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透過病房門的窗子看了看木頭人一樣的凌宇,輕輕嘆了口氣:“你男朋友現在其他的還好,傷口創面也沒有發生感染,就是臉情況不大樂觀。”“這我知道,醫生,我男朋友怎麼了,怎麼什麼話也不說?”小護士搖搖頭:“他聲帶被灼傷了,又吸進了大量的煙塵,一時半會是說不了話的,而且聲帶受損,可能以後聲音也會發生改變,主要看他恢復的情況吧。”
“哐當!”小護士還在和蕭夏交談著,凌宇的病房裡傳出了異響。就在蕭夏遲疑了半響,又一聲“哐啷!”瓷器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蕭夏,吳雪和甄凱三人立即推開門衝了進去。
床上的凌宇發瘋似的把床頭櫃上的花瓶,喝水的杯子,果籃都往地上摔。就在他要扔下一個花瓶的時候,蕭夏衝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哭著求他:“凌宇,你不要這樣!凌宇我求你不要這樣!都是我不好,凌宇,都是我不好!凌宇你不要這樣。”哭花了臉,哭花了妝容,聲音哭的有些發啞。
吳雪拉著蕭夏,甄凱接過了凌宇手中的花瓶,拍了拍凌宇的肩膀,又把花瓶放回了原處。凌宇把頭別向了窗外,誰都不去看。蕭夏不明白凌宇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冷漠,這麼絕情。
從醫院回來後,蕭夏也變的沉默寡言了,飯也不怎麼吃,就那樣乾坐著,盯著手中的水杯發呆,像是凌宇附體了。
吳雪看不下去了,一把拖住蕭夏就往宿舍外走:“要死賴,至於嗎?夏夏,凌宇肯定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們都給老孃冷靜一會兒,凌宇不會有事的。”
蕭夏身子被吳雪拽著走,腦子裡還想著凌宇一言不發的畫面。等她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吳雪拉到了一個餐廳裡。混血兒一樣的服務員正把吳雪點的菜一道道的擺上了桌子上,兩三個吸氣的功夫,桌上已經擺滿了菜,但服務員還在不停的上著菜。
“小雪你瘋了?這麼多菜,我們倆個怎麼可能吃的完?”蕭夏不解的盯著吳雪,嗔了她一句。吳雪白了蕭夏一眼:“蕭大小姐身嬌肉貴,小的不知道哪個合娘娘胃口。索性全點了也是極好的。”“能說人話嗎?”“有錢,任性,老孃樂意。”
“也不知道凌宇現在怎麼樣了?吃飯沒有?”夾了一口菜,蕭夏放下筷子,心思又跑到了凌宇那邊。身在吳雪,心在凌宇那兒。吳雪舉起了手中的果汁:“我說蕭貴妃,你再不好好吃飯,信不信我這一杯果汁讓娘娘清醒一下?”見蕭夏還在神遊太虛,吳雪給蕭夏喂定心丸“放心好了,我已經讓甄凱安排人在醫院那邊照看凌宇,不會有事的。”
聽了這話,蕭夏才安心了一丟丟。飯吃到一半,甄凱的電話打進來了。
“sorry,我接個電話,你先吃。”吳雪拿過手機,急匆匆地朝衛生間跑去。
一通電話打了下來,吳雪剛剛那是小碎步的匆忙,那現在就是掀風的奔跑,拉起蕭夏就要離開:“快去醫院!”
剛剛拉蕭夏過來吃飯的是她,現在跟後面有追兵一樣拉著蕭夏離開的還是她。“怎麼了?怎麼了?小雪,出什麼事了?”但剛剛似乎聽到了吳雪說到了醫院,蕭夏一口氣悶著,差點摔倒:“去醫院幹嘛?是不是凌宇出事了?是不是?說啊吳雪!”
