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來算，霰彈槍的槍口距離田雨農的太陽穴僅有半釐米距離，而這種槍械最明顯的特點就是一旦發射，槍彈就呈放射狀出膛，覆蓋至少二十平方米的範圍。

可以說，槍一響，田雨農必死假如沒有另外一種詭異變化突然出現的話。

林軒覺得，自己突然陷入了無底深海，身體迅速失重，慢慢漂浮起來。海水是溫暖的，讓他有想睡的渴望。

“這是哪裡呢？難道是幻覺？”他警醒地向四周看。原來，田夢和田雨農父女倆也漂起來，頭髮和衣袂在看不見的水波中緩慢飄拂。

“這難道是……深海嗎？”林軒向上看，太陽變得無比遙遠，似乎他們正墜入無窮無盡的闇昧深淵。

他又向下看，視界極限之處雖然幽深，但又不是純黑，而是一種混沌模糊的灰色。

這種緩慢的降落持續了不長時間，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城市。目前的情形，就像是跳傘運動員從高空緩緩接近城市著陸點一樣。

“喂，田夢，能聽見我嗎？”林軒向田夢大叫。

槍仍然在田夢手上，當然，她也已經扣動了扳機，霰彈槍的槍口處，暴力噴射出的子丨彈丨將空氣（或者是水波）衝擊為奇特的波浪形，而且子丨彈丨懸浮在空中，清晰可見，比電影特技中電腦製作出來的特效鏡頭更為完美。

那子丨彈丨的去處，正是田雨農的太陽穴。

一切似定格非定格，似幻覺非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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