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豬取下,“老伯,我就要這隻了,多少錢啊?”
“這隻啊,只要五文錢就夠了。”老人家和善地回答道。
殷茵放下那隻小豬,去掏錢,伸手去摸的時候,忽然相當苦逼地發現自己忘了帶錢,因為早上換了衣服,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啊哈哈。”殷茵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但是卻有些窘迫,“這個老伯……”
“給,老人家不用找了。”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拿著銀子遞過去,清冷的聲音響在殷茵的耳畔。
老人看了看面前清冷矜貴的年輕人,周身的氣勢彷彿與生俱來,定是哪個權貴,也不差這些錢,便笑著收下,“那就多謝這位公子了。”
風凌桀微微頷首。
倒是殷茵,一臉驚悚地看著出現在旁的人,“你怎麼在這兒?”
這麼久不見,風凌桀還是那副疏離清越的姿態,冷俊的容顏,像是皎月一般,不過總覺得他的身上好似多了些什麼。
“拿好你的豬。”風凌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瞥了眼被遺忘在桌上的小泥人,提醒道。
“啊,哦。”殷茵拿起桌上的東西,但是也一臉好奇,湊近了幾分,“你怎麼會到流域來,不是才剛剛登基?”
所以現在當皇帝的人都這麼閒嗎?
茶樓,一個雅間內。
“原來是這樣,你大老遠地跑來,是送藥啊,那真是謝謝你了。”殷茵也不客氣,她對誰基本上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不用客氣,冥殿在安南國受的傷,朕這當皇帝的也該聊表歉意。”風凌桀輕輕地轉動著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只是他沒想到,剛剛從殊冥殿出來,去流域街市逛逛的無心之舉,竟然會讓他看到一臉困頓的殷茵。
“誒,皇上,我一直覺得有些困惑來著。”殷茵看到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自己想過但是從未問過顏潯的問題。
“什麼?”風凌桀問道,卻並未露出半分好奇。
“你跟顏潯是不是認識?”殷茵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就想看出他的臉上有什麼端倪。
風凌桀淡掃了她一眼,不語。
好像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有些蠢,殷茵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我想問你們之前,就是我們還沒來安南國的時候就認識?”
風凌桀微微有些詫異,但是並不明顯,“何以見得?”
“顏潯那個人吧,很小氣,特別是算計過他的人,之前陷害我和原赦的事情是你做的吧,雖然他沒信,但是他怎麼可能這麼大方,容忍對方欺負到他頭上,而且你也一直都和顏潯作對。
那你看,最後他不但沒有將你除掉,還助你登上了皇位,最後到他和你離開時的模樣,總覺得你們經歷了什麼。”殷茵支著頭說道。
“你很瞭解他。”風凌桀陳述道。
“瞭解嗎?可能吧,畢竟那傢伙好多都是故意讓我知道的。”殷茵輕嘆了一口氣,不然她怎麼可能知道關於顏潯的那麼多呢。
風凌桀瞥了眼深有所思的人,說道:“朕和他小時候見過,當時他逃離皇宮的時候,朕幫過他。”
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的,當時他也還小,不知道那晚對顏潯來說,是多麼絕望和痛苦的一夜。
他當時還在御花園練武,卻聽見有人在追刺客,他很生氣有人打擾他,就直接將御林軍轟走了。
後來在假山聽到的窸窣聲,本以為那就是刺客,等走過去,才看到是一個嚇得渾身發抖但是眼睛充血的男孩,比他大一點兒。
他乾淨的臉上毫無血色,即使面對已經被人發現的危險,也倔強地看著他沒有求饒,他當時不自覺就開口:“我可以幫你逃出去。”
後來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將那個男孩兒送出了宮。
只是沒想到,當初那個孩子會是顏潯,他真的一點兒都無法將其聯絡起來,因為二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氣質還是容貌。
都是後來,從顏潯的種種反應看來,他又知道了那晚發生的事情,猜到的。
“哦,難怪。”殷茵對這個解釋很是接受,如果不是這樣,她也實在是很難想象顏潯會是因為什麼原因了,似是想到一件事,“那為什麼第一次你來流域會被他打得那麼慘。”
問完之後,殷茵有些囧囧地看了他一眼,這樣直白地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好在風凌桀依舊面色不改,只輕嘆了一聲,“大概覺得朕是認賊作父吧。”而且那日看似傷的很重,其實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到筋骨。
“哦。”殷茵點了點頭。
殊冥殿。
此時夫人不在身邊,某人的臉色很不好,一聽她正和風凌桀孤男寡女喝茶,某人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幾分。
這種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女人,就應該好好教訓一番!
顏潯魅眸中掠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深意,眼簾慵懶地掀了掀,薄唇上揚出幾分弧度,“給爺找個女人來。”
一旁的原赦頗有些怪異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顏潯抬手支著頭,“聽不懂?”
原赦怔怔地站在原地,表示他確實不太懂。
某殿主嫌棄地掃了一眼原赦,然後看著立在另一邊的任簡,“你去。”
任簡簡直一頭黑線,瞥了一眼成功甩鍋的原赦,眼神之中有些哀怨。
主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夫人在外和男人喝茶,他也要找個女人,看似為了心裡平衡,不過就是在吃醋。
這到時候倆人要是好了,追究起來肯定是他們這些人頂包。
這屬下難當,這顏大殿主的屬下更難當。
殷茵回來之後,就見寢殿的門口站了一堆人,她很是驚訝地看著這烏泱泱的人群,走到原赦的面前,“這是怎麼了?”
“夫人您可以自己進去看看。”原赦直接說道。
而任簡瞪大了眼睛看著公然抗命的第一護法,剛剛主子不是“特意”吩咐了不準夫人進去嗎?
這麼直接地放行真的好嗎?
殷茵怪異地看了他們倆人一眼,總覺得裡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當她踏入殿中一看,果然啊,太不可告人了!
只見,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裙的女人正意猶未盡地在繫腰帶,媚眼如絲,像是剛剛經歷了什麼事。
旁邊半躺的男人也一副慵懶的姿態,半眯著眼睛,似乎並未注意到殷茵的到來。
殷茵張開了小嘴看著這令人驚悚的一幕,手上還拿著個小豬。
女人好像被殷茵的到來驚呆了,有些羞怯地低下了頭,膽小又嬌羞的模樣甚是可人。
殷茵面色陰沉地走到女人的面前,冷冷地開口:“出去。”
那女人害怕地看了殷茵一眼,隨之將目光拋向顏潯,似是在等他的反應。
顏潯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看殷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