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蘇嫿想到了這一層,楊統這些人基本上也是如此心態。所以,儘管在城樓上觀戰,但孔營麾下所屬將官軍卒都認為孔晟肯定是在虛晃一槍,旋即就要釋放郭曜和僕固懷恩了。
那邊,郭子儀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跨在馬上,立在郭營門口,凝望著城下的這一側,心頭微微有些複雜的感慨。他也是有些狐疑,既然孔晟要送順水人情,他自然會很樂於接受,也會領了孔晟的情分,可孔晟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不惜冒險讓自己的聲名掃地呢?
要知道,以孔晟之勇,力敵三五人絕對沒有問題,對戰十數人或許也沒有問題,甚至力敵數十人都有可能保持不敗——但孔晟的條件卻不是保持不敗,而是狂言郭營諸將在他手下走不了一個回合!
一個回合什麼概念?也就是一個罩面的功夫,孔晟就要戰敗這數十名郭營猛將,這不是吹牛是什麼?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因為孔晟狂言叫板,事關郭營諸將的名聲,這些人肯定要全力以赴。哪怕這數十人都是草頭將軍,這一捆綁成團,也會變成堅硬的骨頭。
孔晟在馬上,手裡的方天畫戟高高舉起,凜然大聲道:“爾等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其實郭營諸將打心眼裡是準備一哄而上,瞬間圍住孔晟讓孔晟所有的手段都施展不開,只要拖過一盞茶的時間,孔晟就算是敗了。
但郭營中這麼多人——統共三十七名有名有姓的武將,群毆孔晟這個大唐郡王,說實話,他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誰也在思量著到底該不該一起上——僕固懷恩終歸是副將,郭子儀之下的有數大將,他很難厚顏與諸將一起群毆孔晟,所以就拍馬而出,大聲道:“孔郡王,待僕固來戰你!爾等諸將,且看本將軍與孔郡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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