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意讓我守孝,”河圖解釋道:“他說我該有我的活法,不能老是在他的陰影裡,所以師傅希望我少去,甚至是不去他的墳上。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聽話,師命難違,不過無論在哪裡我都會帶著他的牌位,對於一個道士的徒弟而言,有這塊牌位就等於我在哪裡都可以供奉和祭奠。”
“貌似是我錯了……”我尷尬的笑道:“我貿然的公佈了一些資訊,你知道讀者們很是喜歡他,這兩年經常有人去到五里鋪打聽查師傅的過往,我想他大概不願意這樣吧。”
“所以,這回遷墳新的地址你不能再亂說了。”
河圖回來了,他要給查文斌遷墳,那是在2014年的秋天,那時候我還在寫小說呢,接到他的通知去到了蕭山機場,大老遠的就看見了那個小子在出口處對我招手。他比以前瘦了,白了,留著精幹的短髮,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身剪裁得體得白色中式長衫,上面繡著竹葉模樣的花紋。
“穿成這樣不怕被人行注目禮?”我笑道:“真是裝得人模狗樣的,不過你這斯文敗類的樣子騙騙那群東南亞的富商還真是挺搭配的。”
“接到老家的電話了。”他聳聳眼鏡道:“說是後山要開石礦,其實那些孫子們已經下手半年了,偷偷摸摸的在背面開了幾個大洞,為了這事兒冷姨差點跟人鬧出人命了。我再不回去,趕上一兩場大雨估計山都要給塌方了。他們通知我最好回去給師傅遷墳,你說這事兒,當年地理是他老人家自己看的,給人算了一輩子卻沒算到自己那個窩住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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