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1-20 21:20:00
第七十六回《生死浮想》
自己家裡的門關了,李沙想大家肯定是都在爺爺家那邊,想必靈棚也在那裡,李沙提步向爺爺家奔去,此時天色忽變 轟隆隆大雨毫無徵兆的來臨了,李沙到了爺爺家,人很多,李氏家族人不少,紅白大事能來的都來了,大家都披麻戴孝,他看見爺爺的遺像擺在靈棚門口,李沙的哭聲被落雨聲覆蓋,李沙想起小時爺爺帶著自己去趕集,想起爺爺給自己講過的故事,想起爺爺的一切,此刻不是離別,離別還有來日相聚,這是決別,再也看不見爺爺 的笑容,再也聽不見爺爺的聲音,在這個世界他永遠的離去了,大雨的來臨並沒有澆滅李沙悲傷的火焰,跪在靈棚前,他沒有嚎叫,他也不會嚎叫,真正的悲傷是不會用嚎叫來表達的,他跪在那裡,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著,李沙的二大娘從靈棚裡走出來,準備扶起李沙讓他別哭了了,李沙沒有動,依舊跪在靈棚前,李沙在想 一些常人不能想的事情,當大家看到李家最小的孫子 也不言語,只是跪在那裡哭泣時,加之天亦淚之,氣氛足以讓路人落淚,那時所有人都留下了淚水,無論是捨不得李沙爺爺的淚水,還是由於觸景生情而掉下的淚水,總之雨伴著淚,大家這次是真哭了,有個詞叫天人感應,李沙家鄉有個說法,誰家婚慶若是下雨這是老天爺攪局,誰家老人故去,天降雨那是這位老人積的功德,子孫必定興旺,歷史上也有些這樣的巧合,1872年3月12曾國藩先生去世的時候天降黑雨,1976年3月8號吉林隕石雨最重的那一塊隕石1770公斤,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塊隕石,當時之情景場面甚是宏大,威力可比原子丨彈丨爆炸,奇怪的是竟無一人死亡,同年7月28號凌晨3點42分唐山大地震中24萬餘人喪生,天崩地裂的一年在人類歷史上也是首次,也許是巧合,但偶然中也必定存在必然,那一年,開國領袖***於9月9號也離開了人間,這算不算天人感應呢?李沙的爺爺只不過是一個平常的老百姓,天雨而降也是天眷之,李沙望著爺爺的遺像,眼淚不斷的流著,大腦飛快的思考些什麼,時間似乎沒有了概念,雨停便是時間,李沙也不哭了,一場陣雨渲染的氣氛更加悲傷,這時鳳霞從靈棚中走出來,李沙看了看媽媽,鳳霞上前扶起孩子,說道“這一路趕回來,吃飯了嗎,先去吃點飯吧”李沙看著媽媽,臉上的皺紋多了,深了,自己在部隊大半年,媽媽老了。李沙說“先不吃了,我去看看奶奶,”說完他向爺爺奶奶住的房子走去,到了屋子裡,奶奶正坐在椅子上發呆,李沙叫了一聲“奶奶”奶奶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孫子當中,奶奶和爺爺最疼的也是這個小孫子了,奶奶從椅子上起來拉住李沙的手說道“三啊,怎麼沒胖呢,一路趕回來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點飯吃”李沙說道“不用了,奶奶你趕緊坐下吧”奶奶坐下以後,李沙開口問道“奶奶,我爺爺到底怎麼去世的呀 太突然了吧”奶奶說“中午還吃的兩個大包子呢,下午睡了一覺就沒醒過來,,怎麼去世的,老了,身上零件不行了,都快七十五了,那麼大年紀了”李沙邊聽邊悲傷著,又問道“我爺爺老去也沒個預兆啥的,這一年生什麼病了嗎”奶奶說道“一直就有心臟病,上了年紀誰都有個病啊災的,吃點藥就能維持,也沒啥預兆,這樣不也挺好的嗎,你爺爺啊人好,老去也沒受啥罪,也沒給底下這些小的們添麻煩,你看那些得了病的,錢也花了,病也沒好,下面孩子們不但破費錢不說 還在跟著伺候,”李沙越聽越心酸,人活於世,有人說留下了功績那叫永恆的活著,有人說留下了一個精神楷模的樣子,那叫永遠的活著,都說人生“三不朽”李沙覺得子嗣的傳承不也是永遠的活著嗎,生死這個事誰也避不開,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李沙沒有想透徹,此刻他知道老一輩的人盼望著自己的孩子們活的好,這就是老一輩人為什麼活著,一生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們活的更好一些,李沙聽完奶奶說的話,他又問道“爺爺有沒有留下什麼遺物”奶奶說“一個糟老頭子,能留下什麼啊”李沙看了看奶奶家的一切,他看見一個錢包,他開啟看了一下,裡面就剩三塊錢了,李沙哭了,他又在屋子裡打量著什麼,奶奶家的窗戶沒有玻璃是用塑膠布葑的,李沙知道爺爺下面五個兒子,都混得可以,但是他不想麻煩下面的孩子們,爺爺奶奶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哪有什麼經濟來源,又是老兩口單獨住在這個院子,李沙心裡也是埋怨那些大爺們和他的父親李武 他們難道不知道 時不時回家看看嗎,窗戶都壞了不管,這倆老人沒錢花也不管,其實李沙不知道,他的父輩們也很是孝順,爺爺奶奶不要他們給的錢,國家給年齡到60週歲的老人每個月也發錢,其實這也是人性也是中國社會倫理關係的一個通病,有了下一代 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下一代身上了,忽略了上一代。