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往前走，也許能在前面發現更多的資訊。

我的羊皮口袋已經不多了，還剩下最後兩個，我現在還有返回水面的可能。

人身處這種環境裡，就算已經做好了要陪著驢子死在這裡的準備，但出於本能，我還是抬了一下頭。

我頭頂的馬燈隨著我抬頭的動作射向頭頂，光線剛好打在頭頂的一張人臉上，我沒辦法形容自己的驚愕，頭頂上的這張臉正對著我，滿臉奸佞邪魅，正是先前襲擊我的那個黑影，它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讓我沒有絲毫心理準備。

掉入城堡之後為了安全起見，我把身上的大楞子解開了，只要我穩住步伐，人就不會被巨大的浮力推出水面。

現在冷不丁被這張臉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上浮，眼看著那張臉離我越來越近，我幾乎能看清楚它閃著白光的尖牙。

直到我的頭撞到這張臉上，我才明白這張臉是死的，更準確地說這不是人，當然也不可能是人臉。

我現在身體浮到城堡的屋頂，人臉應該是屋頂上的一個浮雕。

這麼浮著看東西和站在地面上看東西是有區別的，人在水裡浮著不可能靜止不動，所以看見的東西是虛晃的，這給人產生一種錯覺，這些東西都是活動的。

等我看清楚之後，才鬆了口氣，可是這麼一驚嚇，羊皮口袋裡的氧氣基本上消耗完了，換上新的羊皮口袋，我心裡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最後這十分鐘，我不可能找到驢子，也不可能安全地返回水面，既然必死無疑，我反而冷靜下來，把屋頂檢查了一下，發現這組浮雕和牆壁上的畫是遙相呼應的，這張臉的身體被一大團黑色煙霧遮住看不見，只有臉顯露出來，猛地看上去就好象這東西利用黑色煙霧做掩護，從縫隙裡窺視牆壁上的圍攻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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