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總……這事兒還是不要鬧大了吧。”看到嶽劍峰如此刁蠻,耿為民其實心裡很不爽,心說,不就是仗著你老子是副市長嗎?可你畢竟是打砸在先,老子就算是銬了你,也沒什麼過錯,這叫強制措施!
耿為民畢竟忌憚嶽劍峰父親嶽楷民的地位,自己好不容易熬了一個城南派出所所長,要是嶽副市長一句話,就可以讓他不知不覺的給擼了杆子。他清楚,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介入的為妙,但今晚卻是上了秦剛這小子的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放下丨警丨察的架子來哀求這位岳家少爺了。
“丨警丨察同志,搞明白呀,是我嶽劍峰想搞大還是他們娛樂中心欺負人?我可是來這裡消費的顧客,顧客是什麼?對於他們生意人來說,那就是上帝!上帝!明白嗎?是這樣對待上帝的嗎?”嶽劍峰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打算這麼耗下去了。
“那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嘛。再說了,嶽總,你這樣鬧下去,對嶽副市長那兒……”耿為民實在沒招了,只好拿出這種利害關係來嚇唬嶽劍峰了。
“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作為一個平民,我有我的權利,懂嗎?”嶽劍峰始終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態度。
秦剛看這廝要賴在這兒不走了,覺得這事兒也不好收拾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於是到了一邊打電話給坤子給支招兒。
坤子在宴會廳裡聽到嶽劍峰要找媒體給酒店曝光,他微微一笑道:“行呀,這個法子很好,最好能促成這個結果。”說完他扣了電話陪著客人繼續喝酒。
秦剛離開了一會兒,這嶽劍峰就知道他一定是去請求坤子這事兒怎麼辦了,他以為坤子為了保全娛樂中心的名譽一定會向他妥協的,可沒想到秦剛回來之後一言不發。
“秦經理,你們看這事兒怎麼辦?”見嶽劍峰不好說話,他只能再做秦剛的工作了,畢竟兩頭都得罪不起,誰都可以捏死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的。
“我們沒有錯,他上來就砸東西,只要他真誠的向我們道歉,並賠償我們的損失,這事兒我們就不再追究了。”雖然嶽劍峰是地頭蛇,但有坤子在背後撐腰,秦剛才不管這個呢,而且剛才坤子已經有話,如果嶽劍峰把媒體招來的話,那是最好。
“給你們道歉?賠償你們的損失?我說秦剛,你小子是不是神經不太好呀?是你打了我,要我給你們道歉?跟你說句到家的話吧,要是不向老子賠禮道歉並賠償損失的話,我就讓你們娛樂中心的名字上媒體,也讓你們風光風光!”嶽劍峰惡狠狠的說。
“向你道歉的依據是什麼?賠償你損失的依據是什麼?說出來讓我們聽聽?”秦剛已不是七年前那個魯莽的秦剛了,現在他倒心平氣和了起來。
“作為你們的顧客,你打了我,這就是依據!”嶽劍峰好像很佔情理的樣子。但還在那裡的顧客卻覺得這傢伙既無恥又可憐,但他們同時也為娛樂中心會惹來一場麻煩而擔憂。畢竟這位消費者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青臺市副市長的兒子。
“那還是你把記者請來吧,咱們就讓輿論說話好了。如果不把記者請來的話,要麼是你嶽大少爺無能,要麼就是縮頭烏龜!”秦剛這一句話可是刺激了嶽劍峰。
“秦剛!你記著,我會讓你們後悔一輩子的!”說著,他再次去掏手機,可因為戴著銬子很不方便,還是耿為民替他掏了出來。
嶽劍峰別看做生意不行,但他的朋友可真不少,其中就不乏那些媒體上的記者。他翻開手機一陣忙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記者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我說小張記者呀,我們青臺娛樂中心有一場好戲,不想過來看哪?”
剛才秦剛變著法兒罵了嶽劍峰一句,讓嶽劍峰越發來氣,如果不把這事兒捅出去,那他嶽劍峰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去的。
扣了電話之後,他故作得意的朝著耿為民跟秦剛笑了起來:“耿所,等等看吧,我沒辦法,不然會被人罵縮頭烏龜的,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耿為民很是不悅的看了看秦剛,那意思是在責怪秦剛,剛才就不該刺激嶽劍峰,而是應該服個軟兒,向嶽劍峰認個錯兒,多少賠他兩個錢兒把這事兒糊弄過去讓這位少爺趕緊離開這兒才是上策。
可秦剛似乎並不在意,他見嶽劍峰又點上了一支菸,於是提醒道:“這位朋友,這是餐廳呀,不允許抽菸的,那邊有專門的吸菸室。”
“打人都可以,抽菸不行呀?”嶽劍峰一副有你好看的架勢看著秦剛,眯著眼睛,似乎已經宣判了秦剛的死刑一樣。
“說話要負責任的,我什麼時候打你了?我只是制服了你的暴行而已。”
“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你就等著跟你們老闆哭吧。”其實嶽劍峰心裡並沒有那麼得意,但他卻故意把這種勝利感進行了誇大,目的就是要打擊一下這個讓他出醜的秦剛。
既然嶽劍峰賴在這裡不走,秦剛繼續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他再次去了宴會廳找到了坤子,說明了嶽劍峰已經打電話給記者的情況。
現在的記者出現場的速度絕對比丨警丨察快得多,不到四十分鐘的工夫,一個二十四五歲的記者就來到了娛樂中心,而且非常的高調,直接脖子上掛著攝像機就來到了二樓餐廳。
“我是晨星快報的記者,誰是這裡的負責人?能夠接受我的採訪嗎?”那記者把自己的記者證掏出來先看了看嶽劍峰,好像不認識的樣子,然後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廖紅豔。
“我是酒店經理。”廖紅豔接過了那記者的記者證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不知道這記者是不是冒充的,於是很禮貌的問道:“我們可以看看你的身份證嗎?”
那記者還真的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大大方方的遞給了廖紅豔,廖紅豔拿到前臺那兒檢驗了一下。
“放心吧,這身份證絕對是真的。”記者小張笑道。他覺得今天的採訪應該非常順利,畢竟副市長的公子坐在這兒,沒人敢阻擋他的採訪。
“我們是擔心遇到逃犯。”廖紅豔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你這是汙辱我的人格知道嗎?我可以告你們的!”顯然那記者被廖紅豔的話給激怒了。
“呵呵,小張記者,你太天真了,人家這是大店,不怕告的,知道這娛樂中心的老闆是誰嗎?人家可是省人大代表!你告得了人家嗎?”依然戴著銬子的嶽劍峰陰陽怪氣的道。
“封建時代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這可是新中國,人大代表怎麼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小張記者很氣憤的一把奪回了自己的身份證。他還從來沒有被以這樣的方式汙辱過。
“丨警丨察同志在這兒呢,你說我怎麼汙辱你的人格了?舉報通緝逃犯人人有責,你可以問問這位丨警丨察同志,我做得對不對,我哪一句話汙辱你人格了?告訴你,就算我說你是網上通緝逃犯,那頂多也就是一個誤報而已。懂了嗎小夥子?”廖紅豔之所以能被菲菲提拔為餐廳經理,那也不是僅憑著她姣好的臉蛋兒跟曼妙的身材才爬上去的,而是人家真有本事,那種應變能力就不是一般女孩子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