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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握住了徐桓的手臂,扯住他奔到馬車前,道:“有人受傷了。”徐桓探身入車內,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硬漢子,一時也顧不上追問來歷了,連忙吩咐了裡邊的另外兩名男子,道:“趕快把他抬進來!”武年和韓衡合作架起了範元智,經過淨蓮身邊時同他說:“師傅,麻煩照看一下我母親。”淨蓮躬身受命,邵朗在前掀起了門簾,他們簇擁著抬了範元智進房間。

這夜可謂鬧騰了,徐桓在內房為範元智驅毒療傷,他們守在廳間等候訊息。徐桓是獨居,他分身不暇便無人招呼他們,要知他們奔波廝打了一日,還都是些年青男子,差不多熬到亥時初刻,那肚皮哀嚎的咕咕聲便響個沒完了。韓衡陪在房裡,淨蓮在角落打坐,邵朗有點頹廢地癱在椅子中,仰首望著屋頂發怔。他們任由飢腸轆轆,關慎爭則不行,他靠在牆壁站著,兩眼泛著餓光,估計看見什麼都像吃的。武年將在場的人打量了一遍,忖想了想,他靠近母親的耳邊,帶著幾分詢問地說:“娘,我去準備些吃的來。”武夫人撐著下頷在休息,輕輕地頷首同意了,囑咐道:“去吧,多準備一些,他們都該很餓了。”武年不好打攪他們,只能悄然退了出來,自己摸索到廚房的位置,幸而食材是有現成的,他當下在灶臺忙碌開了,撿了柴火燒了熱鍋,且做且算,共計是七人。人還真是不少,獨居的家庭怎麼也備不下恁多的菜肉,他免不了為難了點兒,最終準備了五碗肉片面湯,十來個水煮蛋,另外再煮了兩碗齋面,希望夠他們吃的。

武年尋了曬藥材的笸籮,做一次給端了過去。他人還未到,那肉湯的香氣先飄了進屋,他們都挺直了背脊,就是淨蓮也不禁去聞聞味道,等到他把東西放下,還不用招呼,大家夥兒已不客氣地各自取走了麵湯和筷子,捧起碗呼嚕嚕就吃。邵朗關心著弟兄的安危,奈何他今日耗力過甚了,再不進食恐是要發昏了,他對武年投了一個感激的目光,和關慎爭搶起了雞蛋。兩個經歷過生死的人,為了幾個雞蛋互相瞪視,邵朗笑眯眯地道:“小兄弟,那幾個留個韓衡他們,這幾個給我,我餓得慌呢。”關慎爭輕瞟了他一下,平寂無波的音調回道:“我,也沒吃飽。”淨蓮才不和他們爭,他吃素面,這人長得秀麗,連進食是慢條斯理的,吃麵都沒半點不雅的聲響。武年為肉不夠也是吃素,他的胃口還是不大好,吃了八分便飽了。

此刻天是徹底完全黑了,一輪明月掛在了柳梢頭。他們還在吃,彷彿連湯渣都捨不得浪費了,武年百無聊賴地坐了會兒,一面等著收拾碗筷,一面記掛著門外綁著好多馬,大門卻沒有關,附近也不知有無野獸小偷,因此他愈想愈擔心,還是起身掌了油燈,去關庭院的竹門了。他出去關門,又見著了院子裡許多未收起的藥材,夜裡恐會沁了露水,又順手便把它們送到了藥房去。這送藥進去,不料藥房亂得簡直不行了,他不識藥不敢亂動它,只把倒著的藥瓶擺好,出了院中仔細一看,滿地的垃圾雜物都沒清理……武年愣愣地站了片刻,他有幾許無力地垮下肩膀,將油燈放到藥架上,嘆了一口氣,取了掃把簸箕來打掃庭院。他這般憑著習慣幹完了家務活,等到了第二日,徐桓置身在截然不同的庭院中環顧時,感動得險些落淚了,甚是篤定地想道,賢惠果然非女子專美,此男子更甚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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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元智的傷經過徐桓的醫治,只需多加療養即可。韓衡前後照看了一夜,天明時趴在床榻邊睡下了。床上的男人虛弱的呼吸,床邊守候的男人眉頭攏得死緊,兩人的手掌輕柔地交疊著,稍稍顫動的指頭勾住了對方,那種無以言說的依賴溢了滿室。邵朗在韓衡的肩上披了衣服,悄聲掩下了門簾,他出到庭院來松筋骨。淨蓮也起得很早,他蹲在水井邊洗著腦袋,洗完之後見到邵朗,便溫吞有禮地過去打了招呼,道:“邵施主,時辰尚早,何不再休息一會兒?”邵朗初時不予搭腔,他的雙掌從腰部推上了胸口又再降下,隨著提降的動作緩慢地調理氣息,莫約運了兩刻鍾的光陰,方才側首看他,笑吟吟地道:“小淨蓮,我說你真關心我呢?我是山賊,你是和尚,你和我這般要好,不大合適吧?”

