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丟下去,整棵PUA的大樹都得把樹根從地底下抽出來,被燒個一乾二淨。杜雲停把窗戶搖開了些,手肘撐在上頭,心情很好,【真期待他們在局子裡重逢。】
那場面,想想都刺激。
他臉上細小的絨毛被陽光映亮了,細細白白的脖子露著,看上去不堪一擊。
7777卻有些起雞皮疙瘩。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
【想好了啊,】杜雲停反而詫異地挑挑眉,【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要做小白花。】
乾乾淨淨的、出淤泥而不染的、除了剛開始眼瘸點就再沒有其它任何汙點的,小白花。
——非要說為什麼的話。
這麼清清白白,他才有資格,把自己栽種到顧先生的床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杜慫慫:挖個坑,埋點土,啪嗒啪嗒跑過去——嘿咻!我把自己種在顧先生床上啦!
顧先生:(看了看)這朵小白花不錯,我要給他授授粉。
杜慫慫:(忽然害怕)等,等等等等等等,尺寸不匹配我們還是不要硬授——臥槽我種的太深了,根拔不出來了啊!
跑不了路了啊!!!
杜慫慫語錄:應對套路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的套路比他的更深。
第17章 我拒絕你的套路(十七)
事情的發展一如杜雲停所料。
蕭遠青被請去喝茶,這訊息瞞不過同樣學PUA的其他人。都是上課交作業的,誰也不比誰乾淨,聽說其中一個出了事,剩下的都慌了神,立馬從那間合租的房子裡搬了出去,退了群,刪了聊天記錄,想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
一時間人人自危,圖書館裡四處晃悠著瞄準獵物搭訕的都少了不少。
杜雲停卻並不滿足。
這樣的罪名,根本沒辦法讓這群人在監獄裡頭待上一輩子。
【只有這樣,】7777老氣橫秋地說,【如今法律體系還未完善,感情是否涉及欺騙也很難客觀定義。至於自殺,雖然挑唆他人自殺的確有罪名,卻難以證實,恐怕無法用來控訴。】
杜雲停心中也清楚。他摸摸下巴,【要是我找人……】
正直的系統立馬反駁,【不行!】
【……成吧。】杜雲停相當遺憾,【那我就只好讓他們自己找點兒樂子了。】
他扭過頭,對司機說:“大哥,把我送去公司吧,我和舅舅一塊兒回去。”
司機大哥應了聲好,腳下一踩油門,轉動著方向盤將車調了個頭。
顧黎此刻就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點了根菸,在地毯上踱步,手中拿著手機。電話那頭是陳母的聲音,“……我看王總也有那個意思。他這幾天帶女兒過來看我了,他女兒才二十二歲,國外留學剛回來,小姑娘盤正條順的……”
這好像是步入中年的人都愛操心的事。陳母也不能免俗,找回兒子後生活愈發順心如意,忍不住又把舊事提上章程,“你總這麼單著,也不是個事兒。”
顧黎將煙在菸灰缸裡按滅了,空出手揉著眉心。
“我現在很好。”
“那也得去見見,”陳母堅持,“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不然,我怎麼對得起顧叔叔?”
“……”
男人抿了抿唇角。
陳母是真把他當自己親弟弟帶,顧黎的父親當年就是她父親的兄弟,常年往來,彼此感情都很好。陳母比顧黎要大上許多,說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也不為過。
可顧黎的父親是個緝毒警察,這職業雖然光榮,卻也危險。在西南地區剿滅一個毒幫時,就再也沒回來。
毒販子並沒就此放過,幾個月後又順著線索摸回來,一把火燒死了顧家其他人。只有顧黎因為那天揹著書包來陳母家寫作業,幸運逃過一劫。
打那之後,他就認了陳母做乾姐姐。雖然沒有血緣,卻也和有血緣的差不多了。
陳母頓了頓,聲音也緩和了些,說:“阿黎,你不要怨姐姐嘮叨你……”
“你也該有個家了。”
她如今有丈夫,有兒子,自然不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弟弟身上。她總想著找一個人,能讓顧黎稍微沾點人氣兒,不至於在她走了之後,仍然孤零零。
顧黎沒有說話。
人對家的渴望好像是天生的。縱使他已經有好多年不曾體會過這個詞了,此刻猛地聽見,心裡也是微微一觸動。
陳母還在說:“遠青還在你那兒,我和他爸商量了,過幾天準備把他正式接回家,擺個席,也給各家認認——”
男人的眼皮驟然掀了掀。
“接回去?”
“是啊,”陳母道,“總不能總住在你那裡啊。”
……
這一通電話結束通話之後,顧黎沉默了許久。直到有敲門聲打斷了他,外頭秘書走進來,恭恭敬敬說:“顧總,小少爺過來了。”
顧黎站起身,大步朝外頭走去,目光幾乎是立刻撞上了下屬身後那一張笑臉。青年穿的乾乾淨淨,頭髮前兩天剛剛修理過,碎髮垂在額上,軟呼呼的,看上去很好摸。他懷裡還抱著個大書包,看見顧黎時眼睛都亮了些,喊:“舅舅!”
和顧黎不同,他從頭到腳,都透出青年的蓬勃的朝氣。
“我之前打工的工資到賬啦,”小外甥扶著牆,單腿蹦了下,“我請舅舅吃飯吧?”
*
片刻後,他們到了杜雲停定的吃飯地方。
——是家情侶餐廳,餐廳樓上就是酒店,結賬後房費免單還給你發透明小雨傘的那種。
7777:【……】
它就知道!宿主怎麼可能選擇正常的地方!
一看就是居心叵測!
正直的系統痛心疾首,顧黎抬頭看了眼招牌,欲笑不笑,神色也有些微妙。他雖然不進這種地方,可平常應酬時,也從同桌的人嘴裡頭聽說過這兒,“定的是這裡?”
杜慫慫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小白花人設貫徹到底,“是啊,我拿到了這兒的優惠券。”
他眨眨眼,反問:“舅舅不想在這兒吃嗎?他們家菜做的不好?”
“……”
顧黎微微眯起眼,盯了小外甥好一會兒。只幾秒鐘,小外甥潔白柔軟的耳朵就開始泛紅,緊跟著是脖頸,像被架在鍋上蒸的蝦子,肉眼可見地紅起來。
光看這副純情模樣,倒像真不知道這是哪兒。
他頷首,“就這裡吧。”
杜慫慫瞬間心花怒放。
包房偏僻而安靜,燭光明亮,迴盪著悠揚的小提琴旋律。點菜時,杜雲停特意選了混合酒,一個勁兒給顧黎斟酒,“舅舅嚐嚐味道。”
他自己反而滴酒不沾,打著“喝太多對腳傷不好”的幌子喝橙汁,全程眼睛發亮,恨不能激動地用筷子敲碗,顧黎手一碰酒杯他就眼巴巴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