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客廳,肌肉男被吊在屋頂的風扇上,強壯的身體正隨著風扇緩緩轉動著。他的血大部分已經流乾了,像一具乾屍。
韓逸把他放下來,我看見他脖子上纏著鋼線,顯然是吉他弦給勒死的;這種韌性極佳的絲線,只要力氣夠大,比匕首還要致命。
我們把屍體放下來時,他腦袋都快被割斷了,不是有脊椎骨,估計早屍首兩段了。人死不能復生,我也就沒再管,在他屋裡查了一圈,也沒什麼有用的線索,就離開了。
這種兇殺現場我們還是趕緊走比較好,別再弄上麻煩事。我繼續去找下一家,本來認為這一家該沒事了吧?誰知道剛進房間就又聞到了血腥味。
韓逸順著血跡找到廁所,找到了一個捂著脖子死去的男人。而他的傷口也是吉他弦弄的。
我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又一次離開兇殺現場,又去另一家。可這次又屍體;我們再去下一家,還是屍體;又去,又是!又去又是!最後,還沒進樓就又看見了屍體。
連韓逸都忍不住爆粗口,罵道:“我草!”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看到掛在三樓窗外的屍體。屍體手腕上綁著一根絲線,另一端透過窗戶進入房間。
這次我們也別想進去了,周圍早一群看熱鬧的老頭老太和廣場舞大媽。這些上了年紀的閒人,看見屍體也不怕。指指點點的說著小夥子作風不好,經常帶姑娘回來,一搞就是一晚上。
我苦笑,看來嚼舌頭的老太太古今不缺,甚至跨越國界,稱霸全世界。我看了眼屍體,有種想要進去看看的衝動。
我都快成柯南了,走那死那。這是誰啊?追著殺?我要見誰他就殺誰?韓逸拉住我,說等等再進去,小腳老太太們肯定早報警了,還是被惹麻煩事。
我一想也是,就有點沮喪,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隊丨警丨察衝過來,二話不說直接衝到三樓。
我還想等等,看他們能查出來什麼,可突然一聲巨響,火球從窗戶裡衝出來,接著就滾滾黑煙,著起火來。
一個已經被燒黑的丨警丨察用頭撞破玻璃,從三樓跳了下來。他本來想逃出火海,可一頭栽在地上,腦袋跟西瓜一樣爛了。還爛在我腳下。
我嚇的後退了一步,韓逸拉著我,快步離開了現場。這明顯是要弄死我,可惜機機緣不巧,被丨警丨察先進去了。
是誰這麼恨我?李正武?還是彭老頭?這倆傢伙不至於這麼委婉吧?直接派個高手不就完了?尤其彭老頭,一句我就得死,畢竟軍師在他手裡。
我跟韓逸上了車,一時亂無頭緒。韓逸問我還有沒有要去的地方?我說有啊!還是個女人的……
韓逸臉色變的極其古怪。說女人?女人跟她也……
我白了他一眼,老子哪知道?葉老闆娘是他心中的純潔小兔兔,又不是老子的?其實蔣靜的資料上也沒說她跟著女人亂搞,只是說她每週都會去這女人家呆一下午,至於去幹什麼?沒人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要查了,我跟韓逸驅車去女人家。這女人住在一個高檔的別墅區,我們費了好長時間才算進去,保安太嚴,要不是給了點錢,還真不好進去。
找到女人的別墅,我們一下就明白為什麼葉老闆娘每週都要來了。這是一個心理諮詢工作室。說白了,就是解決心理問題的。毫無疑問,葉老闆娘是有心理疾病的,就算我不是心理醫生也能看出來。
工作室正在營業,我們徑直進去。這裡面不算大,但還是有幾個工作人員的,應該不至於發生命案,而且這種高檔別墅區都不好進來,攝像頭又多,大白天殺手應該不敢來。
不過萬事都有意外,尤其是這種事。我告訴前臺接待,要見他們老大,也就是楊紅,一個留學歸來的心理學博士。
前臺告訴我。楊博士正在工作我們得等一下,估計半個小時。無奈,我們只有坐在沙發上等,可等了一個小時,所謂的楊博士連影都沒有。
我問前臺,前臺說可能正在工作,患者還沒出來。我們只好繼續等,可又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人出來。
這時韓逸捅了捅我,讓我看牆角,我看到一個吉他;一個沒弦的吉他,吉他一共六根弦,可這吉他一根都沒有,全拆完了。
我拿起吉他,看向韓逸,問道:“死了幾個?”
韓逸想都沒想,伸出五根手指,這種事,誰也不會數錯。我又問道:“是不是一根線比一根粗?”
他想了想,良久,點點頭。勒死五個男人的弦確實一根比一根粗,最後一根都能吊著手腕,掛在外面。
韓逸指著裡屋,道:“這是第六個?”
我臉色一變,難道……前臺見我們拿著吉他,就告訴我別動客人的東西。我一聽是客人,直接衝進裡屋。還客人?兇手吧!
楊紅的辦公室門鎖著,我們推半天都推不開,跟前臺要鑰匙,前臺不僅不給,還準備報警,說我們是砸場子的。
我掏出槍。砰砰!倆槍把門打爛,直接闖了進去。我們剛進門就愣住了,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職業裝,黑色襪,高跟鞋,正趴在地上,好像在找什麼。她帶著耳機,根本沒聽到聲響。
旁邊有一個躺椅。躺著一個少年,也帶著耳機,已經睡著了。他睡的很沉,連槍聲都沒聽到。
這少年不是別人,就是上次跟老闆娘唱歌表白那位。我走上前,翻著他的口袋,看有沒有兇器,也就是琴絃。
這時楊博士終於發現了我們。她爬起身,看了我眼,轉身就拿出一把槍。而後對我喊,“別動我患者!”
“患者?”我冷笑著掏出一根琴絃,道:“兇手吧?”
她看著琴絃露出不解之色,我看著她的手槍,也是不解。她的手槍銀白色,是一個左輪,跟我的左輪一模一樣。
我特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槍,又看了看她的,還真一樣,我草!跟一模子刻出來一樣,這倆槍不會有什麼故事吧?
“你誰啊!”楊博士喊道。
我看她的槍都沒開啟保險,還兩手抓著,明顯沒開過槍,就沒在意。對韓逸道:“槍給下了!”
韓逸身子一晃,便奪了她的槍。而我則把少年搖醒,問他為什麼要殺人?又為什麼要害我。
少年揉著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連話都說不出來。我甩手就是一巴掌,道:“說話!”
“啊?”少年捂著臉。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道:“說話!”
“啊?”少年繼續又捂臉,眼裡帶淚花。
“說尼瑪話!”啪!又是一下,抽得少年都暈頭轉向,好不難受。
楊紅實在看不下去了,怒道:“你幹什麼?”
日期:2017-01-06 1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