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尹有些擔憂,並不支援顧嬈養這隻兔子。
顧嬈不滿,嘟囔著否認:“不會,它怕我呢。”
小兔子的確怕顧嬈,顧嬈身量再小,於它而言也仍舊是個龐然大物,招惹不得,瑟縮著身子不時往後鑽,可惜最後都被小主人提著兔子耳朵揪回來了。
扶尹無奈,動作溫柔的給顧嬈將頭髮弄乾,又從伏畫送來的托盤上拿起一柄木梳,熟練輕柔的梳展那絲絲的發,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道:“公主,方才皇后娘娘傳召奴婢呢,說是為公主挑選了一位教養嬤嬤。”
顧嬈惑然:“為何?”她又想到白日祁連芷說她為人霸道跋扈,於是有些不高興,“我不要!”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呢。”扶尹語氣微揚,帶有調侃意味。
慶熙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熙樂公主最怕的便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命令,即便她再不滿也會乖乖的聽話。果不其然扶尹此言一出,那小傢伙立馬悻悻然住了嘴,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悶悶不樂道:“那……那好吧。”
扶尹愛憐的摸了摸顧嬈的腦袋:“公主懂事了呢。”這次並沒有撅著嘴不滿的大喊什麼‘我是父皇和母后最寵愛的公主,做什麼別人都不能置喙,我就是張揚跋扈又如何?’
別人不懂,扶尹卻是有擔憂,她自小照顧顧嬈到大,打心眼裡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疼愛,公主這般驕縱自大,終歸是不好的。如外人所言,公主雖然貴為熙樂公主,但她畢竟不是皇帝親生,那麼這封號可稍有不慎便會被褫奪,她著實該懂的這一點。
“唔?”顧嬈歪頭,好似不曉得扶尹這話的含義。
扶尹搖頭,“無事,公主可是乏了?不如早些歇息,明日教養嬤嬤便會來慶熙宮。”
“好~”顧嬈彎起眉眼,主動把小兔子捧起來遞給扶尹,“扶尹姑姑可要幫本公主照看好它。”
“是。”扶尹屈膝,接住小兔子,心裡頗為無奈。
次日清晨,顧嬈還不曾醒來,皇后為她挑選的教養嬤嬤便來到了慶熙宮,伏畫等人與其寒暄兩句,連忙繞進了內間請顧嬈醒來。
顧嬈乍然被叫醒還處於懵懵然的狀態,睜不開眼睛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任人給她穿上繁複的衣裙,伏畫念念叨叨:“公主,細辛嬤嬤早已在外頭候著呢,今兒個是您頭天上課,可不要叫嬤嬤給您向皇后娘娘打小報告呢。”
顧嬈晃了晃腦袋,癟了下嘴巴:“本公主曉得了!”
洗漱,梳妝,用膳,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最後顧嬈老老實實的站在細辛跟前,“嬤嬤。”細辛乃是皇后親自挑選的,顧嬈給個臉行個禮毫不為過。
祁連朔到慶熙宮時,顧嬈正飽受其苦。
小小書房內,顧嬈被唸叨的耳朵起了繭子,坐姿端正的捏著帕子,桌案前拜訪著好幾本書。祁連朔行至書房外的視窗處,許是日光正濃,窗子被下人們撐了起來,露出半片光景,祁連朔恰好能瞧見側對著他的顧嬈。
上半身坐的端莊不已,而……祁連朔視線下移定格在顧嬈的腳上,藕荷色的裙角下露出的那雙腳,不時晃動一下,動作雖小但也能翹的出主人對這場教習並不樂意,甚至有幾分煩悶。
桌案最上方的書,兩個大字顯眼:女戒。
李鳴低聲不平:“殿下,熙樂公主今日要上教習,卻也不曾著人來知會一聲您,這不是叫主子白跑一回麼?還不如在皇子所刻苦一會子呢。”本身到慶熙宮就已夠虛度光陰了。
祁連朔淡淡道:“無礙,我等會兒便是。”
降香端著一張褐色的木托盤,上頭擺放著一碗熱乎乎的羊奶,撞見祁連朔,福身請安:“七皇子安,我們家公主正在教習,怕是沒有功夫出來,殿下不如到正殿稍待片刻。”
李鳴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慢慢的不悅,正欲發火,卻被祁連朔先開口堵了回去,“那本殿便等會兒。”
降香自然也注意到了一旁憤憤不平的李鳴,心裡冷哼一聲,不屑的端著托盤邁腳進了書房。
李鳴壓不住聲音,“誰曉得熙樂公主要教習到何時,倘若到午時殿下也要等麼?這不是欺負人的麼?”那熙樂公主還說日後誰要是欺負殿下,定然替他出頭,看來這都是屁話,壓根當不得真!欺負他的不就是她麼?
祁連朔照常沉默寡言,一句話也不說,任由李鳴在一旁嘀嘀咕咕著。
繞過側殿,便到了正殿口,前庭外處有一不小的花園兒,種植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花草。伏畫正抱著昨兒領回慶熙宮的兔子出來,小心的把兔子放在草坪中,抬眼就瞅見了祁連朔:“七殿下安。”
“免禮。”祁連朔視線停留在那隻兔子上。
請過安後伏畫又進了主殿,大約是給祁連朔沏茶去了,宮殿外有許多宮女把手,兔子壓根跑不掉,是以伏畫也不曾多注意。
祁連朔行至草坪中央的白玉圓墩旁坐下,那隻灰色的小兔子開始時滿懷不安,團在原地動也不動,周遭只有祁連朔一人,一兔就此一人對視上,那兔子見著祁連朔,遲疑了半晌,後跳動著後腿往前走了好幾步,小爪子抱住一片草葉開啃。
一隻手探去,兔子耳朵猛不跌被揪住提起來,兔子受了驚四腳在空中撲騰著,發出尖銳的兔子叫聲。
祁連朔手指放在兔子的脖頸,指腹傳來兔子皮毛下溫熱的體溫,還有那份若有若無的血管跳動感,一跳,一跳,又一跳的……
許是兔子天生敏感,有小動物都有的危機感,它耳朵幾乎都要豎起來了,似乎驚恐著對著那個身形高大的人,他的雙眸冷血無情,尤那眯了下眼的動作,充斥著危險感。尤其是,當他捏住自己的時候。
“為何不早與本公主說!”
外廊左側忽的傳來一道嬌蠻的呵斥聲,祁連朔驀然鬆開手,兔子慌忙逃竄,很快消失在草中。
降香低聲在認錯:“是奴婢想著,公主還在教習,不好中斷,這才……”
祁連朔直起身子,扭頭瞧過去,大約顧嬈當真是氣的不行,小臉通紅通紅的,大概是覺得有一堆蠢奴僕,髮間插著的珠釵一搖一擺,黑髮服帖的垂在後腰,身量雖小,卻足以窺見未來的姿容。她氣呼呼的甩了方帕子:“七哥哥可是本公主的哥哥!若有下次,你們便不必留在慶熙宮了!”氣極之下,顧嬈發了火。
火發完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