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楊家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回頭看向身後的楊宛茹，正看見她眼睛溼潤地看著被微風吹動的千紙鶴。

有的紙鶴已經擦破。或者是被雨水淋溼，我隱約看見紙鶴上面似乎有字，便將紙鶴開啟。

裡面寫著，楊炎哥哥，平安歸來。

楊宛茹突然低著頭，摳著自己的袖口說道：“我娘臨終前說的，只要疊滿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千紙鶴，就能救活一個人的命。”

“暗中有人在監視這裡？”我抬頭望向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可是楊宛茹卻說得很隱晦。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聽了去，他甚至不敢提楊炎的名字。

我在楊家這些時日問了好幾個下人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楊炎的，十年前被送到青雲，走的時候大概十四五歲，沒有人認識，而今，楊宛茹卻用紙鶴告訴我，楊炎是她的哥哥。

“婉茹，我要去一趟藏經閣，家主找我過去有事。”我說道。

楊宛茹點了點頭，她說道：“哥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蹲下身來，抱住楊宛茹，楊宛茹動作極快地在我的懷中塞了一樣東西，她說道：“哥哥明天見。”

我點了點頭說道：“明天見。”

我看著楊宛茹笑靨如花的臉，她揮著小手向我告別，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像是永別。

我回到正心殿的偏房之後，從懷中取出楊宛茹給我的東西，是一隻摺疊整齊的紙鶴，紙鶴拆開，裡面寫著，今晚亥時，南山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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