面對司法機關的審訊選擇了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的態度,曾經一度讓司法機關的審訊陷入僵局。
後來不知道是哪一個把方保健仍在人間的訊息捅給了他的妻子跟女兒。
方保健畏罪逃亡後,與其妻子女兒及所有親屬的聯絡徹底中斷,以至於他的家人都以為他不在人世了。這一次,妻子收到了這個訊息後,又驚又喜又緊張,驚喜的是自己的丈夫,女兒的父親還在人間,緊張的是,這一次就算見到也是在看守所,而且據那個知情人透露,這一次方保健犯的是驚天大案,能不能活下來猶未可知。
書說簡段,這一日,方保健的妻子跟女兒被“安排”著與方保健見了一面。
見面都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這次見面以後的審訊過程中,方保健突然口吐白沫,牙關緊咬,像條癩皮狗似的癱倒在椅子上…
再次甦醒時,這個惡人瘋了。
警方報請上級批准,從部裡請來了有關專家及對方保健進行精神狀態測試。犯罪嫌疑人在審訊過程當中裝瘋賣傻是常有的事兒,有的人事先經過了長期的心理準備,即使在專家面前也能矇混過關,有些人則是臨場發揮,騙過了丨警丨察卻過不了專家的測試關,總之,形形色色,林林總總,醜態百出。
對方保健的精神狀態測試持續了三次,最終,專家遺憾的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道:“很遺憾,犯罪嫌疑人的行為不是偽裝出來的。”
瘋了?這個壞事做絕的傢伙真的就這麼瘋了?
訊息透過非官方渠道傳出來,不少人都相當吃驚。這裡邊兒最難過也是最吃驚除了方保健的妻女外,還有一個人。誰呀?米老二。
米老二是方保健最恨的幾個人當中的一個,最恨方保健的除了單胖子跟楞總,也就是米老二了。
但是,吃驚過後,米老二冷靜下來。
米老二跟單胖子的大院生涯不同,他自小也在大院兒里長大,跟楞總的童年是一式兒的,當然了,此大院非彼大院兒,米老二們生活的大院兒在北方某些大城市中屬於盡人皆知的地方兒,那就是部隊營房所在地。
凡是打小兒跟大院兒裡混出來的孩子們都很有心計,遇到事情總會先打幾個問號,米老二亦是如此。方保健那個人別人要說不大瞭解可以理解,米老二對方氏的瞭解可謂是透徹,當然了,這也是被坑了無數回以後得出的結論。方保健這樣精明且意志力堅定的主兒怎麼會說瘋就瘋了呢?這裡邊兒別不會有別的什麼事兒吧…
日期:2018-11-21 06:43:01
安平醫院離市區很遠。
這個坐落在西山腳下的特殊醫療機構是部裡的三產。說是三產有點勉強,與其他對外營業的醫療機構不同的是,安平醫院從不向社會開放,能進安平醫院的病人那都是在部裡掛了號的,用安平醫院的學術語言講,那都是有待觀察的物件。
方保健被送來的時候,狂躁的如同一頭被禁錮的猛虎,儘管嘴巴上戴了一個特殊的籠頭,全身包裹在緊身衣裡,這傢伙還是拼命扭動著身體,目光兇狠的朝四周的人們發出威脅性的嘶吼,這要是鬆開戒具還他自由,這廝指定是逮誰咬誰。
方保健被安置在隔離病房,屋子很空曠,只有一張固定在地面上的床,除此之外,屋角還有個帶有隔斷的馬桶。為了防止病人自殘,屋子的四壁都是軟材質,床是整體澆築的水泥基座,沒有一把子大象的力道,想把床抬起來當武器使,那無異於白日做夢。
屋子的各個角度上都安裝有隱匿的監控探頭,中控室24小時不分晝夜的監控著這裡每一間病房的情況,走廊裡也是始終有安保人員在巡防。
凡是進來這裡的病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案底,每間病房都是完全獨立的空間,病人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串聯或者串供,是不是真的有病,是不是真的喪失了主體行為能力,是不是真的壞了腦筋,這些都要在一定的時間裡找到答案。這個時間也許用不了幾天,也許要用很久,甚至於,一輩子…
安平醫院的院辦裡,負責押送方保健的郭建國接過院長遞過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這個病人是部裡掛了號的,境外回竄的毒梟,國際上多起大案要案都與他有關,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一切正常。在他被家屬探視後,就成了這樣。我們已經派人全天候對他的家屬進行了監控,想看看他的瘋狂與家屬之間又沒有因果關聯。院長同志,我現在正式把嫌疑人移交給你了。我們辦下手續吧。”
臨走前,郭建國經過方保健的病房時,特意在帶金屬格柵的觀察窗外停留了片刻。透過小窗看進去,方保健被束縛帶固定在水泥床上,已經被注射過鎮定劑的方保健此時安靜的像一尊雪白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