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2-11 23:04:55
吳姍醒來後,顫抖地給我們講述了她這幾天經歷的魔鬼般日子。
正如我們所料,吳姍車票的終點站是D市,她最終決定在M市下車,是受到了那個“好心幫助”她的百合的影響。
在兩人獨處的時間裡,百合問吳姍,這麼晚到達D市,有沒有人接站,吳姍回答說沒有,她就說沒人接站的話,萬一那些壞人出站後一直跟著她就太危險了。
吳姍當時已經嚇得完全沒了主意,就問百合怎麼辦,百合問她在M市有沒有熟人,如果有的話,可以在M市下車,等第二天再去D市。
吳姍想了想,算得上熟人的只有高中同學孫明揚,百合聽聞後,極力鼓勵她給孫明揚打電話,併成功勸說她在M市下車。
“她叫百合?”吳姍似乎不敢相信,面色痛苦地搖著頭:“多麼好聽的名字啊,她還那麼熱心地幫我…”
“姍姍,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吳順昌道。
“爸…”吳姍喊了一聲,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吳順昌慌忙伸手去擦吳姍的淚水:“只要你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遺憾的是,自打下了火車,吳姍就再也沒見過百合。這也就無從指證百合參與了泥鰍的計劃。
“朱瑜沒見過百合,吳姍也沒見過百合,還真是奇怪。”我說。
為了找出泥鰍存在同夥的證據,我們對泥鰍住所和鬼屋又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泥鰍衣櫃裡掛著的一件夾克的內包裡,發現了一張銀行卡。
經查,該卡的主人並不是泥鰍,而是一名女性。在進一步的核查後,我們確定,銀行卡的戶主正是百合,卡上還餘有一萬多元錢。
對於此事,泥鰍狡辯說那是他前兩天撿來的銀行卡,不知道是誰的。
他不承認沒關係,百合的真實身份落地,不怕她不現身。我們立即將百合列為網上逃犯,並通報其戶籍地公丨安丨機關,請求密切留意其行蹤。
然而,一晃十來天過去,百合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
泥鰍被關進了看守所,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朱瑜回了遼寧老家,臨走前,她告訴我們,以前的朱瑜已經死了,她這條命是撿來的,她要好好珍惜,回去後會忘掉這段經歷,遠離夜場,找份正當的工作,靠自己的勞動獲取報酬,重新開始人生。
吳姍在醫院住了幾天後,就被吳順昌接走了,說是要回家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再回學校。住院期間,周芳只來看了一次,留下了兩萬元錢,讓吳姍出院後買補品補補身子,再買幾件好衣服。
被許輝打傷的老頭頭部CT檢查沒有大礙,但據照看他的志願者說,前三天他女兒沒回來時,他說話聲音很小,飯量也小。他女兒回來後,他聲音一下子就大了,吃飯也吃得多,對女兒說他沒問題,身體好著哩,讓女兒早點回美國去,別耽誤了工作。可是,志願者明明看到,他大聲說話、大口吃飯時,因牽動到傷口,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女大學生失蹤案作為犯罪分子利用暗網實施拐賣人口的有力證據,被寫進了成立特案組的申請裡,局長看後,同意上報,其他幾處公丨安丨機關也先後向公丨安丨部遞交了該項申請。
局裡要為勾踐舉辦追悼會,卻被他家人婉拒了,他母親說,勾踐啼啼哭哭來到這個世界,走,就讓他安安靜靜地迴歸自然吧。
下葬那天,我們不約而同地,走到單位豎立國旗的空地前,朝著公墓的方向,齊刷刷地敬了個禮。
…
三個月後,百合戶籍地公丨安丨機關通報我們稱,在對百合的幾名重要關係人進行偵控時,發現了一名新的可疑人員。
我們將此線索又經營了一個月,確定這人正是消失的百合,她已經啟用了新的身份,藏身於廣州。我立即帶著張鵬和隊裡另三個同志趕過去,在她藏身地點附近蹲守三天後,成功將百合抓捕歸案。
在她的出租屋裡,我們發現了六個奢侈品牌的女式包,價值十多萬,在她用假身份證辦理的銀行賬戶上,剩有七十多萬現金,她名下還有一輛剛買的價值三十萬的寶馬牌轎車。
被捕時,百合從隨身帶的包裡摸出了把水果刀,想要自殺,張鵬眼疾手快,打掉刀,並迅速控制了她。
比起泥鰍,百合的心智要差了許多,我詐她說,泥鰍早就把她供了出來,讓她老實交待。她只沉默了半天,就全部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