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一屋子的人默不作聲了,就連宋慈也愣在那,就好比被誰按住了暫停鍵,除了手上夾著的香菸徐徐冒著煙,才不會讓人認為世界靜止的錯覺。因為眾人都看到了蕭夏,氣質略輸邱云云一份貴氣,但不施粉黛的臉上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清新感。
宋文軒笑眼盈盈的摟著蕭夏打招呼:“爸,邱叔,黃姨。”宋慈和邱云云的爸媽見宋文軒問候他們,禮貌性的點了點高貴的似乎僵硬的頭顱,但眼睛還是一直上下打量著宋文軒旁邊的蕭夏。
邱云云一臉憂傷,愁容慘淡的坐到了自己父母旁邊,邱母見女兒這副模樣,再看看宋文軒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安撫性的摸了摸邱云云的臉:“寶寶,餓不餓?”邱云云沒吭聲,拿出手機自己玩了起來,但眼睛的餘光還是時不時偷看著宋文軒他們,耳朵豎著聽著他說話,邱母嘆了口氣。
宋文軒帶著蕭夏坐了下來,自己坐到了她旁邊,並幫她擦了擦面前的餐具,隨即喊來了服務員拿過一壺開水,邊給蕭夏倒了一杯白開水邊溫柔的對她說:“這幾天來那個,要多喝開水啊,不要老讓我擔心啊!”
蕭夏心裡恨不得一腳踹死宋文軒,心裡罵著他:“你才來大姨媽呢?你全家都來大姨媽了!”
邱父笑著問宋文軒:“哦?文軒又談女朋友了?這姑娘長得真是俊秀啊。”邱父是知道自己女兒跟宋文軒交往的。宋慈看了看坐在兒子旁邊的蕭夏跟著問:“這是?能介紹介紹嗎?”
宋文軒微笑著說:“我女朋友,張寒。”蕭夏的眉毛皺成了四五個節:“這宋文軒今天嗑藥了吧?今天佔我便宜不說,還讓我改名換姓,早知道不跟著這個神經病出來吃飯了。”
其實宋文軒是想看看父親到底認識不認識蕭夏,要是他認識肯定會知道她了,就不需要自己介紹了,另一方面他還沒搞不清楚自己父親為什麼會派人那樣對蕭夏,所以隱瞞她的名字也是對蕭夏的一種保護。
宋慈雖然不知道蕭夏就是上次吳雪讓他派人報復的小三,但他怎麼看都覺得兒子嘴裡的張寒很面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要是現在讓吳雪換上如海會小姐上班的工作服,再稍加打扮,宋慈就能認識了,這個張寒就是上次陪他的湘湘。
日期:2016-05-10 12:44:11
飯桌上,宋文軒不停的給蕭夏夾著菜,殷勤的給她端茶倒水。看的邱云云吃飯的時候,臉拉的快掉到地上。筷子“啪啪”的戳著碗,恨不得把碗戳個洞,估計現在在邱云云心裡,手裡的碗就是蕭夏。
宋慈沒有把蕭夏認出來,但蕭夏已經認出了宋文軒的父親就是上次在包廂點名要她作陪的人,怪不得如海會的人當王爺一樣供著他,原來他就是宋慈,宋幫坐第一把交椅的老大,京海市呼風喚雨的一條蛟龍。
宋慈看著兒子給他帶來的女孩兒無微不至的關懷,心裡其實知道他是故意做給邱云云看,想氣氣她,也許這次帶回來的這個女孩子就是一個道具,帶回來逢場作戲的。
“丫頭?是怎麼和我家文軒認識的啊?”宋慈眯著眼睛問蕭夏。“哦,我和寒寒是在朋友的聚會上認識的。”宋文軒替蕭夏回答了宋慈。邱云云做了個鬼臉,白了宋文軒一眼,小聲的嘀咕道:“真肉麻,還寒寒,受不了,要吐了!不行,不行。”
聽宋文軒說完,宋慈似乎還想問些什麼,就被宋文軒打住了:“行了爸,吃飯吧,寒寒肯定餓了呢,等我們吃完了再問也不遲啊。”宋慈呵呵乾笑了幾聲,便熱情的招呼蕭夏:“這孩子,行,丫頭吃飯吧,喜歡吃什麼隨便夾!”
