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樹山叼著煙、眯著眼，在國慶節午後燦爛的陽光下心滿意足的走回長喜廣*場那個貼著“正在施工，請勿*進入”的警示牌的施工工地大門的時候，已經有些工*人提著大大的扁絲袋、揹著自己不多的行李罵罵咧咧的從他們已經居住了好幾個月的地*下室裡走出來，這才使傅樹山從剛才的瘋狂裡回過神來，想起了鮑祖昌的攜款而逃，想起了大家的投訴無門，一看就知道大夥是準備散夥了。

當他走進長喜廣*場那個將來的龐大的地*下車庫，那個權當工*人臨時住所的地*下室裡面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一些人在黑沉著臉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那些骯*髒的安全帽、破了一個洞的解*放鞋、廢棄的廣告和過期的報紙、爛衣*褲和舊草蓆、抽完了的香菸盒和用光了的剃鬚刀架和一些白色的塑膠袋遍地都是；一些人聚在一起對著地圖不知在商量著什麼，指點著什麼，面色嚴峻而且滿是沮喪。

還有些人捂著臉坐在床邊大口大口的抽菸，一言不發卻心事重重，還有一些人躺在床*上喝酒，酒精是最好的麻*醉劑，有人喝醉了，不知為什麼就會打了起來，那些空酒瓶和已經用不著的熱水瓶就像炮彈似的在潮*溼陰暗而光線不足的地*下室裡像子丨彈丨一樣飛了起來。

“這是幹什麼？”傅樹山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和大家離開了一個小時，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場面，急忙問道：“大家慌什麼？今天上午我們不是跑了大半天嗎？不是還沒有等到任何反應嗎？幹嘛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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