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倫聽了小護士的話,披上了座位上的外套,卻被蕭夏喊住了。
“等一下。”蕭夏一邊叫住站了起來的甄倫,一邊迅速的抓起床頭的包包,急颼颼的在包裡翻騰出自己的皮夾子。小護士也好奇的打量著蕭夏,不知道她要幹嘛。“喏,拿去,結賬不付錢,拿你臉蛋刷卡啊?”說完不顧甄倫開口,就把卡塞到了甄倫手裡:“快去,回來後,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甄倫愣住了,準確的說是凌宇愣住了,蕭夏有事情要告訴自己,會是什麼事情呢?想著自己朝思慕想的人有話和自己說,凌宇迅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當收銀處花痴成一團的護士把刷卡的pos機遞給甄倫,甄倫腦子裡還在想著會是什麼事情,想都沒想按下了一連串數字。“嘀”一聲,付費成功,pos機開始緩慢的往外吐憑條。
拿著結好賬的收費單子,甄倫回到了蕭夏的房間。把單子遞給了蕭夏,一屁股坐了下來:“什麼事?”
蕭夏拿著甄倫遞過來的單子,半咬著嘴唇,眼睛裡努力剋制住快湧出來的淚水,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甄倫隨手遞過來一張面紙:“怎麼了?什麼事?”蕭夏嚥了一下口水,微紅的眼睛慢慢的死死盯住甄倫,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銀,行,卡密碼的?”
這下換成甄倫傻眼了,以前還是凌宇的時候,他跟蕭夏之間的所有密碼都是你知道我的,我也知道你的。甚至連銀行卡的密碼兩人都知道對方的是多少,蕭夏的銀行卡密碼是凌宇的生日,凌宇的銀行卡是蕭夏的生日。剛剛在刷卡的時候,光惦記著蕭夏的話,習慣的按下了密碼。
“我,那個,是這樣的,呃。”甄倫結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頭上的汗一點點順著耳邊的髮梢滲了出來。
甄倫知道自己遲早會告訴蕭夏自己就是凌宇,可是他不知道怎麼開這口,也不知道會被蕭夏自己發現,而且發現的這麼突然。就像做賊的準備自己去跟公丨安丨局自首,正在家裡編理由,突然門被丨警丨察破門而入,那時候賊是該喊抓錯人了,還是該說冤枉呢?
看著甄倫結巴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出個所以然,心裡就已經知道了甄倫肯定和凌宇關係非同一般,不然凌宇怎麼會把自己銀行卡密碼都告訴了甄倫。可甄倫是甄凱的弟弟,兩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就好像有人告訴你,本拉登和周杰倫一起吃過飯,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甄倫見今天是瞞不下去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起身把房間的門“啪嗒”從裡面反鎖了。蕭夏還沒反應上,手就被甄倫握住了。蕭夏一驚,不知道甄倫想幹什麼,還是自己識破對方的面目,對方要脫羊皮了?想掙脫開來,無奈女生的力氣哪有男生大。
甄倫的劍眉壓的更低了:“蕭夏!你聽我說,我是凌宇!”蕭夏笑了:“這個玩笑不好笑,我不管你是怎麼認識我男朋友的,但你冒充他是什麼意思?”甄倫嘆了口氣:“冒充他我為什麼要冒充他?那次我宿舍的火災你還有印象吧?”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對蕭夏來說就是一個甲子,甄倫斷斷續續的告訴了蕭夏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前因後果。勝古財務出了很大的紕漏,甄凱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甄凱代表勝古和他簽下了一份條約。條約裡勝古願意幫助凌宇恢復毀容的面貌,但必須是以一個新的身份重新出現,作為補償新身份的凌宇必須接受勝古財務漏洞造成的負債,但只要凌宇一直以新身份生活,債款仍然由勝古支付,否則一旦凌宇洩露自己的身份,勝古將不再承認凌宇與其有任何關係,並且剩下的債款將由凌宇個人進行承擔。
凌宇不想下輩子一直戴著口罩墨鏡生活,但自己家現在的條件割個雙眼皮都費力,更不用說做大規模的面部面板移植和重塑了。
說完了,甄倫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面臨負債累累的生活,見蕭夏還不說話,苦笑了一下:“實在不信,剛好在醫院,要不要做個DNA給你看?”
蕭夏原本知道甄倫肯定多多少少和凌宇有關係,但沒想到得到的答案是甄倫就是凌宇。正好印證了自己第一次在班上見到甄倫時候自己的直覺。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叫眼前這個男人凌宇還是甄倫。
“凌宇。”蕭夏輕輕的喊了出來,甄倫轉過身來。蕭夏一下子抱住了他。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長時間嗎?你知道嗎!”甄倫不說話,輕輕的摟住了蕭夏的脖子,隨著蕭夏在自己懷裡輕微的抽搐,甄倫知道她哭了。
也沒有想怎麼去安慰,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又怕蕭夏哭半天把自己身子再哭傷了,剛好她才打完點滴。甄倫掏出了身上的面巾紙,抽出一張,輕輕的擦拭著蕭夏臉上的淚:“對不起,夏夏,對不起。”言及一半,自己也哭了。
出院後的蕭夏恢復的很快,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因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失而復得了。
但看到蕭夏突然和甄倫走的那麼近,平時也沒見過兩人說過幾句話,班上的女生不禁白眼翻的快把眼珠子翻到腦子裡,看見了蕭夏就壓低聲音的咒罵。
蕭夏也不在意這些,和甄倫走的更近了。
日期:2016-05-11 14:02:48
吳雪正為找凌宇找的前腳不沾地的忙活著,手機在桌上“嗡嗡”的旋轉著震動著。
是宋文軒打進來的,八成又是被邱云云那小妮子纏的來搬救兵了。“喂?文軒,我在忙呢。”電話那頭,宋文軒幾乎要衝出話筒:“蕭夏住院了你知不知道?快陪我去看看她吧?”吳雪把手機稍稍離耳朵遠了點:“你想去就去唄?幹嘛拉上我呀?我這正忙著呢”“別廢話,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掛了電話,吳雪把吃了一半的泡麵端去衛生間倒掉。衛生間裡二十四小時不關的小黃燈,跟秦始皇墳墓裡點的長明燈一樣。“這要出去總得稍稍捯飭一下自己,雖說本小姐素顏也是傾國傾城,但錦上添花豈不是更好?”
吳雪想著就拿起了口紅對著鏡子開始細細的描了起來,描著描著,鏡子裡的自己竟然模糊了起來。吳雪直起了彎下的腰板,努力的擠了擠眼睛,鏡子裡的自己又清晰了,就是白的像杜莎夫人館裡的蠟像。
“媽的,天天盯著電腦手機看,把老孃的眼睛都看壞了,又要去買美瞳了。”吳雪自言自語的在那嘀咕,淡妝總算畫的接近尾聲了,早已忘記了她家門外還有個不停的拍著車子方向盤的宋文軒:“這吳雪在家幹嘛呢?這麼慢!”又掏出手機撥了吳雪的號碼,吳雪正在衛生間梳妝打扮,手機在自己香房的桌子上,這打不通宋文軒更是著急了,估計再等下去他就要下去砸門了。
吳雪最後對著鏡子抿了抿嘴唇,拿起梳子梳了一下頭髮,兩三縷頭髮沾在梳子上,吳雪沒有在意,把梳子朝著梳洗臺上一扔,朝鏡子裡的自己做了個飛吻。
看到手機上七八個宋文軒的未接來電,吳雪小嘴一嘟:“這矮子還真是個急性子。”也不回撥給宋文軒,把手機往自己的prada裡一塞就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