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因為吉他少年也說過,這一切是原計劃失敗後的隨機應變。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在幫我?是誰故意把屍體掛在外面讓我警惕,從而阻攔了我進入房間?
如果當時屍體還在屋裡,我估計會毫無防備的進去,然後被炸成碎肉。
“你的意思……”韓逸道:“有人在暗中幫助你?會是誰?”
我搖頭,一點線索都沒有。我是猜不出來。這時,獄警讓韓逸離開,探視時間到了。韓逸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獄警架了出去。
再後來,我就沒見到任何人,連律師都沒來。天天被關禁閉。看來李正武施展了他的影響力,不讓我接觸任何人,也不讓任何環節再出錯。
在禁閉室沒有時間,更看不見天,我沒辦法判斷時間,不過在我吃了三十幾頓飯後。終於迎來庭審。
這是一場不對外的審判,公訴人對我的罪行進行了評判,而我的辯護律師由駐泰大使館的中國外交官提供。外交官人不錯,他對我保持最大的善意,作為素不相識的同胞,他做得足夠多。
不過並不足以讓我無罪釋放。況且證據確鑿,就算引渡中國審判,我也妥妥死刑。我當時站在被告席上,看著雙方唇槍舌劍,突然感覺特別好笑。
這麼多人爭執半天,不過是討論要不要弄死我,這可真是彬彬有禮的殘忍。
最終,我還是被判了死刑。可就在法官讓全體起立,準備宣讀判決,並準備敲錘時,我突然看見這位年邁法官的臉變得扭曲而痛苦,接著一頭從高高的法官椅上栽了下來。等人們去看時。他已經死了。
這可讓整個法庭一團遭,不過短暫的慌亂後,副職的法官展現了領導力。他將屍體送走,決定按照規定繼續宣判,也就是確定我的死亡。
他是一個年輕的法官,也就三十幾歲,這個年紀能夠成為大法官的副手,可以說年輕有為,精英中的精英。
可這位精英剛讀出我的名字,俊朗的臉也突然變得極其痛苦,接著也一頭栽了下去,沒了氣息。
這可嚇壞了所有人,包括我。我看過死亡筆記,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電影和漫畫。可真要發生在現實中,還是跟我緊密相關,那我可不能接受。可這種情況明顯是心臟麻痺啊!
法庭又陷入一團遭,沒人再敢宣讀我的死刑,況且再也沒有副職了。
我的死刑判決被迫中斷,再次被押解回監獄,再次被關在禁閉室。獨自一人時,我細細想著其中關鍵,安靜和獨處讓我的心思倍加敏捷,也讓我更快抓住關鍵。
這明顯是一場有預謀的暗殺,而兇手一定不是李正武。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再殺人,因為我的死刑已經敲定,再殺人嫁禍我,顯然愚蠢且沒有必要。
那麼既然不是李正武就該是他的對立面,也就是我一直懷疑幫我的那個神秘人。他用這種辦法,明顯是在拖延時間,用來設計更大的計劃。從而救我出來。
可奇怪的是他為什麼不聯絡我?為什麼不安心的給我一個答覆,讓我也起點作用,就算沒作用,也不用這麼隱瞞吧?
也可能我的預測都是假的,沒人幫我,法官的死只是巧合。或者神秘人根本沒準備幫我。另有目的也說不準。或者乾脆就是李正武有什麼不可告知的陰謀,正在設計一場碾碎我們所有人的謀殺。
不管怎麼樣,我現在要作的一定不是坐以待斃,一切事情都必須掌握主動。所以,我決定把這個神秘人引出來,用最直接且慘烈的辦法。
監獄中有規定。就算是最高級別的禁閉,每個月都有一次放風的機會。因為如果不放風,人可能會瘋。一般囚犯一週有一次,而我一個月有一次。
雖然我的放風被嚴格規定了時間,只有短短三十分鐘,也還是在獨立的空間。可也在操場上,也能看見大批的囚犯和警衛,他們當然也看得見我。
一個月一次的放風如期到來,我帶著手銬腳鐐,站在操場上。我被鎖在操場的一角,用鋼格柵圍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狗籠子。
看著操場走來走去的囚犯和警衛,我嘴角勾了勾。如果有人在關注我,一定能夠看到我雙眸中的殘忍和決絕。
趁警衛不在,我抽出藏在褲襠中的牙刷,這隻牙刷已經被我磨尖,一個月的時間,我天天在磨它,時間和耐心已經把它打磨成一件殺人利器。
當然,我不準備用它殺人,就算我想也殺不了,我唯一能殺的,就只有自己。
我握緊牙刷,緩緩插入自己的喉管。
我後悔自己竟然用這麼愚蠢的辦法,我會死的,大量的失血只要三分鐘就會要了我的命!
鮮血狂噴著,我仰面摔倒,雙目望著天空。天空很藍,有幾朵雲,偶有飛鳥劃過,自由而恬靜。
只是讓我有些煩躁的是,一隻禿鷹飛撲而下,帶著淒厲的悲鳴,很刺耳!
我醒來時在醫院中。單是從鐵窗和防彈玻璃,我就能判斷出來,還在監獄中。此時正午剛過,陽光溫暖且不刺眼,尤其是透過厚重的玻璃打進來,讓整個房間又亮又白。
病房內除了我,只有一名醫生,正背對著,好像在除錯著什麼藥劑。他轉過身,拿著一個針筒,對著陽光彈了彈,將裡面的氣泡都打出來,向我走來。
我渾身無力,就連眼皮都是勉強抬起的,自然無法跟他對話。而他似乎也不想跟我對話,只是擼起我的袖子,用酒精棉擦了擦。我感覺很涼,接著就一陣刺痛。隨著憋脹感,藥液被一點點推入靜脈。
我感覺這是一種麻丨醉丨藥液,沒過多久,我又昏沉睡去。我極力想擺脫這種睏倦,但卻無法用精神抵抗藥物。我想說些話,想問問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可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為了確定神秘人是不是在幫我。也為了逼他站出來,我用自殺來刺激他。如果他真的想幫我,真的不想讓我受到傷害,一定會站出來。
為此,我極力回憶跟劉語在一起時討論的人體構造問題。那時候我是想要知道如何才能更快更致命的解決對手。而現在,我是要極力躲開那些致命的器官,確保自己在不死的情況下,造成自殺的假象。
雖然我自問作了很多準備,可在真正行動時,我還是出錯了,差點真的將自己殺死。我愚蠢的戳中了動脈,這根距離心臟如此近的動脈。一但被戳開,在一分鐘內就足以噴射致命的出血量。
不過好在我沒死,他們的止血及時且有效,讓出血在控制的範圍內。等我再次醒來時,身體已經不像上次那麼無力,我又看到了又白又亮的光以及那個帶著白口罩的醫生。
他依舊拿著一根針管,正對著陽光用手指彈擊,把那些白沫全都彈出來。這一次我終於看清了他是誰,也有足夠力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