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在即,祝芳菲不會做任何傷害柳屹的事破壞。
祝芳菲比誰都清楚,陸荊舟最在意誰。他不願承認,她自不戳破,更是持著保護柳屹的理由成功把本來遙遙無期的訂婚宴拉到五一。
如果能和他之間有所牽絆有所保障,她不介意做煙霧彈。
安全回到陸宅,並不意外陸荊舟已經回了。趙素梅說他在陽臺賞花,她覺得好笑,現在天黑了,看到什麼話?推開玻璃門,她看到他坐在藤椅上,小圓桌上隔著杯咖啡。一點痕跡沒有,看來是沒喝。燈光疏漏且迷離,把他襯得憂鬱了。
她還沒開口擠兌,他先抬頭看她,指了他對面的椅子:“吃吃,坐。”
並不客氣,她落座,直接問:“陸荊舟,你真的要訂婚?”訂婚不是結婚,可訂婚離結婚有多遠?
他把她的問題忽視:“吃吃,你的生日宴想在哪裡舉辦?邀請誰呢?大學同學?祁晏應該也要出面,那我不能準備得寒磣了。”
“陸荊舟!”她氣得咬牙,現在打又打不過,罵還不敢罵。
一笑,他望向她:“吃吃害羞了?”
“你不來我生日宴,我舉辦什麼?陸荊舟,這是你第十二次幫我辦,這是我十八週歲生日。你要是真的非要選擇這個日子去什麼訂婚宴?”她固執地盯著他,想從他平靜無波的眼裡讀出些什麼。
結果,徒勞無功。
“吃吃,你才要成年,我卻三十了。你可以和祁晏繼續愛情長跑,我跑不動了。吃吃,你聽話好不好?”他伸出手,越過小圓桌,似乎想摸摸她的臉。
看她不高興的神色,他突然覺得,他們隔得太遠,縮回了手。
“你訂婚宴在哪舉辦?”她很生氣,但她明白,她現在鬧,鬧翻天還是這個結果。陸荊舟為人謹慎沉穩,放出了訊息,就不會輕易撤回。
“G調酒店。”他回。
她揚眉展顏:“我的生日宴也要在那裡。”
“吃吃。”他深重喊她,頗為無奈。
“陸荊舟,我餓了。”
生日宴的請帖,她都是交給陳嘉禾去辦的。陳嘉禾孩子氣人緣好,班裡的人他熟,發起來也不會弄錯——當然她並不在意去了哪些人,她的重頭戲不是這個。
阿葵知道,她現在除了放倒陸荊舟,還有趕走祝芳菲。
不管她要做哪樣,她必須要搞定盧恆。
陸荊舟的金剛鑽石心,她撼動不了,區區盧恆,她還拿不下?
她拿著請帖,親自拜訪顏恩寧。顏恩寧是小鞋店老闆,日子還算愜意,不愁業績不賺大錢,每天在店裡看著影片,偶爾織毛衣繡十字繡,想得開過得高興。
“嫂子,我來給你送請帖。”柳屹進門就瞧見她在盯著電腦,湊近一瞧,夢幻西遊,“嫂子,你開始玩遊戲了?”
趕緊關了頁面,顏恩寧招待:“趕緊坐,貴客啊。”
因為顏恩寧的鞋店離她學校和陸宅都很遠,因此她很少去。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現在沒客人正好,不打擾我和你求情。”
“求什麼情?”顏恩寧把一杯溫水遞給她。
握住紙杯權當暖手,柳屹同時把請帖給顏恩寧:“嫂子,我看你真沉醉在這遊戲了。陸荊舟要和祝芳菲訂婚了,你說,我有什麼求情的?”
坐回椅子,顏恩寧眉毛一抖:“你想對我們家老盧做什麼?”