邱云云從剛剛見到蕭夏幾分鐘後,就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註定要是她邱云云作對的物件了。宋文軒悄聲問蕭夏:“想吃什麼?告訴我。”眼神裡充滿了溫柔,蕭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糖醋排骨,小聲的說:“糖醋排骨。”
聲音雖小,但還是被邱云云聽到了,她猛的站了起來,把邱母嚇了一跳:“怎麼了,妞妞?”邱云云不理會自己的母親,伸手拿過桌上的糖醋排骨,在眾人詫異的目光裡“啪”扣在了自己碗裡。
“妞妞,你這是幹嘛呢?”看到自己女兒在眾人面前突然失禮,像個鄉野匹夫般粗俗不堪,邱父厲聲喝到,護女心切的邱母趕緊替邱云云解圍:“算了,算了,妞妞喜歡,大不了再點一盤就是了。”
邱父無奈的嘆了口氣。宋文軒見邱云云故意抬槓,也不跟她對著幹,再問蕭夏想不想吃點別的,蕭夏搖搖頭說:“我自己來啦,聽說這家店的招牌菜驢打滾兒不錯,剛好今天有哎。”
宋文軒一聽,一捋袖子,開心的拿起筷子,就要替蕭夏夾菜。邱云云又重複了剛剛粗魯的行為,抓過盛滿長卷的盤子,拿起筷子將裡面的卷兒全扒進了自己盤子裡。
邱父將筷子猛的“啪”拍到桌上,震的桌上的碗筷都跳了一下,蕭夏也被嚇得抖了一下。邱父的臉黑的難看,鼻子重重的喘著粗氣說:“真是太不像話了!這桌上就只有你一個人嗎?你宋叔和我還有其他人不要吃了?死外面漂了幾年,怎麼落了個這麼臭毛病回來了,再這樣滾出去!”
宋慈擺擺手,勸邱父:“算了,算了,云云喜歡吃就讓她吃嘛,又不值幾個錢,呵呵。”邱父嘴裡還是不停的重複著不像話的字樣,邱云云今天的行為讓他顏面掃地,他本身也是個讀書人,自己女兒這麼做在他眼裡簡直有辱斯文。
見自己父親頭一回在眾人面前發這麼大火,訓斥她,平時嬌寵慣了的邱云云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邱母拿起面巾紙替她擦去淚水,又瞪了邱父一眼說:“國富!你也太誇張了,女兒喜歡吃就吃唄,兇巴巴的作甚?”邱父不甘示弱的迴應道:“都是你平時太過寵她,現在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哼!”又舉起酒杯跟宋慈碰了一下“讓你見笑了,都怪我平時管教無方,唉。”
宋慈笑著說:“都是小孩子,沒什麼,我再讓服務員重新上就是了,不要怪云云了,剛回國嘛,可能還有點不適應,說不定洋鬼子那吃東西都是這樣!”宋慈的話緩和了剛剛不愉快的氣氛,隨即讓宋文軒再去點兩個菜補上來。
宋文軒走出包廂,手招了招喊來了服務生:“帥哥,再點幾個菜!”門外的服務生跟著宋文軒走了進來,拿著點菜器。
蕭夏本來嘴裡正在吃著菜,看到宋文軒領著服務員走了進來,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她就定格了,啃著的菜也滑落到了碗裡,跟著宋文軒走進來的是凌宇。
凌宇低著頭,翻著機器上的目錄單,並沒有意識到,他朝思暮想的戀人就在咫尺之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戀人站在你面前,你卻看不見。“您好,請問還需要點菜?”
宋文軒說了剛剛被邱云云橫刀奪走的菜,又溫柔的問蕭夏:“還想吃點其他的嗎?”蕭夏呆呆的就杵在那,看著凌宇不說話。
有時候真正的恨一個人其實是因愛生恨,不是真正的恨,反而這種恨是變相的一種愛,這樣的恨就像是我們說的那種虛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