李沙看著奶奶說“奶奶你要“長本事”(身體健康),一定注意身體,我先去靈棚”李沙家鄉有說道,老人長本事就是身體健康,奶奶說“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好著呢”李沙到了靈棚,他也不懂這出殯的規矩,家裡長輩和哥哥們磕頭 他就跟著磕頭,每次都是磕三個頭,至到爺爺下葬,中間程式很繁瑣,都是農村裡流傳下來的習俗,李沙還是發現一個問題,他能夠判斷自己的父輩是真正的傷心流淚了,也能判斷爺爺的孫子們是傷心流淚了,他不敢判斷的是 好多人的聲音特別響,就像演戲一樣,他們真的傷心嗎,李沙在思考,眼淚是悲傷情緒的產物,這是正常的,但是有些時候 例如,人亡出殯是一個悲傷的場景,需要眼淚和哭聲,而有些人卻沒有真正的那種悲傷的情緒,他只能假哭和假嚎叫來符合這個悲傷場景,李沙的思考並沒有批判什麼,只是覺得這樣沒什麼意思,但是李沙慢慢長大會明白形式主義有些時候是需要的,來奔喪弔唁的人如果連假哭也沒有,不讓別人笑話嗎。但是真正悲傷不是做給別人看的,由於每個人的站立點不一樣,每個人的出發點不一樣,加上每個人的層次不同,所有也就有諸多的不同,悲傷也可以這麼精彩。到了天天剛黑,這一切都過去了,李沙感覺自己的膝蓋骨處很痛,磕頭太多了,習俗就是這樣,每次磕頭都是連磕三次,李沙不知道別人在磕頭時心裡想的什麼,他每次磕頭都在悼念一句話‘爺爺安心走好,我會給老李家掙臉’。晚飯是在奶奶家吃的,因為李武和鳳霞沒回家,爺爺是下葬了,但是給家裡這個事幫忙的鄉里鄉親們,李家要伺候,幾桌酒菜,李沙在奶奶家吃完晚飯和奶奶聊天,奶奶無非就是問問在那邊怎麼樣,吃的好不好,冷不冷,李沙一一回答,但這不是李沙想談的內容,他更多的關心和想知道的是 奶奶爺爺這大半年來怎麼過的。奶奶一直嘮叨著,他也不便打斷,奶奶說的一句話引起李沙的興致了,奶奶說“我不害怕,你大爺還說今天晚上在這睡,我這麼大年紀了,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和他說了,不用再這守著我,”上了年紀就是愛嘮叨,李沙也習慣了奶奶的嘮叨,他聽完這句話說道“奶奶你有啥害怕的,我爺爺去世了又不是別人”奶奶說道“對啊,我就說了,我不害怕,你小你不懂這些事”李沙來了勁頭,雙手拉著奶奶的胳膊邊搖邊說“奶奶你說說我有啥不懂得,我想聽你說,”奶奶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上了年紀的人最怕惹人厭,對於老人來說一年很短,但是一天又很長,他們迫切的想找個人聊天,但是少,他們也特別想有個人聽他們嘮叨的人,但是少,奶奶也看出來了,李沙對這個他說的“不懂得事”很感興趣,所以也就嘮叨的更帶勁了,奶奶說“哎,這都是些封建迷信,就當聽故事吧,以前,我也是聽老人們說的,老早以前,咱們這邊來了個正七品上任的縣官,上任沒幾天在這邊淹死了,他不冤嗎,天天鬧騰,”李沙打斷了奶奶的話問道“鬧騰啥呀,咋鬧騰”奶奶說“你別急啊,我慢慢跟你說,鬧騰啥啊,他冤的慌,那些陽氣弱的人,他就上他們的身,訴苦啊,自己好不容易當上正七品,就淹死了,這種人死了鬧得厲害,有些陽氣重的人,他也上身,厲害著呢”李沙又問道“為什麼呀,只有當官的死了,才鬧騰嗎”奶奶說道“聽老人們說,怨氣重的 再就是當官的,有才能的死了 鬧騰的也厲害,人家不是說了嗎,不得病不得災安穩的老去這就是善終,這就是福”李沙反問“奶奶這麼說 人的命都是定好的,誰厲害都是安排好了,這不對啊”奶奶又說道“那裡呀,不是,好多人都是努力一輩子,有了成就才厲害的”李沙又問道“那這麼說小老百姓平淡的過一輩子,到 另一個世界也是平頭百姓,不鬧事啊”奶奶說“也不是,老人們說,人活著就是修行,這一世,活著這一輩子,有成就,有本事,死了厲害,不過平頭老百姓,也有鬧騰的時候,你爸那時還沒有生人,那幾年啊,對了,就是六幾年吧,不是都吃不上飯嗎,到處餓死人,那時候,陰氣重,陽氣弱,整個村子都是這樣,那時,就鬧騰的厲害,餓死了,他不怨嘛”李沙“哦”了一聲,又問道“那現在為什麼上身啊 這些類似的邪乎事少了呢”奶奶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笨啊,也不怪你,你也不懂,現在啊,都把活化人一燒,,也就不存在陰魂不散了,以前不是土葬嗎,都埋在地表上,所以那些邪乎事多”李沙又問了很多很多,奶奶又說了很多很多,談不上靠譜與否,說說話奶奶高興,李沙也高興,晚上李沙沒回家,在奶奶家陪奶奶睡的,李沙在思考奶奶說的對嗎?人死了到底去哪裡了,有鬼神靈魂嗎?薪盡火傳又證明靈魂不死,孔夫子說的倒是輕巧“不談亂力鬼神,”未及生明 何悟死知 李沙胡思亂想著睡著了,半夜,他卻被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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