“放心啦嫂子,我不會傷害盧大哥的,就讓他幫個小忙。”她往顏恩寧身邊湊了湊。
顏恩寧望著桌子上盧恆送她的小木偶,示意她說。
貼唇在顏恩寧耳邊,她低低說了。
一邊聽,顏恩寧臉色一邊變。
很快,她說完了:“嫂子,我就是想讓盧大哥幫這個忙。你比我瞭解盧大哥,我求他,他必然拒絕,我隨便拿你威脅,他也不一定答應。所以,我想求你幫我。你當面求他,肯定有讓他不得不答應的絕招。”
顏恩寧猶豫:“事後被陸荊舟知道了,老盧能逃得出去嗎?”盧恆的事業,終歸是仰仗陸荊舟的,顏恩寧不能不考慮。
她拍胸口保證:“我會攬去所有的責任的,陸荊舟用了盧大哥多年,不至於不瞭解他的為人盲目開除責怪對嗎?就算陸荊舟要遷怒,我也絕對不會讓他成功的。”
點頭,顏恩寧覺得她的話在理,看了看她希冀萬分的臉,“小屹啊,你說你,為了一個陸荊舟,都做了什麼事啊!”
抓住顏恩寧的手,她趕緊答:“嫂子,我先謝過。以後你有什麼要求,只管開口。我不介意我做什麼事,我只要我們在一起,以愛之名。”
無奈又有幾分親暱,顏恩寧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就陪我逛街吃晚飯吧。”
柳屹俏皮而笑:“怎麼,老闆娘不看店了?”
“反正沒客人,”顏恩寧拉起柳屹的胳膊,“那點客人,那有你這個小祖宗重要。”
柳屹心裡清楚,顏恩寧喜歡她,把她當朋友,不僅僅因為她做了媒人。因此,她肯定不會讓盧恆在事後被牽扯的。
不過,顏恩寧答應了,盧恆的幫助,就不是問題了。
生日宴多了佐料——陸荊舟和祝芳菲的訂婚宴。
起初她當然不能接受,可她願意接受陳嘉禾和許葵安慰她的話,可能陸荊舟為了保護她那晚大出風頭才放的煙霧彈。
在阿葵的強烈推銷下,她又買了很多產品。她既然謀劃好了,不管多出什麼樣的意外,她都要見招拆招。
手拿阿葵的得意產品,又有顏恩寧萬事OK的話,她定心了不少。直到五一,她再沒有跟陸荊舟鬧一點脾氣。
安靜得,連陸荊舟都以為吃吃轉性了。
暗潮湧動著,五一就到了。
G調酒店被包場,一邊是名媛貴胄雲集的訂婚宴,一邊是祁晏撐起了排場的生日宴,都是大操大辦的樣子。
一心不能二用,她的生日宴,反倒是祁晏後來居上打點的比較多。她並不特別感謝祁晏,只是算計著如何攪黃他們的訂婚宴。
祁晏堅持,因此她的造型,還是交給甄妮。這次甄妮是做了功夫的,十八歲成人禮,甄妮讓她走優雅風。一襲潔白鏤空拖地禮服,挽起長髮,白皙如玉的長腿在走動中若隱若現,含笑間眉眼彎彎,矜貴間不乏迷人的俏皮。這次連她自己,都在鏡子前站了很久,一會笑一會緊抿嘴唇,酒窩時有時無。
“Perfect,”祁晏突然說話,打了個響指,“小柳樹果然天生麗質,加上甄妮巧奪天工的技藝,分分鐘傾倒了我。”
他的好話她聽慣了,從來沒放在心上。這次大概是臨近扳倒陸荊舟心情大好,忽而轉身,朝他粲然一笑:“所以,祁晏,你當初選我和你合作,就是被我傾倒了對吧?”
執著的眼神,隱隱的笑意,深深的酒窩,滿臉的自信。祁晏看著,忽然想說:我現在真的被你迷住了。
神魂顛倒的,祁晏失了往日風姿,竟似低喃:“嗯。”
“走吧,我要嚇死陸荊舟。”她嘴裡碎碎念。祁晏聽了,總以為她是要以這身打扮去“嚇死”,其實錯了,她要用她的行為嚇死陸荊舟。
謝過甄妮之後,祁晏開車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