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過車鑰匙,朝我說了一句,“宮主,那我先離開了!”
我嗯了一聲,朝諸葛思錦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諸葛姑娘,請吧!”
她好似有些不願意離開,在原地駐留了一會兒,徐徐開口道:“陳九,能不能把你手機號碼給我?”
“好啊!”我也沒客氣,把我手機號碼報了過去。
不過,在報手機號碼時,我特意報錯了一位數。
記下我手機號碼後,諸葛思錦把身上的大紅袍脫了下來,換上她原本穿的衣服,然後依依不捨地跟著那人離開。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重重地鬆出一口氣,就聽到韓秋說:“宮主,你為什麼騙她,不把事實真相告訴她?”
我撥出一口氣,淡聲道:“她既然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便別讓她記得了吧,於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可,她總有一天會知道啊!”老田在邊上問。
我笑了笑,“我能做的就是讓她暫時快樂的活著,倘若有一天她知道諸葛晴明跟風浩北離開了,那是諸葛晴明的事了,我管不了那麼多。”
“也是!你選擇救活她,已經最大的寬容了!”韓秋在邊上低聲嘀咕了一句。
我沒說話,直到諸葛思錦徹底消失,我才收回眼神。
只是,剛收回眼神,我臉色沉了下去。
如果說,諸葛思錦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那麼,我在棺材內所聽到的聲音應該是幻覺了。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扭頭朝韓秋望了過去,淡聲道:“韓秋,對著我左耳輕聲說一句話。”
也不曉得那韓秋咋回事,一聽我的話,下意識朝後邊退了好幾步。
緊接著,他的一句話,令我有種想暴走的衝動。
那韓秋說:“宮主,你不會是想趁我說話時,親我吧!”
“滾!”
我差點沒跳起來,怒罵道:“滾,你給我麻溜的滾!”
韓秋嘿嘿一笑,“宮主,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拿我當媳婦,我做不到啊!”
我瞪了他一眼。
不過,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估摸著是想讓我心情放輕鬆點。
這倒難為他了,畢竟,韓秋本來就是個悶葫蘆,能說出這番話,實屬不容易。
有了他這番話,整個場面輕鬆了不少,特別是老田,那老傢伙一臉賤相地在我跟韓秋身上來回掃視著,時不時會發出一陣陣讚歎聲。
對此,我的反應很果斷。
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宮主,你要謀殺功臣啊!”老田嘴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引得邊上抬棺匠們哈哈大笑。
一番打鬧下來,大家心情輕鬆了不少。
“宮主,你剛才說讓我對你左耳說話是什麼意思?”約摸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韓秋湊了過來,問了一句。
我也沒隱瞞,就把在棺材內遇到的事,說了出來。
他一聽,詫異道:“你意思是,你能聽到鬼語?”
我苦笑一聲,也不敢確定,就說:“可能是幻覺吧!”
話音剛落,那韓秋湊了過來,對著我左耳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令我失望的是,他的聲音,我能清晰的聽到。
看來真的是幻覺了。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也沒再往這方面想。
不過,在失望的同時,我心頭又有些慶幸,還好是假的,倘若是真的,按照老秀才的話,讓我小心我父親。
這當真是讓人為難的事。
心神至此,我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先是把身上的大紅袍脫掉,後是把先前諸葛思錦脫下的大紅袍拿了起來,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做完這些事後,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接近一點的樣子。
我原本想今晚就這樣算了,畢竟,這三天時間下來,他們幾人都累了。
可,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咋回事,就在我生出這念頭的一瞬間,一道奇怪的聲音傳入左耳。
那聲音像是蜜蜂的嗡嗡聲,令我耳根極度不舒服。
那韓秋一見我情況不對,忙問:“宮主,你沒事吧?”
我沒說話,就想找到聲音的源頭,令我詫異的是,這聲音像是在我耳邊響起。
漸漸的,那聲音逐漸清晰的起來。
是江小燕的聲音。
她說:“陳九,今晚是我最後的時間了,再不把我送到九龍口,我…我的屍骨就無法下葬了。”
嗯?
怎麼回事?
我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凝重起來,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除了韓秋、老田等抬棺匠,再無任何人。
瑪德,難道在棺材內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聽?
而是真實的發生過?
不對,不對,肯定是幻聽!
我死勁搖了搖腦袋,想要甩掉那股聲音。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越是想要甩掉那股聲音,那股聲音反倒變得愈來愈清晰。
“陳九,今晚是我最後的時間了,再不把我送到九龍口,我…我的屍骨就無法下葬了。”
。
連續七八道重複的聲音,在我左耳內響了起來。
我懵了,真的要懵了。
“宮主!”韓秋一把抓住我手臂,關心道:“你…你沒事吧?”
我還是沒說話,雙眼朝江小燕的棺材望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道聲音戛然而止!
這種感覺當真是玄之又玄,讓人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難道我左耳真的通靈了?
想到這點,我連忙朝江小燕的棺材走了過去,低頭瞥了一眼棺材內的屍骨,輕聲道:“好,等會就把你的屍骨送到九龍口。”
話音剛落,先前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陳九,謝謝,好人會有好報!”
這次,我聽的分外清晰,這聲音就是在我左耳邊上響起。
“宮主,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韓秋有些急了,死死地拽住我手臂。
“是啊,宮主,你這樣一驚一乍的,到底怎麼回事?”老田一臉關心道。
我回過神,掃視了他們倆一眼,罷了罷手道:“沒事,沒事,對了,老田,九龍口離這邊有多久?”
他好似有些不相信我的話,在我臉上盯了一會兒,見到沒事,方才開口道:“沒多遠,大概有六里路,不過,宮主,你不會是想今晚把江小燕的屍體送到九龍口吧?”
“怎麼?有問題?”我問。
他支吾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只是…按照他們村子的習俗,夜晚送棺材去九龍口,需要跨火盆,還得淋桐油,最後還要在棺材蓋上立三枚雞蛋。”
嗯?
還有這種習俗,我就問:“棺材蓋上立雞蛋,是不是讓雞蛋別滑落下來?”
他好似想到什麼,搖頭道:“不單單這樣,以前我聽陳忠國說,立了三枚雞蛋後,等到了九龍口,得把這三枚雞蛋打碎在河邊,如果蛋黃是黑色的,方才能棺材扔進九龍口,如若蛋黃沒變化,得…得把棺材連同屍骨燒在九龍口邊上。”
我一聽,眉頭皺了起來,這難度有點大啊,特別是把雞蛋放在棺材蓋上,這不是難為人麼,一般雞蛋在平地想要立起來都難,更何況是立棺材蓋上,更重要的是,這棺材還要抬著走。
日期:2018-08-15 1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