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快看！”

我抬頭，發現沈大力正一臉緊張的指著不遠處的蓮花花心。於是我扭頭去看，頓時驚呆。

蓮花花心中間是一個大洞，下面是水，中央有水柱。

在邊緣的石沿上，不知何時竟然冒出來一隻乾瘦並帶滿皺紋的手，溼漉漉的抓住了石沿。

我意識到很有可能有什麼東西要出來。憑冷月此時的狀況，恐怕不管是什麼東西出來，都要我們幾個人來面對了，於是連忙招呼眾人讓開，待看清楚狀況後再決定怎麼做。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那隻手之後，裡面竟然冒出一張人臉。

我一眼認出，那人竟然是已經死去的趙爺。

趙爺在石沿後，露出那張我刻在心底的面容。

他花白頭髮溼漉漉的散著，滿臉都是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在看，面無表情，眼神冰冷，讓我生出陌生之感。

不對，他不是趙爺。

趙爺已經死了，已經被燒成了灰，埋在揚州的陵園裡面。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他更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忽然，他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竟然嘴角微微上揚，露處明晃晃的白牙，雖然在笑，一雙清澈的眼珠斜斜向上瞪視著我們這邊。

趙爺喜歡抽菸，煙齡很長，他的牙齒上有刷不掉的黃黑色煙漬；他已經年邁，眼白已經無法避免的渾濁，不可能如此的清澈，清澈得如寒冰一樣；他一生為子孫操勞，對於自己本身卻無慾無求，不可能出現如此憤世嫉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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