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二叔說過,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如果有,那一定靠的不是運氣!
如果在賭錢中不是靠運氣的話,那隻能是靠出老千。怪不得龍哥的臉色那麼差,怕是今天晚上碰到人來砸場子了!
菲菲姐不停催促著我趕緊上二樓,我晃了晃手裡的燒烤小聲說:“我先吃飯,不然容易把房間弄髒……”
也許是害怕我弄髒房間,菲菲姐點點頭,我裝模作樣在一邊吃燒烤,心裡很緊張卻也很踏實,畢竟龍哥就在這裡。但他看起來臉色很猙獰。
我很好奇為什麼龍哥還不把這些人趕走,既然明知道他們是來砸場子的,可現在還在等什麼?難道是在等人過來幫忙?不對,現在麻將館裡就有十幾個人在。這夥外地人只有四個人,而且都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樣子。
菲菲姐也是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不停拿著電話去後邊打電話,隱約能聽到她說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感覺氣氛越來越緊張,但是幾個打扮正經的人卻很平靜,不溫不火的玩著牌。
這些人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有錢,而且只看樣子就覺得是做大生意的老闆,此刻他們坐在這裡顯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總不能他們也是進來避雨的吧?
上次下雨戴金錶的中年人過來避雨,被人合夥騙光所有錢,最後還被切掉一根手指頭。這次的幾個人看起來不簡單,估計大胖子一夥人騙不了他們,現在看起來大胖子還在輸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龍哥的臉色越來越差,菲菲姐打電話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我也吃完了所有燒烤,隨便收拾了一下,悄悄湊了過去。
玩牌的四個人中有兩個是外地人,他們面前都放了不少錢,反倒是大胖子輸了個七七八八,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裡去,大胖子不停擦頭上的汗,不時還會朝著龍哥那邊掃一眼。
“朋友你還玩不玩?你已經沒錢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抽雲煙的人對著大胖子問道,他的手指很修長很白淨,一看就是靠頭腦吃飯的那種人。
大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眼神不自覺的朝著龍哥那邊看,龍哥點頭示意菲菲姐立刻拿著錢送過來。
“慢慢玩,穩著點。”菲菲姐放下一疊嶄新沒開封的一萬塊錢,我看大胖子腳邊已經有很多捆錢的牛皮紙,看樣子今天晚上真的輸了不少。
不過在我看來,龍哥應該是想拖住這幾個人,不知道是在等誰過來,難不成是在等我二叔?
想想真的很有這個可能,除了我二叔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是這夥人的對手,龍哥怕是心裡早就知道他們是老千,應該是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
幾個外地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出老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沒人能靠運氣一直贏錢,而且大胖子是麻將館裡的老油子,技術肯定不差!
我緊張兮兮的準備看他們打牌,麻將館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外邊的雨越下越大,屋裡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大雨嘩嘩下的讓人心慌,空調冷風吹的人渾身發冷,但是大胖子頭上不停的冒汗,他身邊留著小平頭髮型的同夥也在冒汗,我看到一個細節,他拆開捆錢牛皮紙的時候手在發抖……
我很難想象他今晚到底經歷了什麼,什麼樣的對手能讓一個麻將館老油子輸的發抖,我更確信這幾個人是老千,可是以前二叔說過,捉姦一雙捉賊拿贓,沒有證據不好平白無故下結論的。
輪到大胖子坐莊,他鍋裡有一千塊錢,對面兩個外地人一人五百一人四百,只給小平頭留下一百塊錢,其實我覺得如果不是礙於牌九的規矩,他們就連一百塊也不會留。
大胖子打骰子發牌,一人發到兩張牌,我瞪大眼睛在看著,希望能看出一點門道,可兩個外地人好像根本不用看牌一樣。直接掀開手裡的牌,一個九點一個七點,而大胖子臉色變得很差,好像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一樣。
我心裡希望大胖子能開出九點,最起碼也要開出七點才能贏一個。但他開出了三點,小平頭開出五點,瞬間被人掀了鍋!
第一把坐莊就被人掀鍋下莊,真是有夠倒黴的,不過所有人臉上都是很平靜的樣子。好像已經見怪不怪的樣子,輪到抽雲煙的外地人坐莊,他直接在鍋裡放了三千塊錢。
按照規矩來說,只要提前商量好多少錢封頂,在不超過封頂的基礎上隨便下錢,鍋裡多少錢都是坐莊的人說了算,我想只要大胖子手氣好,一把牌就能把輸的贏回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胖子只下了兩百塊錢,小平頭也下了兩百塊錢,只有鼻頭髮紅的外地人下了一千塊錢……
“怎麼了朋友?坐莊第一把牌都不打滿,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抽雲煙的中年人推了推金絲眼鏡,並沒有要打骰子發牌的意思,旁邊紅鼻頭的外地人抱著肩膀若無其事的在等著,眼神很冷。
我知道在推牌九中的確有這個不成文的說法,不管是誰上莊第一把牌,其他人都要湊夠這個數打滿,贏了可以多贏一點,輸了就被人掀鍋,按道理來說大胖子不會不懂這個規矩的。
大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不好意思的說:“今晚手氣黑點子背,打多打少都是輸,我先避避點子。”
一旁平頭也跟著附和,看樣子他們兩個都輸了不少錢,旁邊穿粉色襯衣的外地人直接笑了。調侃著說:“二哥,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差不多就得了,咱們去找賓館睡覺吧。”
“好吧。”中年人推了推眼鏡,收起鍋裡的三千塊錢放進口袋,看樣子是不準備玩下去,大胖子臉色變得很焦急,眼神不停朝著龍哥那邊掃。
龍哥叼著煙走過來,慢悠悠的說:“等等!幾位朋友這麼著急走嗎?剛給你們找了兩個流油的牌搭子,正在過來的路上呢。”
聽龍哥話裡的意思。肯定是有高手正在趕過來,可是人家現在要是不玩了,誰也說不出個怎麼樣來,畢竟開門做生意都要講究誠信,如果人家贏了錢不讓走。那以後招牌就算砸了……
“噢?流油的牌搭子?有多麼肥?”抽雲煙的外地人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不經意之間眼神卻朝著旁邊兩個圍觀的外地人瞟了一眼,兩個圍觀的外地人一直都沒說話。
“一會你就知道了,今天難得能來我的場子玩,怎麼也得盡興不是?”龍哥笑著臉色卻很嚇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火氣很大,只是在強忍著而已。
“好,那就再等半個小時,如果再不來,那就沒辦法了。”抽雲煙的中年人又重新坐下。紅鼻頭也跟著坐下,不過我感覺旁邊站著的兩個人應該才是說了算的人,這種感覺很微妙,也許就是直覺。
旁邊兩個外地人,一個穿白色襯衣一個穿粉色襯衣。尤其是穿白色襯衣的外地人很特別,雖然他個頭不高其貌不揚,手中拿著一個水杯就像一個跟班,但他的眼睛很銳利,應該是他們當中說了算的人。
以前二叔說過。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以貌取人,而且一般來說,越危險的傢伙越會隱藏自己,看起來越張狂的反而沒什麼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