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左眼就是這麼沒的。”何偉說到這裡，抬眼看著我問道：“你說，這腎和眼睛比起來，哪個更重要一點？”

這個問題有點無解了，我猶豫了半天，最後只能支吾道：“眼睛吧，眼睛沒了，什麼都看不到不說，關鍵是臉上留下缺殘，腎那玩意兒，反正藏在肚子裡，割掉一個也沒人知道。”

“就是這麼個說法，所以我們經常聽說有人賣腎，但是很少有賣眼睛的，可見賣眼睛需要很大的勇氣，”何偉彈彈菸灰，繼續道：“當時朱群也不願意賣眼睛，但是當他和那個女孩見了一面之後，他就答應了。”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個女孩，也就是他後來的媳婦，當時眼睛得了病，需要換眼角膜，正好朱群的型號和她配上了，醫院就建議朱群捐獻眼角膜。”何偉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聽好了，醫院說的是捐獻，不是買賣，所以朱群做這個事情，是沒有報酬的。”

“那他憑什麼把眼睛給人家？眼角膜沒了，眼睛不就瞎了嗎？”我疑惑道。

“他看上那女的了，”何偉苦笑搖頭，“那女的在他捐獻眼角膜之前，答應治好之後會跟他過，給他當媳婦。”

“你不用講了，後面的事情不用講我也知道了，後來那女的反悔了是嗎？”我滿心無奈地搖頭嘆了一口氣，已經猜到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本來那女的治好眼睛之後，就準備跑去越南，直接躲開朱群的，但是朱群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一直守著她，最後強行把她帶了回來。”何偉說到這裡，又苦笑了一下道：“結果那女的一直反抗，甚至懷孕之後，還用錘子把自己砸流產了，朱群這才怒極生恨，把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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