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淑娟眼神中透著異樣的光彩,問楊小寶:“小寶,這都是你想出來的?”
楊小寶:“不算是,我是在監獄裡的時候,看報紙琢磨出來的。這種經營模式非常先進,應該是從國外傳進來的,目前來說,只有一些大型公司才吸取了這種先進經驗,我們要趕上這個潮流才行。”
馬淑娟和蘇鐵在心裡都把楊小寶佩服的五體投地。機會,果然永遠都只留給有準備的有心人的。
又是三票透過…
楊小寶接著往下講:“我再詳細分配一下工作。從現在開始,鐵哥你負責廠裡的生產事宜,先買裝置,印刷機、彩印機、燙金機、還有各種原料等等。”
蘇鐵點點頭:“我對機械裝置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個我一定辦好。必須做到用最優惠的價格,買到最先進好用的裝置。”
楊小寶點點頭:“馬老師,你負責招聘幾個會排版刻字的人才。還有從明天開始,廠裡的所有記名工人,每天開始必須到廠裡來報道,哪怕是沒有活兒幹打個卯就走呢,也必須得來,不能白拿工資啊!其實主要目的是要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咱們馬上要投入生產了。”
馬淑娟:“沒問題,那你這個廠長負責什麼呢?”
楊小寶:“我負責搞外交,一會兒咱們散了會,我就讓王自豪開車和我一起去省城,找電視臺談廣告的事情。”
蘇鐵和馬淑娟心神一凜,原來楊小寶給他自己分配的才是最辛苦最難的工作。他要負責的就是把產品品牌打響了,這才是經銷商模式的脈門啊!
楊小寶樂哈哈的繼續說道:“既然咱們三個把工作都分配的差不多了,那麼楊春和王雪梅兩位股東,就只能負責培養下一代接班人了。”
會議上三個人都笑了,楊小寶分配的確實合情合理,自然又是三票透過…
“好了,散會吧,各就各位,馬老師你幫忙打個電話,讓王自豪那小子立即過來給我開車奔省城。”
這才叫雷厲風行,說幹就幹分秒都不耽擱。
馬淑娟和蘇鐵一起送楊小寶出行,結果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柳有善的閨女柳文珍拿了一張報紙,放在屁股底下,坐在了大門口正中央,背對著廠子大門。
要說人家老柳家的基因那是真的不賴,不說楊柳莊三朵金花都是出自人家老柳家;就是眼前這個柳文珍,其實也是不錯的。
她穿著一件略顯老土的花襯衫、黑色長褲白球鞋,打扮的雖然老土了一點,但是從後面看上去身段還是挺玲瓏有致的。
柳文珍雖然模樣比自家那三朵金花稍微次了點,但是身段上是差不多的。
柳文珍比黑妹大、比香香就小了幾天,性格和三朵金花又都不一樣。平時話不怎麼多,走路的時候總是低著頭風風火火的,幾年前高中畢了業就開始幫著家裡打理生意了。
她倒是個能幹的姑娘,也就是不怎麼會打扮,否則楊柳莊就不僅僅有三朵金花,而是四大美女了。
“呦!這是誰家姑娘啊,大早上來我這廠裡是找工作嗎?怎麼不進來說話啊!”
很顯然她也是來鬧事的,所以楊小寶說話的時候也陰陽怪氣的。
柳文珍站起以後轉過身來,眼圈紅紅的瞪著楊小寶:“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楊小寶:“找我算賬?我啥時候欠你錢了?”
柳文珍:“你不欠我錢,你把我爹坑了!明明是馮金山騙著我爹給你下藥,你才傷了馮金山。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可是馮金山才是主犯啊,是他騙的我爹,憑什麼我爹判那麼多年?我爹他歲數大了,身體也不好,監獄裡面那麼苦,他怎麼受得了…”
柳文珍一邊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楊小寶好笑不已:“那你問我管蛋用?這事兒你應該去問法院啊!你還知道他們兩個把我害了啊,我還沒找你家算賬,你倒找上門來了。哼哼,柳文珍你可真懂情理啊!”
