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胡立庭也是有政治理想的,尤其是初到旅遊局的時候,他也是一心想要大幹一場,但當時看似難以解決的困難給了他重重一擊,讓他徹底的對晉升失去了興趣和願望。他馬上就要五十歲了,這個年紀再升還能升到哪兒去?與其冒險去做一些事情,還不如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正是由於他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想法,使得當縣裡決定讓他負責旅遊局的招商引資工作時,他沒感到絲毫的壓力,對鄭萬民說的論功行賞更是不感冒。
胡立庭覺得功勞誰願意搶誰就搶吧,旅遊局引不到資金最多也就是挨批評而已,反正旅遊局早就是眾矢之的了,說什麼他都無所謂。
“難也得做呀,尤其是咱們旅遊局,全縣都看著咱們呢,哪怕是做不成,也該有所動作,不然臉上不好看呀。”劉月月故意拿話刺激胡立庭。
“工作上的事情還是要實事求是,如果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寧可不做。為了面子浪費人力財力,這是不可取的。當然,如果劉局長要是有好辦法,我還是支援的。”胡立庭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根本不吃劉月月這一套。
“胡局長都沒有主意,我哪能有什麼好辦法呀,只是著急罷了。”劉月月笑著說道。
透過與薛飛和胡立庭的交談,劉月月確定了兩件事,一件是對於招商引資的事情,薛飛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另外一件是胡立庭根本就沒打算在招商引資上下功夫,還在想著要繼續混日子。
回到辦公室,劉月月一邊踱步,一邊想著事情。驀然,她停住腳步,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晚上,極北縣桃源賓館門口駛來了一輛計程車,後車門開啟後,從上面下來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人,他左右看了看,戴上帽子低著頭就進了賓館。
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敲了敲門,進去後,看到身上裹著浴巾的女人,他目光如狼似虎,一把撤掉女人身上的浴巾,抱起女人就朝床邊走了過去。
“你急什麼呀,先去洗澡。”
“不洗了,我已經等不及了,趕緊開始吧寶貝……”
女人是劉月月,男人是鄭萬民。
十幾分鍾以後,劉月月欲求未滿地說道:“我們再來一次吧。”
鄭萬民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說道:“歇一會兒,讓我喘口氣。”
把氣喘勻了,鄭萬民點上一顆煙,使勁嘬了一口,吐了一個菸圈。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劉月月,問道:“你叫我過來有事吧?”
劉月月每次叫他出來,不管大事小事,基本都有事,這次恐怕也不會例外。
劉月月用被子蓋著身體坐起身說道:“有點事,是我們旅遊局的事。”
“旅遊局怎麼了?”
“招商引資的事我們旅遊局一點動靜沒有,我看胡立庭的意思好像根本就沒打算執行縣裡分配的任務,他這個局長當的實在太不稱職了,你說是不是應該給他挪挪地方了?”劉月月試探著問道。
“你想當局長?”鄭萬民一聽就明白了劉月月的意圖。
“我不能當嗎?論資格我完全能夠勝任。旅遊局成立了兩年多,之前胡立庭不作為情有可原,確實有困難,現在困難解決了,他還是不作為,要是再不把他換掉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不光是我不服,縣裡的其他部門又會怎麼看旅遊局啊?市裡的領導要是知道了,恐怕也會怪縣裡不會用人吧。”劉月月看著鄭萬民的眼睛說道。
見鄭萬民在沉思,劉月月又說道:“我要是當了旅遊局局長,不僅可以提正科,對你來說也有好處啊。”
鄭萬民滿臉不解,他不明白劉月月當局長會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想想,機場馬上就要開建了,景區建起來是早晚的事,一旦景區建起來,旅遊將會變成極北縣的支柱產業,而旅遊局管的就是景區,你說到時好處少得了嗎?”劉月月解釋道。
劉月月自從得知修建機場的事情以後,就開始打起了當旅遊局局長的主意,現在胡立庭的不作為,正好給了她可以扶正的最佳時機,而薛飛到旅遊局的時間短,根本沒資格跟她競爭,所以她覺得只要鄭萬民給她出頭說話,她就能取代胡立庭。
鄭萬民聽完一想,認為劉月月說的非常有道理。於公來說,胡立庭天天混日子,早就該換掉了。於私來說,繼任者當然最好是他的人了,劉月月既是他的女人,又是旅遊局的副局長,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如劉月月所說,一旦景區建起來營業,到時油水一定少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部門他就更得用自己的人了。
將菸頭摁滅,鄭萬民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了。”
劉月月大喜,“你說的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鄭萬民嘿嘿一笑,掀起劉月月身上的被子說道:“來吧寶貝,我已經恢復戰鬥力了。”
就在兩個人激戰的同時,薛飛正躺在床上瞪著眼睛倍受煎熬,因為在隔壁房間裡,同樣也有兩個人在翻雨覆雲。自打馮雲來和楚麗梅好上以後,楚麗梅就經常過來住,只要過來,兩個人就沒有一個晚上是消停的,可是把薛飛給害苦了。
薛飛血氣方剛,正是對異性最渴求的時候,馮雲來和楚麗梅要是不出動靜,他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可是架不住兩個人三天兩頭的刺激他,他就有點受不了了。薛飛覺得他們太不人道了,只顧著自己爽,一點也不考慮他這個單身漢的感受。
每每這個時候,薛飛都會想起在京天時和歐陽錦繡的那一次魚**歡,那是他的第一次,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也不知道歐陽錦繡現在怎麼樣了。
除了歐陽錦繡,薛飛還會想到曲媛媛。過年見了一回以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絡過,薛飛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就算結束了。他也想過要主動聯絡曲媛媛,可是一想到欒鳳,他又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而說起欒鳳,她也總是會在薛飛的腦子裡縈繞。主觀上薛飛一直都把欒鳳當做妹妹看待,但客觀上,薛飛又不太確定,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他偶爾也會對欒鳳產生邪念,如果他真的只是把欒鳳單純的當妹妹,他顯然不會胡思亂想。
半晌,隔壁房間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薛飛如獲大赦,吐了一口氣,他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轉眼就到了四月底,招商引資工作也進行了將近一個月,鄭萬民特意召開了一次工作會議,聽取了三個小組的工作報告,對於商務局和宣傳部的工作,鄭萬民表示了肯定,雖然還沒有成績,但是勉勵他們要再接再厲。而對於旅遊局的毫無行動,鄭萬民則給予了嚴厲的批評,胡立庭對此根本不在意,左耳聽完,右耳就冒出去了。
鄭萬民召開招商引資領導工作小組會議,一方面是為了聽取三個小組招商工作的進展,另一方面也是在為劉月月取代胡立庭做鋪墊,因為第二天他又召集了所有縣委常委開會,正式談論了胡立庭的問題。
“昨天我召集招商引資領導工作小組開了個會,結果有喜有憂,喜是商務局和宣傳部的同志做的非常好,憂的是旅遊局太讓人失望了,這都快一個月了,他們什麼工作都沒做,試問我們想打造一個旅遊強縣,有這樣一個不作為的旅遊局能行嗎?根本不行。”鄭萬民厲聲說道。
其他常委一聽,立馬就明白了鄭萬民的用意,只有郝大宇不太明白,因為他來極北縣的工作時間還短,對鄭萬民的脾氣秉性還不是特別的瞭解。
昨天開會的時候已經批評過旅遊局了,幹嗎今天開常委會還提這個事啊?郝大宇不知鄭萬民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