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郭琪的事情,我們就是想問點別的。”
清朗年輕的男聲傳來,帶著安撫人心的力度。
郭志高認出這個年輕男人是沈歐亞的同學,好像是姓夷的。知道和女兒無關,他覺得身上多了不少力氣,心跳也不如剛才劇烈。穩定下心情問:“什麼事兒?”
“你是如何認識洛河的?”
聽了夷尋應的這個問話,郭志高唇角繃緊不吭聲了。
說著話的這會兒功夫,已經走到了會客廳的門口。屋裡隱約傳來談話聲。
剛才的問題讓人窒息。憋悶的感覺再次襲來。郭志高突然覺得這個地方不該來,忙推開扶著他的夷尋應,轉身欲走:“洛先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你不如去問他吧。”
“可是已經沒辦法問了。”夷尋應嘆氣道:“他說令嬡拜託他的事情,他恐怕無法完成,先走一步。”隨即苦笑,“我們也是想找他幫忙,給新房做法保新宅平安,結果發現他打算走。所以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怎麼找到他。”
冷汗登時順著郭志高的額頭流了下來。他忍不住高喝:“誰說是琪琪找他來的?是我讓他來的!你們明明看到了,他是跟著我的車過來的!”
面對著他的沖天憤怒,夷尋應卻不慌不忙。
“是麼。”夷尋應輕笑著說:“可是傭人之前看到過他來這兒待過一段時間,這又該怎麼算?”
郭志高雖然面色努力維持著正常樣子,卻明顯地退了半步。
夷尋應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不可能啊。”郭志高的嘴唇微微顫抖,很小聲地自言自語:“琪琪和他都說過,不可能記得啊。”
雖然他的聲音非常小,夷尋應卻聽了個十足十。
這時候會客廳的屋門悄無聲息開啟一條縫,林琅透過門縫往外看。
夷尋應被她這偷偷摸摸的舉動逗樂了,趁著背對門的郭志高沒發現,悄悄摸了摸她的頭。
她果然快速避開。
然後他迅速把門關上。
門縫臨閉合的時候,他甚至看到了她不情願的樣子。
夷尋應忍俊不禁。等到郭志高回頭看過來的時候,他的唇邊仍舊帶著無法消去的笑意。
“你笑什麼。”郭志高不悅道。
夷尋應笑意依然:“沒什麼。”他透窗朝外看向漆黑夜空,“就是覺得,大門關得那麼牢,為了安全屋子外面又上了鎖。偏偏洛河憑空不見了……你說,他是怎麼走的?還一點別忘了。”
夷尋應湊近到郭志高耳邊:“他可是很瞭解你女兒的。聽說他走之前曾經說過,你女兒找他辦事的錢沒有結清。萬一他去找你女兒了,該怎麼辦?”
郭志高氣極:“他胡說!錢已經結清了!”
話一出口的那一刻,郭志高立刻後悔。但已經說了,再辯駁也沒辦法了。
夷尋應莞爾。他抬指敲門,等門開後,邀請郭志高入內:“請進。既然人是你們尋來的,那麼這次尋到他,還需要你來幫忙才行。”
·
其實,就如沈明亞失去了記憶一樣,這小樓上下的傭人早已不記得有‘洛河’這個高人在這裡待過了。
但是凡事都有萬一。
這次偏偏就出現了個不走常理的見證人,猙獰鬼。
之前林琅猜測猙獰鬼回到鼎裡,是認出洛河是‘高人’怕被收了去,卻只是猜中了其中一點,其餘的並不正確。
猙獰鬼之所以嚇得主動跑到焚香鬼鼎裡待著,不止因為它發現了洛河就是之前它在這兒見過的那位“高人”,更因為它發現對於洛河的相貌早已沒了印象。
能夠認出來,還是因為它記得洛河身上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難聞味道。
想到自己作為一個鬼,和沈明亞這樣的人一樣也沒了記憶,猙獰鬼感受到深深的恐懼,縮在焚香鬼鼎裡不肯冒頭。還是林琅把它硬生生丟出來,它才瑟瑟發抖地告訴了林琅這些話。
林琅和夷尋應、沈歐亞共同商議。
三人合計著,既然洛河是與郭家人一起來的,或許他之前能夠出現在這裡,並非是因為沈明亞,而是郭琪。
畢竟家裡的很多事情都是郭琪弄出來的,甚至於偷偷讓人拍梁雅的也是郭琪。
只是她的動機是什麼?
“嫉妒心。”林琅悠悠然說道:“她覺得梁雅礙眼,讓人查梁雅,不知怎麼的扯上了洛河這個神棍。”
對於‘神棍’這個稱呼,兩個男人都沒反對。畢竟在他們看來,洛河這種旁門左道的功夫,絕非修道正途來的。
但是嫉妒心的說法,沈歐亞沉吟著並不贊同:“應該不至於。”
梁雅單方面暗戀沈明亞的事情,公司上下不止一個人知道。沈明亞自己也清楚。
大家也都看出來了,沈明亞對梁雅是半點歪心思都沒有。不然的話,有沈家大少護著,之前梁雅就不會那樣走人了。
聽聞沈歐亞的話後,夷尋應嗤了聲斜睨著他:“怎麼不至於?你可別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隨即忍不住低聲嘟囔:“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都不行,小氣得很。”
林琅發現夷尋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角餘光是瞄著她的。
她指指自己:“你該不會在說我吧?”
夷尋應哼了聲,撇眼去看窗外黑乎乎的天,沒答話。
雖然林琅磨著夷尋應打聽了半天,最終沒有知道他說的到底是誰,但三人總算是有了共識,洛河是郭琪為了梁雅的事情特意請來的。
她的目的,很可能是因為氣惱梁雅對沈明亞的心思,打算在結婚前最後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三人商議過後,決定給郭志高設一個局,套話。
如今郭志高總算承認了洛河是郭琪尋來的,就好辦多了。
夷尋應推開門,兩人一同進屋。
郭志高垂頭喪氣地走到沙發邊,嘆著氣落座。
郭家不如沈家勢大。他知道,這個姓夷的高大帥氣的男生是沈二少的好友。甚至於隱約聽說,這位是夷家少爺。
夷家是什麼人家?那是國內都數得上的。有這兩位在,他既然已經認了這件事,就斷然不敢反口再駁斥。
更何況,天知道沈家有沒有在剛才他說話的門口裝監控。
郭志高生怕對方問起來郭琪為什麼要找洛河的原因,段時間內心裡頭七上八下地打了無數個腹稿。
誰知那位姓林的姑娘溫聲開口,說的全然不是他想的那樣。
“郭先生,”林琅柔和道,“我們現在只想知道洛河是哪裡人。其餘的,並不多計較。不然我們想要把事情鬧大,可以直接找郭琪去問,而不用大費周章來尋你了。”
郭志高最怕的就是自己一言一行會影響到婚事。
現下看他們好似不打算驚動準新郎新娘,再有了這話在,又看屋內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