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沒幾步,身後響起了張笑撕心裂肺的喊聲:“姐!來生,我做牛做馬也會還你這個人情。“
蕭夏淡淡的笑了笑,頭也沒有回一下,
京海市的醫院裡,一個年輕人被推進了急救室。“快快快!強心針,準備電擊,病人器官開始衰竭了!“醫生們緊張的解開了年輕人的衣釦,在他身上插滿了各種紅的綠的醫療裝置。
看著顯示器上,病人的心跳圖開始劇烈的畫著不規則圖案,血壓已經降到了人體的最低的極限值。“準備電擊!“醫生們拿出了電擊器,一下,兩下,三下。病人的身體也隨著電流的刺激,一下兩下的上下顛簸著。
這個被搶救的年輕人,不是別人,就是秦海。就在張笑被抓的幾分鐘前,查房的護士發現秦海已經倒在了床下,手還伸向了床上的手機。待過去扶起他的時候,護士發現病人的體溫很涼,瞳孔也已經放大。
秦海就被推進了急救室。
三個小時的搶救過後,醫生摘下了戴在臉上的口罩,看著生命特徵顯示器上心電圖筆直的往前延伸,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嘆了口氣。
走出手術室,來到秦海的病房,醫生問護士:“見到18號床的家屬沒?病人因為多器官衰竭,搶救了幾個鐘頭還是沒能救過來,唉。“醫生搖了搖頭。
說話間,兩名丨警丨察走了進來,向醫生敬了個禮“你好,請問這病房誰是張笑男朋友“醫生便把秦海去世的訊息告訴了丨警丨察,丨警丨察帶著訊息回到了看守所。
“丨警丨察叔叔,拜託你們不要把這事告訴我男朋友好不好?他現在不能受刺激。“丨警丨察得知了秦海的事情就趕緊把張笑帶到了審訊室。
聽了張笑的話,兩名丨警丨察面面相覷,半天,一個丨警丨察清了清嗓子對張笑說:“張笑,我們要通知你一件事,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丨警丨察的話讓張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什麼事情?“她手開始習慣性的用大拇指掐食指的肉。
“你男朋友,就在一個小時前,去世了,醫生沒搶救過來,是多器官衰竭。“一個丨警丨察儘量用最平淡的聲音說出了這個訊息,但也想不到什麼安慰她的話,索性默不作聲。
張笑聽了丨警丨察帶來的噩耗,呆在那,過了一會兒,她露出了微笑,笑容越來越誇張,到最後已經是哈哈的大笑聲。
張笑邊笑邊拍起了桌子,嘴上唸叨著:“死的好啊,哈哈哈,死的好,哈哈哈哈。秦海死了呀?哈哈哈哈。“
張笑的反應讓丨警丨察都說不出話,
“該不會是瘋了吧?“一個丨警丨察小聲的說。
日期:2016-05-10 12:41:53
蕭夏被放回後的第二天就去如海會上班了,在如海會的小姐圈子裡,蕭夏和張笑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這新來的可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蕭夏才不去管她們背後的指指點點,也難怪,在她們的生活裡不是喝酒就是陪睡,生活枯燥的像一杯沒放糖的白開水,了無趣味,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勁爆的新聞,當然她們不會放過機會,有了可以打發無聊時間的話題。
上了幾天班,蕭夏腦子裡總揮之不去張笑的影子,她左一句湘湘姐右一句湘湘姐的叫著的模樣,甜甜的笑容,彷彿隨時都會再一次的出現。思來想去,蕭夏決定去醫院裡看一下秦海。
在來醫院的路上,蕭夏就還在思考著要是過一會兒秦海問他張笑這幾天去哪了,她該怎麼回答。想到這,蕭夏情不自禁的笑了,心裡頭兒對自己說:“難道真像張笑說的?我就是心太好,人善被人欺嗎?”
苦笑了兩聲,蕭夏已經來到了中醫院門口。進了醫院,走進電梯,蕭夏深呼吸了一口:“不管了,到時候大不了就實話實說吧。”便按下了秦海病房的那層電梯。
來到了秦海的病房前,蕭夏猶豫了,抬起的手又悄悄放了下去。這要是在以前,她早推門進去,但出了這檔子事情,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秦海了。
生活就是這樣,同樣的一件事,同樣的動作,換個情境,換種時間和背景,幾秒鐘的事情做起來都會覺得有千年那麼的漫長。
蕭夏轉身就要走,但腦子裡響起了張笑的話:“我不能離開他,為了他我可以犧牲一切。”“唉。”蕭夏嘆了一口氣,還是推開了門。秦字剛到嘴邊蕭夏就停住了,她面前出現的是一稚氣未脫的小孩子躺在了原來秦海的床位上,旁邊一個年輕的媽媽正疑惑的看著蕭夏:“請問,您找誰?”
蕭夏退了出來,嘴上連連說著:“對不起,走錯了,對不起。”“這是怎麼一回事?秦海人呢?”蕭夏的心裡也是個碩大的問號。
兩眼睥睨之際,蕭夏看到了一個人,就是秦海當時的主治醫生。蕭夏連忙跑過去詢問:“您好,那個我是秦海的朋友,您能告訴我秦海去哪了嗎?”
醫生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哪個秦海?”蕭夏指著秦海以前住的病房說:“就是那個病房的18號床的病人。”“哦,是他啊。”醫生記起來了,攤了攤手:“你是他朋友還不知道啊?他昨天就走了。”“走了?去哪?”
蕭夏並沒有聽出醫生隱晦的意思,還以為醫生說的就是單純的去哪個地方的意思。醫生見蕭夏沒明白,乾脆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他死了,就在昨天。”
“啊?”蕭夏不敢相信醫生的話,嘴裡喃喃的說:“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醫生拍了拍蕭夏的肩膀勸道:“我記得他是肝癌吧,得了他那種病,都是朝不保夕的事情。你節哀順變。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醫生就離開了,留下了蕭夏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好久。
蕭夏開始同情起張笑,就在這個時候,她原諒她了,毫無任何附加條件的原諒了張笑,估計再大的懲罰也沒有比秦海的離去更殘酷了吧。
蕭夏不僅原諒了張笑,她覺得還是可以和她做姐妹,像以前那樣,丨警丨察已經告訴了她張笑走上丨毒丨品這條不歸路的原因,現在想想,她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秦海。可是現在最在乎的人離開了她,蕭夏覺得老天對張笑都有點過分了。
再一次回到了看守所接待室,、蕭夏本發誓離開了這個地方,方圓百米之內,她都不想接近。可是她現在卻來到了接待室,見她最恨現在最捨不得的人——張笑。
過一會兒,一個丨警丨察給蕭夏帶來了訊息:“你要見的人,昨天轉到二院了。”二院是京海市精神病患者住的醫院。蕭夏簡直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是萬花筒一般,轉一下一個樣,還真是生活處處有驚喜。只不過現在留給蕭夏的就不是驚喜,是合不攏嘴的驚訝了:“她怎麼了?怎麼會到那去?”得到的回答也很簡單明瞭“瘋了。”
“瘋了?”蕭夏聽到了這個結果,就猜到估計丨警丨察已經把秦海離去的訊息告訴了張笑。
張笑瘋了,看似意料之外,其實在蕭夏想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為張笑的生命裡的支柱就是秦海,她的靈魂和肉體都是屬於秦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