柳文珍:“我不管,反正你們誰都有錯,偏偏我爹最慘。憑什麼你才半年才出來了?”
楊小寶又是蹦又是跳的,故意氣她:“嘿嘿,我就出來了怎麼著?老子就是有錢,就是有關係!”
柳文珍氣的身子打哆嗦:“…我,我要去法院告你!”
楊小寶一擺手:“趕緊的去,別在我家門口礙眼,好狗還不擋道呢!”
柳文珍:“我就不走!你不是厲害嗎?有種你打我啊,你打死我算了!”
這還賴上了!楊小寶頓時急了:“嘿呀!真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啊!”
楊小寶說罷就捋起了袖子裝腔作勢的嚇唬她,馬淑娟怕他的臭脾氣壞了事,真把人家姑娘打了就不好了。怎麼說柳文珍也是她本家的姑娘,按照輩分柳文珍要叫馬淑娟一聲嫂子呢!
馬淑娟攔住了楊小寶,又上前去全柳文珍:“珍珍你別鬧了,快回家去吧。你爹坐牢這事兒也不能怪楊小寶啊,都是法院判的,他也是受害者啊!”
柳文珍指著馬淑娟的臉怒道:“呸!你憑什麼說我,你明明是我們柳家的媳婦兒,你為了錢不向著我說話,你向著楊小寶。他打了你婆婆你還向著他,你就是個財迷!我看不起你!以後我永遠都不認你這個嫂子了。”
雖然是無理取鬧,但柳文珍一番話依舊是把馬淑娟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小寶火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給柳香香打電話讓她把你抓走!”
柳文珍:“我又沒在你家廠裡鬧,門口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又腿有腳,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不著!”
柳文珍知道自己堵著人家門口是犯法的,於是拿著那張報紙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了路邊上以後又坐下了。
她有人身自由,在路邊坐著楊小寶還真的是管不了她。
“行,你就在那坐著吧!順便給我看著門,省得我僱看大門的啦!”楊小寶故意擠兌柳文珍,想把她氣走。
柳文珍很孩子氣的扭過頭來:“呸呸呸!”
楊小寶氣沖沖的回到廠子裡,和馬淑娟蘇鐵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辦法。
“小寶,你千萬不能衝動打了人家,那樣鄉親們會笑話你打女人的。”馬淑娟生怕楊小寶氣急了犯渾,又勸慰他。
楊小寶忽然又笑了:“我打她幹什麼?我一個大老爺們,堂堂廠長跟她一個姑娘家的計較什麼。鐵哥,還得麻煩你一下,給這位姐們弄一把遮陽傘,再給她弄點水喝。不然一會兒太陽毒了,姑娘家肯定得曬暈了。要是中暑死了就麻煩大了,咱們就沒有看門的了。”
柳文珍這是鑽了牛角尖了。
我不吵也不鬧,就是坐在門口抗議,就是礙著你的眼噁心著你。
可問題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她也不好受啊!
隨著時間漸漸接近中午,太陽也慢慢往南移動,越掛越高。尤其是柳文珍就坐在馬路邊上。黑黝黝的柏油路能吸熱,格外的又比別的地方溫度高好多。柳文珍熱的汗如雨下,眼前一陣陣的眩暈。
原本柳文珍打算在楊小寶廠子門口坐上個十天半月的,但是剛剛一兩個小時過去,她已經快撐不住了…
蘇鐵很適時的出現了,悶聲不吭的在柳文珍身後撐起了一張大號遮陽傘,又在她旁邊的地上放了兩瓶冰鎮過的礦泉水,然後扭頭就走。
“喂!站住!”
柳文珍叫住了蘇鐵。
蘇鐵聞言站住了,扭過頭來問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