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瞪了我一眼，說，你這樣整天氣勢洶洶地和我鬥嘴，你得了抑鬱症才怪。

我沒接著他的話說，只是鬧他，快給趙先生髮個簡訊要不就打個電話。

袁先生不理我，也沒跟我提謝先生。袁先生越不理我我就越想鬧他，快給趙先生髮個簡訊嘛，要不要這麼小氣，說不定他正在等著你的簡訊呢。

袁先生想了一會兒，和我說，其實趙先生不在上海了。

那他在哪？我不依不饒地問。

天堂。袁先生平淡地說。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在腦子裡想各種他有可能去天堂的原因，自殺還是他殺？

袁先生接著說，他一個人去英國玩，在那邊出車禍了，只把骨灰運回來了。

我的心突然覺得很痛，最愛的人去世了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受？我沒經歷過，所以不懂，只是覺得很難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我問袁先生。

他的同事和我們班一個同學是親戚，他去世一個月後我才知道訊息。所以你讓我給他發訊息，他是收不到的。

袁先生說得很平淡，就像他說李健的故事一樣。 我還處在震驚中，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袁先生之後也去看過趙先生的墓地，在那邊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忽然想起袁先生提起趙先生時的唇角飛揚以及眼底那種無限的懷念，我忽然可以理解為什麼他不願走出來了，我忽然可以理解他每次跟我說起趙先生時的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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