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他說,“小九啊,按照我的想法是,天下習俗,當以鹽城為先。”
對此,我也不好說什麼。
說白了,無論是哪個省份,甚至到每個少數民族,對自家的習俗都看得格外重,都覺得自家習俗當倫天下第一。
這倒不是說他們自以為是。
而是每個人對地域文化的一種認可。
大概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我們一行三人在馬路邊上的一棟房子門前停了下來。
這房子不大,是一棟紅磚房子,只有一層高,外牆是赤果果的紅磚那種。
說實話,與這周邊的房子相比,這房子顯得有些那啥了。
當然,這話是我心裡,也沒敢說出來。
而龔老指著那房子說,“小九,你看看現在ZF多好,這房子我一分錢沒花,全是ZF出錢給建,這要是放在幾十年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說話間,他掏出鑰匙,開啟房門。
入眼房子頗為混亂,那龔老一邊走著,一邊笑著說,“就連這房內的東西,也是ZF給置辦的。”
我嗯了一聲,跟著龔老進入房間。
剛進入房間,龔老按照我跟韓秋在一方茶几邊上坐了下去,他則轉身朝側邊的一間房子走了過去。
“宮主,你覺得龔老這人怎樣?”待龔老離開後,韓秋壓低聲音問了我一句。
我瞥了一眼龔老離開的方向,低聲道:“很不錯,只可惜脾氣有點古怪,不然,以他老人家的本事,也不至於混到這個地步。”
韓秋一笑,緊緊地盯著我,笑道:“宮主,我可是聽說了,你以前的脾氣跟龔老差不多。”
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在這個時候龔老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兩樣東西,一樣是茶罐子,估摸著裡面裝的是茶葉,還有一樣東西是一個金色的錦盒,約摸兩個巴掌大。
從外包裝來看,這錦盒挺不錯。
一看到那錦盒,我下意識跟韓秋對視了一眼,要是沒猜錯,那錦盒裡面應該是他師傅留給他的東西吧!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龔老在我對面坐了下來,他先是將錦盒放在一旁,後是從茶罐子倒了一些茶葉在茶壺,然後倒了開水進去,最後又在我跟韓秋面前放了一個大型的杯子。
“小九啊,我對茶葉不太講究,也沒搗鼓泡茶的那套工具,就隨便給你們泡杯茶水了哈,還望莫見怪。”
龔老一邊說著,一邊開啟錦盒。
就在他開啟錦盒的一瞬間,我跟韓秋立馬死死地盯著錦盒。
令我差點沒奔潰的是,他…他…他從錦盒裡,竟然掏出一大把花生米,笑道:“家裡也沒啥吃的,就剩這點花生米了。”
我…我想吐血,特想!
本以為這裡面裝著什麼寶貝,誰知道竟然會是花生米。
我尷尬的笑了笑,斷斷續續道:“不…用了,我…我們不吃東西,喝點茶水就好了。”
龔老一怔,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不行,來了我家,哪能不吃東西,。再說,你們都還沒吃早餐呢,要是不吃這東西,這是嫌棄我家窮啊!”
我跟韓秋對視一眼,真心不知道說啥了,只好象徵性的吃了幾顆花生米。
而龔老則在我們面前的杯子,倒滿了茶水。
他一邊倒茶水,一邊說:“小九啊,你也知道我這次喊你過來的意思吧?”
我嗯了一聲,說:“知道!”
他放下茶壺,朝我望了過來,“經過幾個小時的結束,對於你的人品,我是絕對相信,只不過,事關…我師傅傳下來的東西,為了保險起見,我想請你演練一下巡步以及《巡南菠蘿經》。”
說著,他好似怕我多想,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並不是說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師傅交待下來的事,我不敢馬虎。”
我一笑,“能理解!”
說罷,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後緩緩起身,就說:“要不…我就在這給您演練一下?”
他立馬起身,罷手道:“這倒不用,我前段時間,剛好給自己做了一口棺材,你要是不嫌棄,就請移步到後屋,圍著我的棺材演練一下。”
嗯?
後屋?
他的棺材?
我眉頭微微一皺,也不曉得為什麼,我隱約感覺這龔老好似有些不正常。
不過,既然龔老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便順著他的話茬,說:“行!”
“宮主!”
韓秋一把抓住我手臂,低聲道:“我擔心…。”
沒等他說完,我朝他使了一個眼色,那韓秋立馬明白我意思,也沒再往下說。
而那龔老估摸著是看到我們倆的小動作,尷尬的笑了笑,也沒說話,便徑直朝靠右邊的房子走了過去。
我跟韓秋對視一眼,立馬跟了上去。
龔老說的後屋,其實就是這房子後邊的一間房子。
不過,這間房子並不是新式的紅磚,而是土磚,上面蓋著一些灰色瓦片,整個房子看上去頗為陳舊。
站在門口,那龔老朝我笑了笑,說:“小九,我這房子有股很怪的氣味,還望你能理解。”
“什麼氣味?”沒等我開口,那韓秋率先開口道。
“有點像硫磺的氣味吧!”龔老低聲回了一句。
硫磺?
我眉頭一皺,一般放棺材的房子,怎麼會有這種氣味。
瞬間,我警惕地瞥了龔老一眼,也沒說話。
“宮主!”韓秋拉了我一下。
我朝他打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對龔老說:“沒事,我們都是鄉下的粗人,小時候經常聞硫磺味,倒也沒什麼問題。”
那龔老聽我這麼一說,也沒再說話,緩緩推開房門。
就如龔老所說的那般,在他推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濃重的硫磺味迎面撲來。
我猛地咳嗽了幾聲,本以為僅僅是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罷了,誰曾想到,這房子硫磺味會這般濃重。
那韓秋更誇張,扭頭就跑,一邊跑著,一邊罵了一句,“這什麼破房子啊,怎麼會有這種的氣味。”
令我詫異的是,那龔老好似沒受到半點影響,反倒是笑呵呵的說:“韓秋啊,要說你還是不如小九啊!”
“龔老繆讚了。”我笑著回了一句,眼神則打量了一下這房子。
不大,約摸十來個方,房屋中間擺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在靠近棺材的位置,有個很小的視窗。
“龔老,這房子恐怕不是放棺材那麼簡單吧!”我皺著眉頭,朝龔老問了一句。
他笑了笑,也沒說話,徑直朝房間內走了進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腦子忽然浮現一個想法!
但,這想法僅僅是一瞬間,我立馬否定了。
不可能啊!
以龔老的身份,不至於幹這種事啊!
可,就在我剛否定這一想法的時候,那韓秋拉了我一下,估摸著是受不了硫磺的氣味,他臉色有些不對勁,壓低聲音說:“宮主,我懷疑這棺材可能不是空棺!”
他這句話,與我腦子剛才的想法如出一撤。
我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應該不至於!”
“可,宮主,在我們抬棺匠眼裡,硫磺的作用你應該是知道的,而這房子又這麼重的硫磺味,除了那個,我實在想不出其它了。”韓秋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龔老。
日期:2018-08-23 1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