淨蓮下意識摸了幾把光頭,他注視著邵朗額前的汗珠,眼底徐徐漾動著一種坦然又柔軟的神采,令他看起來分外的乖巧可人,他還說:“邵施主,小僧相信你不是很壞的人。”邵朗眯起了眼瞳,微含戲謔地端詳著他,笑意加濃了少許,道:“傻淨蓮,在你的想法中,我殺的是一個該殺的人,所以即使我殺了人,我也不是壞人麼?我倒好奇,這是你內心本就偏袒我,還是你待任何人都是如此?”話猶未盡,他正面對上了淨蓮,輕捧住了他的雙頰,麼指溫柔撫摸著他的嘴角,與舉動相反的,言語中卻是多了強硬的成分,續道:“小和尚,你可不能真對我動心呀,那樣哥哥會很苦惱的。”淨蓮聽了滿臉呆呆,他的臉皮兒向來薄嫩,這下剎那紅透了,囁嚅道:“邵施主,莫要調笑小僧。小僧是和尚。”邵朗猶疑地琢磨著他,見小和尚純真懵懂的模樣,不免煩躁地狠瞪了他一眼,猛地捏緊了他的臉頰拉扯,笑得咬牙切齒地道:“小淨蓮真是好可愛,好單純,好乖呢。”淨蓮登時滾下了兩滴眼淚,感到臉蛋都要被捏破了,及至邵朗放手時,他兩頰便腫起了兩個小包,他淚眼相望,哀哀地說:“邵施主,你捏的小僧好疼。”

邵朗心情舒暢了不少,他的手在淨蓮的胸口蹭了幾蹭,拿他的僧袍當了回抹布,接著也不安慰他一句,只理所應當地命令道:“小和尚,你替我顧著兩位弟兄,我尋我大哥去了。”話訖,他轉過腳跟往外便走,淨蓮慌忙拉住了他,從自個兒的衣袖掏出一個小罐子,遞給了他:“這是徐施主給的,治你臉上的傷。”邵朗摸索著面部的三道劃痕,兩道在左眉角,一道橫在了鼻樑上,血倒是早止住了,只是皮肉綻裂的,怕會留下疤。他帶了藥罐子,道:“幫我同他說聲謝,我眼下沒啥錢,以後再還他。哎,我別留疤才好。”自言自語地說著,解開韁繩拉了馬出去,跨上馬鞍抽鞭便走。淨蓮為難地搓了兩下頭頂,心想同人家說會還錢肯定是騙話,那還是不說的好。徐桓小寐了會兒,去藥房煎了碗藥端來,淨蓮果是沒說,他唯一代了邵朗好好道謝。

徐桓還是從前的溫開水般的性子,他同淨蓮謙讓了許久,又用手扇了扇藥碗上飄著的熱煙,把湯勺舀動了幾回,把碗交予了他,道:“小師父,那這藥便拜託你給裡邊的人送去了。”淨蓮頗注意地接了藥湯,碗沿還很燙,他又不如徐桓捧慣了熱鍋的,一下燙得他的指頭去捏住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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