看見蕭夏她們點了一桌菜,又神色慌張的朝門口衝,飯店的大堂經理以為遇到吃霸王餐的:“嗬?現在的妞兒本事見長啊,在我的地盤上也敢吃霸王餐?”兩手一招呼,三四個五大三粗的服務員堵住了吳雪她們。
吳雪見被人誤會了,拉開了手中的包,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鈔票,朝天上一拋。厚厚的一沓少說也有一萬,就那樣天女散花的散開了:“老孃買單的錢,剩下的就是賞你們的小費。”還在服務員愣神的時候,吳雪已經拉著蕭夏坐上了車,直接開向了凌宇所在的醫院。
車後的飯店內,剛剛的大堂經理和幾個服務員,正跳著,蹦躂著攬錢,整個大堂內亂成了一鍋粥,一鍋煮沸的粥。
“甄凱剛剛來電話了,說凌宇不見了。”“啊?什麼?”車裡的氣氛冷到了冰點,蕭夏從吳雪得到的訊息讓她措手不及。
甄凱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她們了。蕭夏幾乎是撲倒了甄凱的面前:“凌宇去哪了?”不等甄凱說話,蕭夏已經去凌宇的病房找他了。
甄凱則可憐巴巴的和吳雪解釋著:“我到這的時候,公司裡的那幾個人已經不在這了,凌宇也不見了,問醫生和護士也沒人看到。真是奇怪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簡直見鬼了。”甄凱爆了句粗口。
凌宇的床上果然沒有人了,蕭夏發瘋似的開啟櫃子,廁所的門:“凌宇?凌宇你出來好不好?這一點都不好玩,這一點都不好玩!凌宇你快出來啊。”迴應她的,只有門和櫃子被開啟的啪啪聲。
吳雪和甄凱站在那,看著蕭夏發狂一樣的找凌宇。
“我們可以調監控呀?”一抬頭看到了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甄凱興奮起來。一語驚醒夢中人,蕭夏也想到了,凌宇要是去哪肯定會被這走廊上的攝像頭給拍到,不然這麼大的活人還真能憑空消失不成?
醫院的保安室裡,監控畫面調出來了。正好是對著凌宇房間的門口的。
影片裡顯示的五點多的時候,剛好是蕭夏她們吃飯的時候,從凌宇的病房裡走出了兩個人,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面竟然坐了個長頭髮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似乎還帶著口罩,口罩上面則被女人長長的齊劉海給擋住了,整個人就等於被蒙面了。
甄凱和蕭夏都暈住了,這三個人是誰啊?一連幾個問題都出現了。這三個人是誰?他們怎麼會出現在凌宇的病房內?
倒是甄凱心細,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哎?師傅,把輪椅上那個女人面部放大好嗎?”原來甄凱發現那個女人口罩和劉海之間還是沒全部遮住,似乎還有條狀的形狀的。
待保安放大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是凌宇?那劉海和口罩之間的正是繃帶!那凌宇的頭上的頭髮是假髮錯不了了。
日期:2016-05-10 16:31:55
車水馬龍的街道,喧囂不知疲憊的快餐生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強大的窒息感充斥著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城市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病態的活著,他們或行,或止,似乎在找著治療自己的那一味藥。世間最好的藥在哪裡?在人的心裡?世間最好的藥就是時間。
世間可以撫平一切創傷,世間可以沖淡一切,無論當時多麼的痛徹心扉,無論當時多少的念念不捨,在時間的治癒下,都是過眼雲煙,回首望去,剩下的只是一聲輕輕的嘆息。我們都是時間帶過來的,最終也會被時間帶走,時間賞賜給我們的,無論卑微還是尊貴,都會被他收走,一個不留。
這一走,太匆匆,已是兩個春秋。
蕭夏抱著書,從圖書館慢慢的走出來。走過圖書館樓下的考研教室門口,思緒又飛到了以前,當凌宇還沒出事時候,每個週末他都要和蕭夏來學校的圖書館做作業,圖書館樓下的過道是他們倆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