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諸葛晴明估計是真急眼了,一把開啟陳忠國伸過去的手臂,沒好氣地說:“走開,這玩意是你抽的嗎?有本事你自己生個女兒去。”
“我草,諸葛家主,你要這麼說的話,思錦嫁人,我也有份,她是我侄女。”那陳忠國厚著臉皮,再次朝諸葛晴明伸手過去。
看著他們倆這一唱一和的,我特麼差點沒發飆。
瑪德,就這樣把我的藍芙給坑走了。
要知道這香菸在我兜裡揣了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捨得抽,現在倒好,我特麼自己一根沒捨得抽,直接給他們倆給坑了過去。
這叫什麼事嘛!
當然,我的憤怒是在心裡,也沒說出來。
但那諸葛思錦是真的憤怒了,她死死地盯著諸葛晴明,失聲道:“爸,我就值一包煙?”
那諸葛晴明尷尬的笑了笑,忙說:“女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在爸的心中可是無價之寶,再說了,不是你自己要嫁給我們宮主的麼,你放心,宮主的人品我檢查過,絕對沒問題,不過,有一點我得說清楚,我們宮主沒什麼錢,可能沒啥婚禮了。當然,爸還有點積蓄,肯定不會讓我女兒嫁的太寒酸了。”
“爸,你就這樣同意了?你不是怕我嫁給他麼?”諸葛思錦滿臉疑惑地盯著諸葛晴明。
“我是怕你嫁給我們宮主,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爸得尊重你的選擇。”諸葛晴明一邊抽著藍芙,一邊回了一句,嘴角則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我特麼算是明白了,這傢伙估摸著在諸葛思錦開口的一瞬間,就知道他女兒的打算。
想想也對,有句古話是這樣說的,知女莫若父了。
而那諸葛思錦一聽諸葛晴明的話,估摸著是真急了,跺了跺腳,滿臉通紅地說:“爸,我再也不理你了。”
這話一出,那諸葛晴明跟陳忠國倆人相視一笑,也沒說話。
見此,我鬆出一口氣,總算讓那諸葛思錦歇氣了,倘若她真的再來什麼花招,真心有點招架不住了。
誰曾料想,我這邊剛鬆出一口氣,那老劉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
他進門就是一句,“宮主,老江頭來了。”
一聽老劉這話,我們所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說話。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明白,這事關乎重大。
瑪德,咋辦?
要知道江小燕的遺體僅僅剩一點沒變成白骨了,而那吳克用卻還在棺材內躺著。
萬一因為老江頭,耽擱了把吳克用弄出來,整件事恐怕會變得棘手。
更為重要的是,我擔心會鬧出更大的事。
可,如果不能替江小燕隱瞞她的死訊,又是對不起江小燕。
咋辦?
咋辦?
一時之間,我心急如焚,那陳忠國跟諸葛晴明等人也是急的很。
他們一個個緊緊地盯著棺材內,而那老劉估摸著是急了,就說:“宮主,不到一分鐘時間,那老江頭肯定能到靈堂了。”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眼睛則一直盯著棺材內,心中別提多緊張了,恨不得那江小燕的遺體在一瞬間就徹底變成白骨。
可,令我失望的是,那江小燕的遺體也不知道咋回事,明顯只剩下最後一點點位置沒有變成白骨了,但,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你。
那諸葛晴明等人也發現這一情況,諸葛晴明問我:“宮主,按照這速度,恐怕一分鐘內搞不定。”
我自然懂這個,只好硬著頭皮說:“先不管了,必須替江小燕瞞住她的死訊,另外,老劉你等會遠離老江頭跟我們,等棺材內的遺體徹底變成白骨後,你第一時間把吳克用弄出來,記住一點,切莫發出任何異常的響動。”
說著,我又朝諸葛思錦望了過去,問她:“諸葛姑娘,事關死者,我不想多說,只問你一句,這次能無條件配合我嗎?”
那諸葛思錦沒令我失望,她想也沒想就說:“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們添亂。”
有了她這話,我也算徹底放心了。
哪裡曉得,那老劉好似有異議,朝我走了過來,問我:“宮主,要想把吳克用從棺材內弄出來,還不能發出聲音恐怕做不到吧,除非…。”
說著,他扭頭朝江小燕的遺體望了過去。
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意思是要把江小燕的屍骨移動一下。
說實話,我也知道這是為難他,畢竟,江小燕的屍骨全部擺在吳克用身上,倘若要把吳克用從棺材內弄出來,勢必要移動江小燕的屍骨。
可,按照習俗來說,一般屍骨剛入殮,肯定不能胡亂移動,會犯了大忌。
那老劉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宮主!”
我微微點頭,朝他瞥了一眼,尷尬的笑了笑,說:“要不…移動一下屍骨?”
說完這話,我心中別提多鬱悶了,一向把習俗看成命根子的我,竟然會主動說出違反習俗的話。
但,眼前這種情況,一旦真的按照習俗來搗鼓,那吳克用很有可能會引來滅頂之災。
當然,我也這樣想,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而是真的有可能會變成那樣。
說穿了,江小燕是矸屍,即便她的肉體已經完全腐化了,但,她的屍骨依舊不容小覷。
老劉一聽我的話,不可思議地盯著我,諸葛晴明等人也差不多是這樣,緊緊地盯著我,連大氣也沒出。
“宮主,傳聞你把喪事習俗當成命根子了,怎麼?”諸葛晴明在邊上說。
不待他說完,我罷了罷手,“怎麼了?有事?”
他一笑,忙說:“沒事,只是覺得宮主現在懂得變通了。”
“不好?”我皺了皺眉頭。
他一笑,忙說:“怎麼可能不好,這對我們抬棺匠而言是大好事,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懂得變通的宮主,習俗固然重要,但,時代在變遷,我們也必須懂得變通,再說這事關乎到吳克用的生死。”
我白了他一眼,就說:“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習俗,枉顧吳克用的生命?”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倒不至於,不過,就我認識的宮主來說,你應該不會這麼快說動屍骨的,至少會想一個特別複雜,且極其困難方法來搗鼓這事。”
我瞪了他一眼,也懶得搭理他了。
不過,有一點,他說到我的心坎了,他說,抬棺匠需要一個懂得變通的宮主。
憑心而言,我也知道一點,抬棺匠的確需要一個懂得變通的宮主,否則,我們整個抬棺匠行業只會退出歷史的舞臺。
很快,那老劉見我同意下來,二話沒說話,立馬朝棺材後邊走了過去。
由於棺材中間的位置被幾條長木凳攔著,他是趴著身體,從長木凳下邊鑽過去。
看著他的動作,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一緊,死死地盯著老劉的背影。
“宮主,這是個合格的抬棺匠吶!”諸葛晴明在我身邊低聲嘀咕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不說別的,單說老劉剛才趴下的這個動作,就稱得上是稱職的抬棺匠。
“宮主,有人來了。”陳忠國忽然開口道。
我嗯了一聲,立馬扭頭朝靈堂外邊望了過去,就發現老江頭拄著一根柺杖,摸摸索索地走了進來。
日期:2018-07-17 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