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landa，你醒了？你受了很大的傷，快聽醫生的話，接受麻丨醉丨。”池振也急忙勸解。

凌語芊繼續推卻著，依然一聲不吭，依然雙眼緊閉。

結果，醫生只好尊重她的意願，池振束手無措，唯有作罷，更加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醫生先從她的左腳開始，一手握緊她的腳背，另一隻手找到一塊塊玻璃碎片，集中用力，謹慎而利索地往外拔。

凌語芊忍受不住，身體即時一個抽搐。

醫生暫停，再作提議，“淩小姐同意的話，現在還可以打麻丨醉丨。”

凌語芊靜默依舊，咬住唇，醫生於是繼續。

蝕骨的痛，持續來襲，凌語芊咬緊牙關，細小的貝齒深陷入嬌嫩的櫻唇，漸漸咬出破口來，殷紅的血染紅了她潔白的牙。她甚至握手成拳，五根手指死死揪在一塊，指甲掐進指尖，整個指腹赤紅赤紅的。

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可她都忍著沒叫出來，只是，淚水狂流，從她緊閉的睫毛間溢位，淌淌而下。

她能忍住痛，卻剋制不住絕望的淚，因為每一陣痛都深刻提醒著她，她是因什麼受到這樣的苦，是誰令她遭到這種切膚挫骨之痛。

池振看得心如刀割，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小小的它們，牢牢裹在自己寬大的掌中，急切低喊，“Yolanda，叫出來，痛就叫出來，別忍著。”

是很痛，非常的痛，難以言表的痛，讓她不禁想起當年，自己被逼打掉胎兒的那一瞬，她於是更加淚如潮湧，全身痙攣，然而，她還是沒有哀鳴，沒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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