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勢無減的向我逼來,彷彿要死纏爛打將我困在劍下,每當我露出想要退卻的意思時,他就將我的退路點出,使我的壓力更增一份。也許是為了不再給我機會,他一劍化四劍,如暴雨梨花般墜下,我四周都為劍影所籠罩。
隱武勇於柔美之中,沒有一絲外分的精力,只在柔美里盡顯鋒芒,立取敵方破綻——這種至高的劍意,竟被他使用的遊刃有餘。
在這種對決的緊要關頭,我的心頭忽然憶起蘇烈昨天向我說過的話:“要知道,太白曾受過劍聖的教誨,我這種只靠自己悟道的莽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的秘訣在於點到為止,沾了就走,如果你一上來就拿捏不住他,只要稍有破綻,他就會馬上反擊將優勢扳到他那邊,你就已經輸了!”
“不要分心!”
李白低聲的警告將我驚住,面對逼來的白芒,我下意識的抬劍招架,劍刃相碰的嗆啷聲使我鎮定了心神。我與李白近在咫尺,感受著交錯招架的雙劍上傳來的壓迫之力,耳邊的劍刃摩擦聲如刀鋸般割扯著我的心。我猛地抽出左手劍,回身閃過前衝的李白,向右斜身刺出,迫得李白向側閃身避開。我終於從他的劍勢壓迫中逃脫,向後退開倚在欄杆上喘息。
“嗯,終於有了點意思。”
李白側倚著身,在臺下歡聲雷動之中,向我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我之前的喂招終於讓你認真了一點呢,吶,繼續吧?”
知道了自己幾斤幾兩,我當然不會以卵擊石,而且我真的已經有些累了,趕緊以手掩口向側猛咳幾聲,向著李白歉疚的笑了笑,右膝一軟半跪在地,手中劍半插在地支撐住身體:“我認輸啦。”
“不能這麼說。”李白收劍入鞘,走過來將我扶起,笑容中隱隱帶著些責怪之意,“下次,要說‘此次勝負雖定,但我們還要下次比過’。你記住了麼?”
“多謝指教,李師父。”我低下頭虛心受教。我們在劇烈的掌聲中並肩走下舞臺,露娜跑過來親密的挽住我的胳膊,帶著笑向我慶祝:“恭喜你啦!”
李元芳在一旁賊兮兮的望著我笑:“李師父嘻嘻……莫非,你是想拜小弟我為師嗎?”
“去,一邊去。”
雖然師父利用了我,但我仍然無法割捨他過去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我喚李白為李師父,用來區別二人。
……
“他能有我厲害嗎?”
鎧低著頭用布輕輕擦拭著心愛的大劍,銀藍色劍身在陽光照射下泛出森森寒光。彷彿露娜剛才聲情並茂的訴說,於他而言只是一段再普通不過的話。
“哥哥!”露娜跺了跺腳,臉上浮起一抹憤憤不平的紅暈,“李劍仙,是我看到過劍術最厲害的人了!”
紅拂就是露娜,她見到鎧之後就改回了露娜的名字。雖然兄妹重逢,但她還是選擇了留在長樂坊,陪我一同打理。
“有好戲看了。”
裴擒虎在一旁吹著口哨,一面斜眼看向剛走出來的李白,眼中滿是雀躍興奮。
可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李白,根本就不在乎鎧的這句話。
“我實力究竟如何,我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在意別人知不知道?”
眼見李白望向自己,裴擒虎連連擺手,擺上一副討好的笑臉:“師兄,我就不奉陪啦。”
……
演出結束後,長樂坊名聲大噪。逗留了幾天,鎧也待不住了,我就和露娜將鎧與裴擒虎送回了長城。恰逢午飯的點,花木蘭邀請我和露娜共進午餐,不過我們婉拒了。
沈夢溪和玄策從房子裡一前一後出來了,他倆一直眉頭緊鎖,顯得鬱鬱寡歡。
看見他們的樣子我下意識的問:“木蘭姐做的飯不好吃嗎?”
伽羅微微搖頭:“沒有呀,明明味道還不錯。”
隨後走出的裴擒虎頭枕在腦後交疊的雙臂上,悠悠的瞟了過去:“誰叫百里守約養刁了他們的胃口,他們從此吃什麼都沒有味道。而且貓和狼……可是隻愛吃肉的。”
“那他去哪裡了?”
“當然是去你身後了哦。”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幾乎就要轉身逃跑,一隻熱乎乎的手攥住了我的左腕,另一隻手安撫的按住了我的右肩:“別怕,是我呀。”
“你、你嚇我啊!”
我責怪的抬頭望去,卻見守約正與裴擒虎對視著,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啊,那我,就去找我哥哥啦。小幽,待會見啦。”
露娜率先離開了我的視野,也將守約從剛才的詭異中拉了出來,他收回目光,揉了揉我的頭髮:“你怎麼剛才不去吃飯啊?”
“別呀!我還要長高呢!”
我連忙拍開他放在我頭上的手,被他趔趔趄趄拽出好遠,我才意識到有點不一樣了。
“啊……一隊和二隊不分彼此了嗎?”
“是啊。”他悠然輕笑,“而且,陛下說要近期內傳位給信王爺,說不定我們以後就見得少了。畢竟是多年戰友,九個人就在最後相處的日子裡,多多親近咯。”
“不過,你不做飯嗎?”我疑惑的問出心中所想。
“喂,你好沒心啊。”他雙手捧起我的臉頰,雖然還在笑,但眼睛卻冷了下來,“我偶爾偷一次懶,只是為了過來早點見見你。自從確定了關係之後,你卻一直心不在焉啊!”
“唔……我錯了。”
我不禁臉紅了。的確,確定關係一個月了,我從沒主動過一次,腦子裡都是劍舞的事。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別人的事,自己的事……不說了,一團糟。
“所以,你是不是該罰。”
我突然感覺到眉心一癢,他從我額前漸漸移開,羞赧之餘,我也鬆了一口氣。
“那……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他抖了抖耳朵,捏住我一邊臉頰輕輕的揪:“你想得美。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嗎?”
他這種突如其來的為難態度讓我摸不著頭腦,這和他平時的溫柔軟款極為不符:“那……那你說要怎麼罰?”
他貼到我的耳邊,低低的在我耳畔輕笑著訴說了一通,使我一陣恍惚:“……就是這樣。”
“什什什什麼?!”
我掙開他的懷抱,他卻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我,顯然他剛才的話出自真心。
想看我的獸形?他是認真的嗎?出於對人形的執念,我都很少化獸形了,讓我變獸形陪他一天,他在想什麼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服氣,他微微挑眉:“想不想我原諒你,就看你做不做咯。”
哼!我……我就算要做,也是有條件的。
“你,不許做什麼過分的事。”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呢?”
他眯著眼揶揄的笑,讓我恨得牙癢癢,轉身就跑。
“除非你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