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問我:“老弟,你走不走?”
我連忙說:“走,走,走。”說實話,停屍房這個地方,打死我也不敢再來了。今天,我總算又見了苗絲雨一面,她的容貌已經深深銘刻在我心上了。我知道:只要車禍事故一處理完,她就要被火化了。
我遺憾地又朝停屍房望了一眼,突然,我希望苗絲雨早點被火化,因為,我實在很擔心那個無頭男屍會凌辱她。
“苗絲雨什麼時候火化?”我問劉雄。
“今天上午我就和苗絲雨家屬談賠償方案,談妥了,下午就能送去火化。”劉雄回答。
我點點頭,說:“劉雄,最好早點讓她火化,不然,那個花痴鬼劉堅只怕會騷擾她。”
“唉!”劉雄嘆了一口氣,望著我說:“老弟,你呀,難道真對苗絲雨動了真感情,我真搞不懂了,你咋會愛上一個死人呢。”
我沒回答劉雄的話,望了一眼曲惠,說:“你老婆不走嗎?”
“她受了點驚嚇,說要在老徐頭這兒休息一下。”劉雄瞅了瞅我,小聲問:“剛才,那個死鬼劉堅調戲了曲惠嗎?”
“沒,就是撕扯了她的衣裳,幸虧老徐頭及時趕來了,不然,曲惠就倒了大黴。”我安慰劉雄。
“你被死鬼整得不輕呀,鼻子也青了,嘴巴也歪了,血流了一身。”劉雄關心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到醫院去。”
“不用了,也就是被死鬼推了一下,摔了一跤,碰破了鼻子,摔落了一顆牙,沒啥了不得的。”我輕描淡寫地說。
日期:2016-09-21 12:26:00
第【0023】章:戳穿了我的謊言
劉雄開著警車把我送到家,我一到家,洗了一把臉就睡了。昨晚,我左思右想沒睡好,今早又受了點傷,覺得有些精疲力竭。
突然,手機鈴聲把我驚醒了。一看,是曲惠打來的。
“詩文,你沒事吧?”曲惠關切地問。
“沒多大事,嘻嘻…就是鼻子有點青腫,嘴唇破了一點,除了對市容有點影響外,沒別的大礙。”我半開玩笑地說。
“那就好。”曲惠長舒了一口氣。
“曲惠,你也沒事吧。今天早晨,你被惡鬼嚇暈了,我真怕你醒不過來了。”我擔心地說。當時,我確實擔心會把曲惠嚇死。我知道:有些人驚嚇過度,就會發生猝死。
“詩文,你巴不得我死吧?”曲惠幽幽地問。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巴不得你死呢。”我不悅地說。
“詩文,我死了,你就不用擔心我纏上你啦,難道你不覺得我象一條蛇,已經把你緊緊纏住了嗎?”曲惠陰陰地問。
“你這是什麼話呀?咱倆失散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了面,我慶幸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那些惡毒的想法呢。”我辯解道。
“詩文,你別狡辯了。我知道:你非常擔心我和你之間會發生故事,你想對我敬而遠之,雖然不至於巴不得我死,但卻希望我永遠別來招惹你,對吧?”曲惠就象鑽進了我的心裡,她的話字字句句說到了我的心坎上。
“這個…這個……”我嘻嘻一笑,沒作正面回答。但我的不回答,等於已經回答了。我知道:曲惠是個十分敏感的姑娘,她完全能夠體察我的心情和感受。
“哼!被我說中了吧。”曲惠憤憤地說。
“嘻嘻……”我只能以笑來回答了。
“詩文,非常遺憾,我沒被嚇死,怎麼辦呢?既然沒死,自然就要來纏你了。這樣吧,我馬上到你家來,咱倆一起吃中飯。”曲惠以命令的口吻說。
“哎呀!我在單位上班呢,現在正在開會,恐怕中午出不來。”我婉言謝絕道。
“屁話!”曲惠罵了一句。
“真的,我沒撒謊。”我心想:我在沒在單位,你哪兒能知道呀。
“詩文,你越是想對我敬而遠之,我越是會接近你,親近你。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曲惠氣呼呼地說。
“曲惠,我真的在單位裡,也真的在開會。現在,我是跑出來上衛生間,不然,還不能接你的電話呢。”我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說:“我要馬上回會議室了,以後有時間再聊。”
“詩文,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告訴你:剛才,我已經問過劉雄了,他直接把你送回了家,說你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曲惠揭發道。
“曲惠,早晨,劉雄確實是把我送回了家,但我拿了公文包,就回了單位。”我抵賴道。
“詩文,我問你:你是開車到單位的嗎?”曲惠又問道。
“是呀,我不開車,難道還會走路去呀。你要知道:我們單位在郊區,連公共汽車也沒通呢。”我斬釘截鐵地說。
“是嗎?”曲惠嘻嘻笑了。
“你笑個啥?”我見曲惠笑得很詭異,不免有些心虛了。
“詩文,既然你開車去上班了,那你的轎車咋停在家門口呢?難道你的車子戀家,自己偷偷跑回家了。”曲惠嗬嗬笑著說。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鈴聲。
“詩文,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曲惠在門外喊道。
我一聽,知道自己的謊言穿了幫,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你真混,真個小娘們都糊不住,太無能了!”
我尷尬地給曲惠開了門,強顏笑著說:“我…我跟你開個玩笑,別在意啊。”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會躲著我,所以,偵察好後才給你打電話。詩文,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不過,我要嚴肅地警告你:下不為例!”
“好,好,好。”我一連說了三個好。
“詩文,我又不是狐狸精,你怕我個啥?”曲惠不悅地說。
“曲惠,我坦白交代:我不想跟你走得太近了,原因你也知道,無須我再說第二遍。”我決定跟曲惠坦率地交換一下意見。
“我知道,我明白,我懂得。”曲惠嘟著嘴,不客氣地翻了我一個白眼。
“你懂得就好。”我心想:曲惠是個知事明理的人,也許是我多慮了。
“詩文,我不過是來感謝一下你,難道這個舉動過分嗎?”曲惠質問道。
“感謝啥?”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裝傻呀?感謝你早晨救了我嘛。要不是你,那個死鬼就凌辱了我,被人凌辱了可悲,被鬼凌辱了,那就是可悲的平方、立方,不,是n次方了。”曲惠哀哀地說。
“我就是扶了你一下嘛。”我輕描淡寫地說。
“詩文,你以為我真的昏過去,不省人事了嗎?我告訴你:我心裡清楚得很。要不是你拼了命救我,也不會受傷了。還有,你拿劉雄當擋箭牌,讓我免受凌辱,不愧是智取惡鬼的一個高招呀。不是你,我只怕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曲惠說。
“你…你沒昏過去呀?”我大驚失色地問。
“我聽說:裝死,也是對付鬼的一種辦法,就試了一盤,不過,這個辦法看來不管用。”曲惠笑了笑。
“嘻嘻…曲惠,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記得,裝死應該是對付熊瞎子的有效辦法。因為,熊瞎子不喜歡吃死物。我還要告訴你:鬼本身就是死人,所以,它們不忌諱死人。前天晚上,那個死鬼也是想凌辱苗絲雨,被我阻止了。”我對曲惠透露了一點秘密,因為,她已經聽到我和無頭男屍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