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的勇氣,她頓住腳步,輕嘆了一聲,看了看周圍,徑直走到了那個臺階上,然後坐下。
雙手撐著腦袋,忽而感覺到一絲委屈,心口處有些絞痛,這算什麼,吵架嗎?
她都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一直陰陽怪氣的,還那麼粗暴,當著她的面焚燒了那大片精心準備的花,就是為了懲罰她嗎!
這麼久以來,她來到這裡,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顏潯了,而他雖然一直賤兮兮的,但是除了他,真的沒有人對她這麼好,說不動心肯定是假的。
但他一直以來的作風和處事方法,她真的一點兒也看不透,所以也全然沒有安全感。
唉……趴在自己的腿上,殷茵陷入自我逃避狀態,但是眼見著天又漸漸黑了,她只得再好生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看來自己的理智也被顏潯的怒火給衝到蕩然無存了。
他帶她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遇見太子之後他才變了,是因為那個太子?可是關她什麼事?
腦中忽然想到顏潯之前說“風凌桀算是個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跟爺比”,“就這麼維護他了”,殷茵想了很久,支著頭,喃喃道:“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其實越想越覺得可能,但是一想到顏潯還有這麼接地氣的一面,總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給她的感覺一直神秘莫測的,怎地忽而變成了這般。
殷茵敲了敲自己的頭,對自己嚴重不滿,她一個學心理學的,怎麼一遇到關於顏潯的事情,這些都分辨不出來了!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媽耶,怎麼就想到戀愛去了,她現在和顏潯的關係說到底還是很複雜……
算了,要不,她還是回去哄哄他?
這樣想著,殷茵也起身了,朝著殊冥殿走去。
可是她走到門口,竟然被攔下了!殷茵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戍守的侍衛,“怎麼了?”
“來著何人?”門口的守衛面無表情地問道。 !殷茵有些懵逼,她出門的時候這人不是還給她行禮嗎,這就不認識了?
“我是你們主子的夫人。”殷茵半信半疑地說了句,她還是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如此,請容屬下去通報一聲。”守衛說完,便跑進了裡面。
殷茵眨巴眨巴眼睛,她就回來一趟,現在還需要去稟報了?!怎麼感覺心中堵得慌。
而就十多秒的樣子,殷茵就聽到了剛剛那人的聲音,“殿主,外面有個自稱是您夫人的人求見。”
殷茵抬眸看過去,就見以顏潯為首,後面還跟著眾屬下徐徐向她走來,只是,顏潯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還打量了她一番,全然一副陌生人的姿態。
“你說,你是爺的夫人?”顏潯唇角上揚,眸中似有若無地帶著些許的疑惑,問道。
殷茵心中此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股難受的情緒開始從心臟處蔓延,總覺得大腦有些缺氧,好不容易才說道:“難道不是嗎?”
“她是嗎?”顏潯悠悠地問著一旁的原赦。
原赦嘴角有些抽搐,“之前是這樣的。”
“嘖,原來之前是。”顏潯示意了原赦一眼,然後原赦有些頭疼地將手中的的包袱遞到殷茵的面前。
殷茵沒接,木訥地問:“你什麼意思?”
“你走吧,爺現在不要你了。”
第15章 夫人別哭
顏潯的表情淡漠清越,漫不經心的語調好似真的什麼都不在乎,陌生的眼神疏離至極。
殷茵嘴巴微張,驟然間感覺自己的聲音都無法從嗓子裡冒出,她愣愣地瞧著顏潯,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怎麼?聽不懂?”顏潯左手環胸,右手支著下巴,眼角微勾,似不解地問道。
殷茵傻此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感覺手腳冰涼,仿若全身的血液都回流保護心臟,而那裡瞬間湧入的痛,窒息地疼。
她眼睛好酸,酸澀地厲害,所以,她,這是被拋棄了?
“懂,怎麼會聽不懂。”殷茵朝顏潯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倔強地讓自己不那麼難堪,聲音艱難地從嗓子裡發出。
她伸手接過原赦還遞在眼前的包袱,雖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麼,但無所謂了。
看著她的動作,顏潯眸底閃過一絲晦沉。
殷茵彎腰將包袱放在了顏潯的腳前,然後站起身子,彷彿沒有任何異常的樣子,笑著說:“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裡面的就不要了,謝謝殿主收留的這些日子,我走了,拜拜。”
殷茵語速很快,她知道自己快忍不住了,微笑著給顏潯招了招手,然後迅速轉身。
臉上的雲淡風輕,內裡早已經山崩地裂。
不要,就不要了吧,她自己回家……即使還不知道家在哪兒……
落寞地踩著臺階往下,一步,兩步,三步……
然而,下一刻,殷茵驟然被人一把提起,然後扳過身子狠狠按在了懷中,男人熟悉的清冽氣息將殷茵瞬間包裹,她的鼻子撞得生疼。
耳邊是顏潯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咆哮聲:“死女人!你還真走!沒心沒肺忘恩負義說的就是你這種敢拋夫離家的壞女人了!你居然跟爺說謝謝,誰**需要你說謝謝了,簡直蠢得無可救藥,還叫爺殿主,怎麼就不願意叫一聲夫君呢,啊?”
從來沒有聽到顏潯說過髒話,他發洩完,懷中的女孩兒還是一動不動。顏潯就這樣靜靜得摟著她,雙手一直緊捁。
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然沒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反應,顏潯雙手環抱著她,將頭輕靠在她的肩膀處,吼了那麼久,最後輕嘆了一聲,“你對爺就真的一點兒留戀都沒有嗎?”
終於,殷茵悶在他胸口的聲音細碎地傳出來,有些重重的呼吸聲夾雜著哽咽。
顏潯一聽聲音就知道不對,心中一慌,雙手扶住女孩兒的肩膀,想將她的頭抬起來,可是殷茵一直揪著他的衣服,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上,就是要粘著,說什麼也不放。
原赦在一旁實在是有些無奈,他之前就對主子說,這樣的做法恐會適得其反,結果主子嘲笑說他是一個沒有夫人的人,哪裡懂女兒家的心思。
早知如此,當初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呢?
顏潯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又把夫人給弄哭了,這才幾天。
冷眸掃了眼周圍的下屬,一個個不出主意還愣在那兒看笑話,一群廢物!
於是那些下屬們將頭埋得更低了,他們實在冤枉。
顏潯揉了揉殷茵的秀髮,然後果斷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徑直走了進去。
一路上,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迴避,他們,嗯,實在不想得罪主子,每次一遇到夫人的事情,主子沒轍,最後倒黴的註定是他們。
顏潯將殷茵抱到了寢殿,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坐下,好不容易分離了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